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蓝色的殿堂中,没有过多的装饰。白色大理石雕琢而成的圣母像伫立在金色的十字架前,一口暗红色的棺材静静的躺在圣母像的脚下。来礼拜的少女走向棺材,想抚摸它。
“小姑娘,那是不能动的哟~”一个温柔的女声飘来。
声音的主人是一位端庄的女牧师,长相平凡但不平庸,周身散发着温和的气息,黑色的牧师长裙垂到脚踝。如果说唯一一个违和的地方就是那遍布伤痕的双手。
“对不起,夫人。”女孩慌张的抓住裙摆,头微微低下,金色刘海挡住了眼睛,“我只是感觉……感觉……感觉这口棺材的主人在召唤我。”
女牧师收敛了笑容,走上前去,手摸了摸女孩的头:“亲爱的,这个棺材里有一只魔鬼,它死掉了,但是它没有伤害任何无辜的人。上帝就把它的尸体放在这。但是它却想找到寄生的场所得以重生。下次不要靠近它,也不要让别人靠近,好不好?”
“好!”女孩坚定的看着女牧师。说罢便往殿堂外跑去。
女牧师笑了笑,见女孩走远便收敛了笑容。轻抚上棺材,说:“都死了还不罢休么?亚列~我亲爱的卧底先生~”
女牧师转身,往殿堂的里殿深处走去。只留下淡淡的黑影。
“一切源于黑暗,必将结束与黑暗。”女牧师的声音慢慢变化的虚无缥缈,“我代表着失去与失去所带来的悲伤。”
“所以,下一个上钩的会是谁呢?”棺材中传出了一阵低沉的轻笑,“呵,我亲爱的賁薨哟~”
殿堂里室
賁薨走进里室,不同于大厅的暗蓝色,里室的颜色是宝石蓝,准确的说,是浅海区被阳光照射的亮色,与主堂相比显得活泼的多。这是一间洗礼堂,但只有一个小小的洗礼台,里面装满了圣水。
賁薨走过去,手轻轻抚着大理石做的高高的洗礼台边缘,“还是老样子啊。”她冷冷的一笑,从牧师长裙里拿出了一个逆十字的项链,投到水中,只见那突然圣水晃动起来,水中的逆十字项链渐渐融化,最后化为一汪黑水和圣水完美融合。
賁薨笑了笑,平凡的面容一瞬间变得无比娇艳。
“你在做什么!”脆生生的童音响起,呵斥着賁薨,“你在这个房间做什么!”
賁薨回过头,娇艳的面容变的平常,她看着那个说话的少女,笑着说:“没什么主教大人。明日就是皇子的洗礼日了,我是来检查的。”
主教看起来只有15、6岁的样子,清秀可人,大大的白色披肩下露出红色的衣摆,倒是显得娇小可爱。
“很好,”主教看着她,“你有这样的意识是好的,但是如果你是在动什么歪脑筋的话,我会让你尝尝当年耶稣基督的苦难。当然,你是承受不来的。”
“我诚心可鉴,请主教大人放心。”賁薨笑着说,“明日的洗礼仪式一定会完美的。”
主教注视着賁薨,一会后,她退出了里室,嘴里不住的嘟囔着什么。
賁薨听到了她的细声嘟囔,嘴角勾起了不自然的幅度。
“我好像忘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啊。”
“放心吧主教。”賁薨手抚摸着洗礼台的边缘,身子微微倾斜,倚靠在上面,“明天的洗礼仪式,将会万分精彩,令人无法忘却。”
賁薨转身离开了里室,融入淡淡的阴影,“黑暗,才是最和平、安宁的。”
英国郊区某别墅
当欧莎浑身湿透的回到家中,第一个听到的就是耳机中少年的笑声。
“欧莎,你哈哈哈,你现在的样子太滑稽了。”少年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看着欧莎的狼狈样子,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欧莎看着快笑岔气的少年,直接把手中的耳机扔过去,一个小小的耳机砸在少年肩上,少年却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欧莎把斗篷拉下,褐色的鬈发因为沾满水而变成一缕一缕的,贴着欧莎的脸庞;白皙的皮肤因为受冻而变得苍白但是掩盖不了那满脸怒意;淡蓝色的眼瞳仿佛要喷出火来。
“奥斯!”欧莎差点没把最心爱的狙击枪扔出去,“你找死是吧!提前一个晚上是怎么一回事!”
奥斯耸耸肩,轻轻揉着刚刚被耳机砸到的地方,苦笑着,“欧莎你冷静点,我也不知道情报为什么有误。还有,你的能力控制不好就不要在使用中向友军扔东西,会出人命的!”奥斯皱了皱眉头,他感觉自己的肩胛骨碎了。
欧莎走上前去,直接倒在沙发上,不语,闭上眼睛做出一副:我睡着了别烦我!的样子。
“真是的!”奥斯看了看躺在沙发上的欧莎,那小丫头真的睡着了,“太累了吗?”奥斯走上二楼,不一会,他拿了一张毯子下来。他把毯子为欧莎盖好,在她额头烙下一个浅浅的吻,“好好休息吧。”奥斯在欧莎身边找了一个空当坐下,看着欧莎熟睡的侧脸有点出神。她还是和100年前一样美丽啊。奥斯心里想到。
“嘭”门被打开了,萨赫拖着疲惫的步伐走了进来。她看了看沙发上熟睡的欧莎和坐在欧莎旁边的少年,皱了皱眉,她着实不喜欢这个叫奥斯的少年,但是这个令人讨厌的少年又偏偏是自家宝贝欧莎的未婚夫。
萨赫瞥了奥斯一眼,便直径上楼。奥斯望了望萨赫,又看了看欧莎,叹了口气,“哎。”奥斯身体微微后倾,想靠着后座背,“萨赫还是无法原谅我啊。”
欧莎把身子缩成了一团,紧皱着眉头,面露恐惧,梦呓着:“妈妈,妈妈。”奥斯看着欧莎,轻轻地抱住她,小声说:“别怕,我永远在你身边。”
滴答滴答滴答滴,雨点正在落下,浸泡着路边的野花。滴答滴答滴答滴,美丽的姑娘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