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涎抬脚,悠闲的踏出了房门:“是么,我从不觉得。”
“那你以后好好感觉一下!我用脚趾头都能感觉的出来,你总和别人鬼扯,然后人家也就根本不和你说真话。”叶子啧啧的说着,紧跟着出了门,小心的在他身后四下张望着。四周死寂般,一个人都没有。下人都走了?!
他看起来态度依旧温和,看来他除了胡扯是一流的之外,在掌控情绪方面也是得心应手,想什么来什么,一会儿温柔的说出水一样的话来,一会儿又冷静的就像刚刚说话的那个是别人不是他一样。她觉得跟他少说话也许才是最好的,因为根本不可能说的通,当然也不可能说的过他。两个人在走向留别轩的路上,在绕过一株垂柳的时候,她忽然想着——要是现在抓住他,卡住他的脖子逼迫他放了自己和锦城,不知道行不行的通。想着想着,她忍不住的就在他身后伸出了手,朝着他脑后的脖颈子的位置伸了过去…
南宫涎的脚步停住了,骤然回身。
她吓的赶紧把手收回来,因为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弧度撂下去,就只好顺势挠头皮。
“你认为什么才是真话,什么又是假话…其实,话本身没有真假之分,就像孩子的啼哭,用声音索要这个那个,那就是他的话,尽管没有内容,又像母亲没完没了的唠叨,那也是她的话,全都是真的,尽管很多时候人们宁愿理解为虚无,当做废话。一句话,在它被人说出来,在发声的时候就已经是最真实的了。若说有真假的区别,那区别只在于,你喜欢,或者不喜欢;你能接受,或不能接受。你选择性的认为真或假,可话就是话,没有真假。”他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扭回身去,继续在前面走着。
“听起来好像还蛮有道理…”叶子说一半,留一半儿:可我一点都不想不相信!
南宫涎的脚步变快了:“小花石路面沾了叶露,会很滑,你要小心。”
“喔。”她的嘴巴张成了个圆形,答道。
路面踩上去很平,是青石砖的,并不是坑坑洼洼会搁脚的花石子。
叶子大步流星的走着,心里气:又在骗人了!
在绕过一个花坛的时候,南宫涎停住了脚步,靠在路边:“再提醒你一句,不要随便试探我。”
“听不懂你在说啥。”
“你刚刚不是很想要掐住我的脖子来着么。”
“没——没有…哪有的事儿啊!你们这些老人,是不是除了爱胡说之外还爱胡思乱想…哎妈——妈——呀!!!”叶子心虚的闪过他的身侧,跳着脚跑到前面去了,就在双脚落地的一刻,一只脚像是踩到了棉花似的,枯叉一下就失去重心,整个人半截身子瞬间陷进了个大坑里面去了。黑乎乎的泥坑倒是不大,但是挺深的,没了腰,并且非常窄,窄到她无法弯曲膝盖,想爬上来都使不上劲儿,两只手扒拉着想要抓点借力的点都找不到,抓了一手泥。她本可以叫他伸手拉自己一把的,但是看他那旁观者的样子压根没打算过来帮忙。她不想低头求他,觉得丢脸。折腾了一阵子,她发现确实靠自己上不来,她开始生气,甚至怀疑这个坑就是他故意挖的,然后故意带了这条路来坑人…
“年轻人,不要胡思乱想。”南宫涎优雅的弯腰,把手伸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