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司马若水睁开眼睛,他拿出脖子上的项链坠子。
蛊灵童还是那么小,像个碧玉的花生。
难道昨晚是做了一场梦?
可是,当司马若水抬起手看时,手指上确实有被咬破的伤口。
看来,不是梦。
昙香老母并没有欺骗自己,这个蛊灵童似乎真的具有很大的魔力,昨日进入山神庙那一刻,山神的泥像居然都被自己吓倒了。
当然不是司马若水吓倒了山神,而是山神被蛊灵童吓跑了。
正在胡思乱想,黄莺莺走过来说:“咦,怎么你今天的气色跟以前不一样?”
司马若水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也许是昨晚没睡好的原因吧。”
黄莺莺说:“不不不,你的面色红晕,眼睛发亮,比前几天精力充沛了许多,你是怎么弄的,难道背着我吃大力丸了?”
司马若水没办法把蛊灵童的事情告诉她,他只能苦笑地离开了山神庙。
一日赶路,吴师爷说,这才是真正的进入了长白山原始森林。
没有走过山路的人是完全体会不到这种感觉的。
眼睛里看到的所有的树和所有的石头,几乎都是一个样子,如果没有吴师爷用一根棍子左敲敲右打打,不麻达山才怪呢。
连续走了四天,郭福球的身材都瘦了一圈,他问吴师爷:“老家伙,走了那么久了,你可别骗我们,要是找不到蜂窝丘,我保证你会死的很痛苦!”
吴师爷说:“像这么走下去,还得走个三四天才到呢,主要你太胖,走得太慢了。”
郭福球没有力气跟吴师爷斗嘴,他喘着气地问:“要不咱们找个地方休息吧,真是又饿又累啊!”
吴师爷说:“再坚持走一个半时辰,就能到一个地方,那里有间小木屋,可以让进山的人休息。”
郭福球问:“这山里会有木屋,老家伙,你可别骗我!”
吴师爷说:“山里不止有一个那样的小木屋,那是为了巡山人歇脚住宿准备的,只不过咱们走得这条路比较生僻,只能遇到一个小木屋而已。”
四个人走了好半天,天都完全黑了,终于,前面真的出现了一间小木屋。
但是,四个疲惫的人谁都没敢立刻进入小屋。
那是因为,小屋里居然亮着火光。
荒山野林里的一间小木屋,怎么会有人住在里面,难不成有妖精?
吴师爷说:“你们别害怕,我估计里面住的是进山采药的人。”
众人觉得有理,靠近了小屋。
就在准备敲门的时候,大家听到,屋里面,竟然传出了隐隐的哭声。
哭声是女人发出来的,在这种环境里,听起来毛骨悚然。
郭福球紧张地问司马若水:“三爷,这小屋里会不会有鬼,咱们可别中了吴师爷的全套?”
司马若水的胆子现在已经练得很大了,他说:“鬼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让我先进去看个究竟吧!”
司马若水用力去推门,门却在里面锁住了,他用内力重重一按门板,门板里面的插销就立刻脱落了。
然后,三镖头侧着身子就进入了小木屋。
没想到刚刚半个身子进入屋子,三镖头就觉得有恶风不善,用眼角一瞟,看到有一根棍子就朝着他刺过来。
这种阴招司马若水经过了许多次,他毫不紧张,用手夹住棍子,另一只手去掰那个人的手腕。
结果,手腕一松,棍子也落到了司马若水的手中。
对方显然并不会武功,是个菜鸟。
司马若水没有遇到山林野鬼,他呼出一口气,小屋里有篝火,篝火周围有三个人,两个女人和一具躺着的尸体。
被三镖头掰着手腕的是个男人,看起来很粗大,却也是个绣花枕头。
三镖头环视了小屋环境,除了一具尸体奇怪一些,并没有其他可疑的地方。
三镖头放开男人的手腕,问道:“你们几个在这里干什么?”
奇怪的是,两女一男三个人,他们的口中说出的确是日本话。
司马若水立刻恍然大悟,难不成这些人就是日本失踪的考察队?
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男尸,看起来有五十岁上下,难道,这具尸体就是佐藤教授。
可是,他怎么会死在了这间小屋中?
谜团重重,不知如何发问,这时候,郭福球见没什么危险,他也进入了小屋。
郭福球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一看这情形,就猜出那些人是失踪的考察队员。
郭福球拿出大探长的派头,问:“你们是日本考察队吗?”
三个日本人中,有一个女孩会说中文,她介绍了考察队的一些情况。
两女一男三名队员,和一具年老的尸体。
年老的尸体正是考察队的领袖佐藤教授,年轻男队员名叫加贺,女的一个叫惠子,一个叫静子。
惠子的中文还可以,郭福球问她:“佐藤教授是怎么死的?”
三个队员却一起摇头说,不知道?
郭福球急了:“不知道,你们的教授死了,你们不知道?!”
司马若水摸了摸佐藤教授的尸体,尸体还有体温,这说明这个人是刚刚死去不久。
司马若水问惠子说:“别着急,你把经过告诉我们,我们是官府派遣特意来寻找你们考察队的官差。”
得知几个贸然闯入的人不是山野的坏人,惠子放下了心,开始述说起刚刚发生的血案的经过——
佐藤教授带着三个队员在山中迷了路,静子突然生病了,还好,他们在山里找到了这间小木屋,暂时居住了下来。
这一天,四个人吃了一些干粮就休息了,
就在惠子似睡非睡之时,她觉得好像有个人站起身来,她警觉地张开眼睛,那是佐藤教授。
佐藤教授说屋子里太闷,出去抽根烟,而后就自顾自地开门出去了。
惠子没有阻拦,也没必要阻拦,因为这完全是个极其平常的事件。
谁又能想的到,就是惠子的这一个疏忽,竟成了酿成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