且说太子的折子还未递到皇上的军营里——
“八阿哥,宫里来信了。”一个兵丁单膝下跪,双手把信递过了头。
“哦?”胤禩一脸喜色,大步向前,一手扯过信。眼神一落到信上的字,脸色就忽然黯淡下来,转而朝来人笑了笑,“下去吧。”
“喳!”
胤禩拆开信,读着读着深深蹙起眉,继而又稍稍舒展开来。
上面说冰雅因私自溜出宫,去豆疹的疫病区而被太后驱逐出宫。又道事出突然,但她已托人捎消息出去,让额驸府的人到宫门口接冰雅。还嘱胤禩不必担心,待陈主子生了后,她再在太后跟前说说,把她给接回宫。左下角落款,“舒淑”。
胤禩思索片刻,提笔给回了封信,多谢舒淑的帮忙,说是劳她费心了。
京城里,太子和萧永藻提了十几个大夫到山上治病,又从内务府太医院拨了部分药材用于治疗。
太子接到冰雅的信后,连着几日,都去了客栈。每每碰到翠翠,两人像是冤家,总免不了一番斗嘴。冰雅找他商议天花的事儿,又提了牛痘。太子被念叨得烦了,只准她去内务府帮忙挑选药材,牛痘是说什么也不应允。冰雅撇撇嘴儿,想到自己毕竟不是学医的,也只得作罢,只在内务府进进出出。
半个多月后,疫情基本得到控制,锦瑟却突然病倒了,头疼、发热。冰雅一直忙着山上痘疹的事,也没怎么留意,只是准了锦瑟的假,让她一个人好好休息。因怕发烧传染,便让香墨带着荼靡睡。
这一日,冰雅路过锦瑟的房门口,就想着进去瞧瞧。可不知为甚,锦瑟却紧闭着门扉,把自己锁在房里。
“锦瑟!”冰雅敲着门。“锦瑟!你在不在房里?”
“格格,锦瑟……锦瑟现在不方便见格格。”
“说什么傻话呢?快开门!”
“格格,您别折煞奴婢了!”
“你再不开门,我踹了啊!”
半饷后,锦瑟打开门。就见她把自己脸和手都用面巾和布蒙得严严实实,一手捂着肚子,正欠身想要福下。冰雅扶她回床上躺下,一股呕吐物的味道扑过来,酸酸的,直恶心得冰雅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