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辰时,冰雅就去了趟任大夫的医垆,大门紧闭。她又匆匆赶到任大夫家里。任夫人给开了门,得知冰雅的来意后,惊讶地说,“我家那老头子啊?今日一早就出诊去了,一时半会儿估计不会回来。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出诊?那月儿先回去了。”冰雅站在门口说道。
任夫人道:“月儿吃个便饭再走吧?!反正翠翠正巧也在。”兔子从任夫人的脚边钻了出来。“哟!你看小白也跑出来了。”
“谢谢夫人好意,不过月儿还有别的地方要去,今天就不打扰,先回去了。改天再来混饭吃。”冰雅谢过任夫人后,便告辞要走。方一下一转身,又回首道,“噢!对了。我现在住在城南的德兴客栈。如果任大夫回来,麻烦派人捎个信。”
“好!任大夫是被官府的人请去的,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呢!等他回来,我让他去客栈找你。”任夫人道。
“官府?”
“是呀!”
“官府的人,有没有说是去看什么病?”
“这个没说,不过听那些官差说,今个还请了城里其他一些大夫。”
冰雅不再多言,匆匆辞了任夫人,就直接回了客栈。
客栈门口,停着七八辆马车,外面还站着许多人。冰雅满心狐疑地走进去,客栈里连个人影都没。再拐到里院,发现几个穿着淡蓝色直辍,腰间束着根深色宽布带子的男子,站在自己房门口。她走过诧异地看了他们一眼,全是面无表情。
冰雅狐疑地推门而入——
“表哥?月儿给表哥请安。”一看清来人,冰雅立马下跪请安。
“免了免了。”太子走过去扶起她,“月儿怎么住在这种地方?”
冰雅摊开手掌,指指周围,“这儿挺好呀!够清静。”
“我看你不是图清静,而是图自由吧?!”太子撩了袍子坐下,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
冰雅笑笑,自顾自地坐下。“表哥怎么来了?”
“来接你回去。”太子看着她认真道。
“我都被逐出宫了,还回哪儿去?”
“你……皇奶奶那边,我去说。你只管跟我回去就是。”
“我不要!”冰雅撇撇嘴儿,低头斟茶倒水,旋即双手恭敬地奉上一杯茶水。
太子看也不看地接过小瓷杯。“那你也总不能住这啊!放着额驸府你不回……噗!这是人喝的吗?!你看看你这住的是什么地方?!”一把把瓷杯往桌上一掼,蹙眉道。
“表哥,百姓可是天天喝着这种水,普通人怕是连这间房都住不起的。”冰雅眨眨眼,噘噘嘴儿,委屈道。
“不回额驸府,就回你舅舅那儿。”
冰雅忽然抬起头,放下手中的提梁壶,睁大眼看向太子,不解地问:“舅舅?”
“安亲王府。”顿了顿,继而温言道:“表哥知道,你跟你阿玛处的少,打小住在王府。不过他好歹是你阿玛,出了那么大的事儿……咳咳!出了宫,你说你一个人跑到客栈,怎么可以连你阿玛那儿也不知会一声。”
“我……”冰雅用指腹轻轻磨着杯沿,“反正我那儿也不去,我就住客栈。”
“你这倔脾气!你说你几时能改改。我看舒淑就没你这小性子。”
冰雅手一颤,愣在那儿。怔怔地盯着杯盏,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