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闻,《九阳经》到底出自何人之手已经无法考证,是江湖上流传最久远的几部经文之一。而其他流传下来的典籍,篇篇堪称绝世。那些都是江湖上名门大派的核心武学,从不为外人所看。那些武学甚至都是残缺不全的,而《九阳经》更是其中为数不多,完整保留下来的几部之一。
好多门派都让自己的弟子少年时修炼《九阳经》以此打好基础,效果的确上佳,基本上每个大派的掌教都与这本经书有关系。可惜这经文虽说完整,一旦练至下半部那就是在玩火。
直到三十年前夜来风的出现,开创了《六阴经》。他与《九阳经》相辅相成,功力短时间便登峰造极。夜来风消失后,武林中又掀起了一番《九阳经》的浪潮。
可惜这江湖魔咒似乎又重现了。有人修炼下卷,以阳气冲至郄门之时便感觉似乎要暴涨了一般,之后的间使内关**便传来剧痛,那个人幸亏立马收了手。因为还有一个前途无量的大门派弟子练得左手臂直接不能动了。万般无奈之下,就一剑斩了,据说斩的时候还毫无疼痛感。这一消息传出来所有人立马识趣了。
“自夜祖师走后,《六阴经》又下落不明。武学典籍接不上,我派开始变得青黄不接,逐渐走下坡路。那些原本与我派交好的门派态度变得若即若离。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些门派越来越过分。几年前,我派更是被逼的退出一流门派之列,简直惨不忍睹”许昌龄整理了一番思路,一边心里暗暗琢磨着说道。
“嗯”
苏婉儿微不可闻的轻轻应了一声,有种难言的美感。她现在只想做一个旁观者,静静的聆听着。这些其实她都知道,但对方毕竟是过来人,想感叹一番,那么出于礼貌她怎么都不该打断。但是,她也不会说什么。
许昌龄一句话刚说完便眨起眼睛看着对方,可是这女子几乎一点都没有被撼动。就这样专心致志的听着,看着,一句同情,一句安慰的话也不说。这让他登时就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或许,这就是静静的逼宫吧。
“许某自入乾坤门的那一刻起,便一直以夜祖师为目标潜心修炼,意图重现当年辉煌。不过在下心里面也明白,没有了夜祖师与《六阴经》,本派也的确与一般门派没啥两样。所以必须另辟蹊径”许昌龄绘声绘色的讲着,这一切都是真的。
没有《六阴经》,门里就剩下一些普通的武学。对于乾坤门而言,《六阴经》就是一座通往更高道路的桥。这座桥现在随着夜来风的消失而没有了,那么前路就是一阵迷茫。乾坤门多年来与小门派的摩擦间接不断,能拿得出来的人也没几个,简直就是在夹缝中生存。
“以在下的天资,想要创出什么绝世武学那就是扯淡。所以即便知道没有回头路,许某也要试一试”许昌龄回忆着当年的种种,这些说出来倒也没什么。一个人的心一旦疯狂的想要强大起来,那可以说不择手段。
“明知道《九阳经》有风险还要去冒,可想而知,许公子当时顶了多大的压力。公子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却一直以光复乾坤门而努力着。这一点,在婉儿心里倒是比那些总把大义挂在嘴边的人强多了”出奇的,这时眼前这位倾国倾城的女子终于开口说话了,似乎还有些赞许的意味。
苏婉儿话语轻缓而又有磁性,让人听上去有种莫名的满足感。她这回倒是说真的,作为秦淮河头牌,什么样的人她没有见过。每天有多少人掷地千金想见她,可又有多少人是她想见的。那些所谓的君子到最后的所作所为,她都见腻了。像眼前这样真性情的人,真的很少。
被美女夸了一下许昌龄感觉一阵不好意思。老实说看了这位仁兄的一生,这样的人真的挺值得他佩服的。他这辈子为了生计,几乎没干过什么好事。虽然明知道说的不是他,不过今天被人表扬了一下,让他有些不适应的同时,又有种莫名的新鲜感。
“直到三年前,我感觉已经将《九阳经》上篇修至圆满。旋即找了个晨曦之时,在我派飞来峰上修炼了下卷”心里舒服了,说起话来也顺畅了,他现在对这位美女有种什么都想说的感觉。
说到这里,许昌龄眼神有些黯然“显然我还是太高估自己了,这下卷简直就是一个漩涡。练到最后想听都停不下来,直到走火入魔,整个人全废。现在的我,别说一点气力,就是连一个普通人恐怕都不如”
“虽然中途折戟,但许公子应该是除始创者与贵派夜祖师之外,走的最远的人了”苏婉儿张开檀口,向着好处方面安慰道。
“恐怕也是最惨的人了”许昌龄心中暗暗说道。细数古今敢修炼下卷的人,夜来风与使创者肯定都是盖代高手。而惨一点的便是手残脚残。可缺胳膊少腿至少还能修炼,他倒好,直接被人给踢出去了。
“听说许公子可是将《九阳经》完整的修了一遍。婉儿一直很好奇,最后许公子到底经历了什么,以至于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苏婉儿眨着一双剪水般眼睛,似乎有着无限风情疑问道。
许昌龄看着前方的佳人,心中思路百感万千。这女人说的还真委婉,《九阳经》修炼一点便让人落得个残疾。照这种道理来说,他修炼完了,是不是也该挂了。他估计,这女人一开始就是为了这个而来。一个应该死的人却没有死,这个原因还牵扯到了武林秘籍,谁不想来分一杯羹呢。
“全篇修炼完之后,眼前一片漆黑。待许某醒来之后,发现一位老人在我身上插针。我估计,这条命应该是这位老人救的”许昌龄回答道
“敢问许公子,那位老人什么样子”苏婉儿闻言秋眸有些不自然的皱了皱,语气出奇的变得急促了起来。
许昌龄憋着前方,有意无意的看着她。她头带五朵珠花,紫色纱衣裹着窈窕身材,静时如大家闺秀一般雍容有气质。这短暂的失态,配上绝世无双的容颜,又如同娇俏的少女一般。或许有些人天生就与美这个字离不开。
“那老人一袭白袍,生的慈眉善目,须发皆白,表面上应该最起码有古稀之年了。不过一身精气倒是十分爽朗,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之感”许昌龄追忆的说道。有人说,撒谎的最高境界就是说真话。现在他说的就是真话,信不信就要看对方了。
“那位老前辈还对你说了什么吗”苏婉儿一脸疑惑的追问道
“苏姑娘认识他老人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