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不敢看他了,赶紧扭脸看着别处,生怕又被他看出了什么心思来。就在她眼神乱到处飘乱扫的时候,忽然发现屏风后面有一双脚。有人!!!白白的布袜,一动不动的脚。后面站着的是什么人?刚才来的时候明明没有看到人。她垂着眼帘,不敢抬头,心里嘀咕:大国师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屋里还有个人躲着,或者,他早就知道了,又或者这穿白布袜子的家伙根本就是他的人…可如果是他的人,干嘛不大大方方站出来,藏后面偷窥又是怎么一回事…
南宫涎整理了下袖口,就近坐在她身前不远处的椅子里:“你母亲近来身体好些了么?”
叶子愣怔着,有点莫名:“什么母亲,我没妈…”
南宫涎拿起身边小桌几上的茶壶,从盘中取出了三只杯子,一杯一杯的斟满了,又一杯杯倒掉,继续斟满第二遍,他仿佛没有听到她回答的内容,自顾自的说着,语气里饱含着异样的柔情,那是一种专属于他的很温暖的音色:“是人就一定有母亲,没有母亲的人是不存在的。不管你是谁,你首先曾经是个孩子。所以,你必然有母亲。最近,我听说她病了,你应该去看看她。她和你的弟弟依旧住在京西大德村的旧宅子里,并没有搬。那屋子很旧了,他们的日子过的并不比你和锦城好到哪里去,每天要照看小杂货铺,日子也是过的很辛苦。不要以为流浪是最可怜的生活。你是不是还记恨她抛弃你和锦城的事?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人总要活在的当下。”
叶子打鼻子里喷出两股气儿,实在是忍不了:“喂,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
南宫涎的脸上毫无半点怒气,递给了她一杯茶:“有么?”
有啊!
非要逼着我扮演主仆?!
叶子不接那杯子,更想换话题,因为根本接不住他的话,也不想接。
他倒也没有不高兴,只是慢悠悠的把杯子放回了原位。
她扫了一眼屏风的位置,给他使了个眼色。
见他没反应,她以为他没注意到,就又对屏风呶了呶嘴。
南宫涎当然是注意到了的,他显然对她的一举一动看的比谁都清楚。
叶子有被愚弄的感觉:看来,屏风后的人肯定是跟他一道的,哼!
他拿起另一杯茶的时候,屋外传来了细碎轻快的脚步声,配合着环佩声,一听便知道来的是位女子。
一个生的很是漂亮,白缎红衫,披着貂氅,眼睛生的妩媚异常的的女子进门来了。
南宫涎叫她涟漪。
涟漪,人如其名,幽幽柔柔动人的水波。
她立于南宫涎身侧的样子很是乖巧。
南宫涎的第二杯茶是给她的。
显然,他在等她。
第三杯茶,是他自己的。
叶子还在想这个涟漪又是谁的时候,答案就出来了:仆从。
又是仆从。见了鬼的仆从!
仆从,谁信啊~
南宫涎对叶子介绍她的时候说,涟漪是她的伙伴,是值得信任的人。
刚见面好不好啊,信任俩个字原来还可以这样解释,这样用的?
叶子苦笑,低声道:“扯淡…”
涟漪巧笑嫣然,安抚的拉了她的手:“你今天是怎么了,莫非还在生我的气?”
“啥?!”叶子疑窦的瞅着她。
“是我告诉主人你的下落才害你被带回来,你生气也是应该的,是我的错。”涟漪软语柔声。
叶子简直要气炸肺了:鬼扯,你们主仆二人还真是一个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