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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谈

神圣教堂

“嗯……”海德薇莉稍稍沉默了一下,“我上次在塔里沙漠,就已经告诉过你们了,我是修女--海德薇莉。”

刀锋虽然不太信任眼前这个年轻的修女,但也清楚,她是自己这边的。于是,她放弃了“沉默是金”的想法:“你没有说清楚。”听完,海德薇莉一点一点,弯下头,像秋天成熟的高粱,把头埋在手臂里。

“你……想听我的故事吗?”海德薇莉的声音调低了很多,她露出的脸颊泛起一圈圈苍白的涟漪,慢慢扩散,扩散,似乎又陷入了回忆的悲伤痛苦的漩涡里,无法自拔。

“嗯。”刀锋有意无意地把代表着响度的飞机降低了。她似乎已经猜出了海德薇莉的回忆大概是什么样的。

海德薇莉缄默了半晌,才开口:“其实,我是孤儿。有一天,还很小的我误打误撞地走进了一个不富裕,但也不贫穷的村子。有一对很好心的人,也就是我的养父母,他们收留了我,把我当亲生女儿。日子很和平。”海德薇莉脸上流露出向往和如花香般的丝丝悲伤。刀锋一直默默地抓着床被,她想着:孤儿……我又何尝不是呢……但她没有说出口,等待着故事的转折点。

“直到那天,血族看上了我们这儿,在午夜大举进攻。许多人,都还没有反抗,就已经在床上安息了。父亲……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迎面扑上来的血族,送我和母亲逃出去。我曾回头看见,即使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还紧紧用那被自己的血液涂红的手地拉着那个吸血鬼的衣角……”海德薇莉说到这,泪已经像破了的水管,源源不断地喷了出来,给地板画上了浅浅的符号,“谁知道,屋外的血族更多,我们根本无法逃脱他们的追赶!尖叫声和血族的狞笑搅混在一起,脚下都是村民们的身体和血液……我的母亲……也牺牲了……为了保护我而……”

“我跪在她的身边。我无力反抗,只有泪流了一身。就在他们扑上来时,它就发作了。”海德薇莉抚摸着右腿上那道黑色的痕迹,带着感激和敬重。

“它喷发出神一样的光芒,当我再次睁开眼时,要攻上来的血族全部死在了我周围。那几个存活下来的,也都按着自己受伤的部位,仓皇离开。叔叔就在那时来了。他把我带到这,一直训练我,打算把我培训成最优秀的猎魔人……”

“那你知道它到底是什么吗?”等她讲完,刀锋指了指那道可疑的痕迹问道。

海德薇莉摇了摇金色的头发,笑了笑:“叔叔说,这是主赐予我的礼物。有了它,就等于代替主行走在大地上。”

“那它发作过第二次吗?”

“没有。就那么一次。”海德薇莉盯着痕迹看。

刀锋缓缓站起身,甩了一下金色的双马尾,打算离开,被海德薇莉喊住了:“你去哪?”

回答是一句没有温度的话:“那个庄园。”

海德薇莉携上狙击枪,急急忙忙地奔过去,恳求着说:“请带上我吧。”

刀锋打量了海德薇莉一下,眼中流露着看不出胆心。但又耐不住海德薇莉粘人的恳求,同意了。

范海辛立在二楼的走廊上,目睹她们一步一步离开这个教堂,各种不同的心情混杂在一起,像一碗腊八粥,却没有阻拦--她总会有这么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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