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9年某旅馆中
“啧。”男人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不过是一个小丫头片子。”
女孩在地板上瑟瑟发抖,她挣扎着爬了起来,身上的伤口令她龇牙咧嘴。女孩从破旧的衣服里掏出一个精巧的十字架项链,紧紧握在手中,小声说道:“愿上帝宽恕您,洗净你的罪孽,原谅你的无礼……”
男人一把把她手中的项链夺去,“可恶的小杂种!竟然还藏在东西!”面对男人粗鲁野蛮的掠夺女孩完全没有丝毫反击之力,“哦,是银质的,可以卖个好价钱。”男人贪婪的看着手中的十字架,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不!”女孩叫喊道,“请把它还给我!你不能这样!你是在玷污上帝!”
“哼!上帝?”男人一脸厌恶的看着女孩,狠狠地踢了她一脚,“你的上帝怎么没来救你啊!”说罢,便直接摔门而出。
可怜的女孩疼的缩成了一团,头埋在肩膀里低声抽泣。
“吱呀”门被人推开了,一个穿着牧师服的女士走了进来,高跟鞋在木地板上踩出了有规律的“哒哒”声。一小会,声音停了,女牧师走到了女孩面前,轻轻地把女孩扶到了一旁的凳子上。
“谢……谢谢”女孩一直低着头,身子一颤一颤的,甚是可怜。
牧师双手轻轻把女孩粘在脸上的发丝拨开,捧起她的脸,那女孩五官挺标致,但是脸上有一道从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的长长伤疤,显得整个脸都十分狰狞。
“啧啧。”女牧师皱着眉摇了摇头,“可怜的孩子,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女孩看着女牧师,渐渐平静了下来,她紧紧抓住女牧师的手,脸色苍白。牧师的手很暖,但上面布满伤痕。
“亲爱的,你已经被救赎了。”女牧师把女孩紧紧抱住,下巴靠在她的头顶,手抚摸着女孩枯黄的长发,“你已经被救赎了。”
突然,女孩推开了女牧师,她看着女牧师眼中净是恐惧,她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艰难地拼凑出几句话:“你……你真是光明吗?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你……你不会是肮脏的地狱之徒吧!滚!你滚!”
女牧师猝不防及,一趔趄直接摔倒了。她看着凳子上那个对外界充满恐惧的女孩,无奈的摇了摇头,嘴角竟是扯出一丝微笑,“可悲的女人,你已经不信上帝了,他已经在你心中死去。我们是上帝派来的,既然你质疑,那么……”女牧师一步步接近女孩,她的身边散发出诡异的黑烟,“就请你亲自去问问吧。”
“啊!”女孩看着面前这位长相普通的牧师样貌渐渐变得妖娆妩媚,她瞪大了眼睛,眼中泛着泪花,痛苦使她面部极度扭曲,她已经感觉到“牧师”的手破开了她的胸腔靠近了心脏。
“刺啦。”女孩的心被掏出,鲜红色的心脏一阵一阵动着,而女孩倒在了血泊当中,她的嘴角挂着一丝笑容。
“可怜的姑娘。”女牧师看着手中的心脏,又看了看血泊中的女孩,然后,她直接把心脏吃下,鲜血染红了牧师服,她的样子又变回了普通毫无特点的样子,“这对于你也算是一种解脱了,对不起,为了洗礼仪式,我必须这么做。”
女牧师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支白色玫瑰,小心翼翼地放在女孩的胸口处,血液马上浸透了白玫瑰,白色的玫瑰,比血还鲜红。
“还有,亲爱的姑娘,我并非来自地狱,但也不属于天堂,我叫賁薨,是一个处于灰色地带的天使。”賁薨看着少女渐渐冰冷的尸体,轻轻地倾诉,好像声音稍微到一点就会吵醒她似的,“就和你一样。”
賁薨消散在一堆黑烟中,不留痕迹。
“吱呀”门有被推开,是那个无礼的男人,他愣愣地看着女孩的尸体,尸体旁边有着一朵金色的玫瑰,男人扑了过去,不顾玫瑰上的利刺,紧紧地握住了玫瑰。
“金子!”男人完全没有看女孩一眼,他眼中只有那闪闪发光的金子,“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要发财啦!”
突然,玫瑰开始凋谢,花瓣一片片落下,成了普通的玫瑰花瓣,花瓣是那样的鲜红,像血一样。男人愣住了,随后他开始咆哮,像疯子一样咆哮:“不!我的金子!把我的金子还给我!那是我的!我的!”他的手在血泊中摸索,他捡起了一片片花瓣,这时,才注意到已经死去的女孩。男人看看手中的花瓣又看看女孩,惊恐的把花瓣扔下,他走到房间的一角,蜷缩起来,低声嘟囔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杀……”
夜是那么平静,过得是那么迅速。
“叩叩”传出了敲门声,旅馆馆长桥这方面。她是来收房钱的,听说这个房间住的男人最近有了一点钱便来讨要租金,“有人吗?”馆长叫到,屋中无人响应,按理来说男人如果不在,那个和他同行的女孩应该在的。
馆长不耐烦了,她十分用力的锤门,门被撞开了,准确的说,门一直没锁。
馆长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呀!”她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女孩倒在椅子旁的血泊中,胸口被开了一个大口子,血肉横飞。而男人呢?他蜷缩在房间角落,惊恐的瞪着眼睛,看着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怀里拥着一堆已经干枯的花瓣。
“来……来人啊!”馆长跌跌撞撞地跑下楼,并且开始剧烈呕吐。
在旅馆的一楼,有一个女人准备退房,她戴着面纱,身着牧师的衣服,悄悄地退出了旅馆,没人知道一个牧师为什么要来红灯区,牧师随着人群的推动悄然离开,好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