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澹台金宏漫长的讲述,司马若金更加迷惑,他问道:“园主的悲惨童年令人心酸,那么您讲的这些与那古怪的镖有什么关系吗?”
澹台金宏大笑了几声,说:“当然有关系,司马大侠你也看到了,我如今的家业是否富足?”
司马若金说:“可谓富可敌国。”
澹台金宏突然指着自己的双眼说:“就是因为鄙人有了这对阴阳眼,所以才会有如今的家业,这些家业,其实都是鄙人赌回来的。”
司马若金好奇:“赌回来的?”
澹台金宏说:“不知大侠可曾听到一种行当,唤作赌石?”
司马若金摇摇头说:“在下长居北方,不知石头还能赌博。”
澹台金宏解释,所谓赌石与翡翠玉石有关,石匠开采出的翡翠石料是看不出其内是否藏有翡翠玉石的。
石料表面有很厚的岩石包裹,古书中称其为璞,当地人称之为毛石。
翡翠商人买来一块毛石,打开后是通透的玉石,那么就赚了。
如果打开后玉石成色不佳,或是里面全是石头,那么就亏本了。
这里面就有了赌博的因素,所以称之为赌石。
赌石之风,在滇西腾冲等地,非常流行。
当年瞎眼老者训练澹台金宏的一对阴阳眼,其实就是为了赌石所用。
当阴阳眼练成后,瞎眼老者带着年少的澹台金宏到达赌石场,那里有很多商户带着毛石叫卖。
澹台金宏很认真地在每一个摊位前观察,用阴阳眼射透石头表面,可以看到毛石里是否藏有翡翠,以及翡翠的成色如何。
那些年,瞎眼老汉利用澹台金宏的阴阳眼赚了很多钱。
可惜,最终因花天酒地而送掉了性命。
澹台金宏没有了操控者,他终于自由了。
没用了几年光景,他就利用自己的阴阳眼赚到了很多钱,而后在滇西开设很多家商户,成为了滇西的首富。
说道这里,澹台金宏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说:“人生最珍贵的并不是拥有多少金钱,活到了我这把年纪,才觉得人生最重要的是寿命,如果你有很多财物,却是个短命鬼,那真是可悲啊!”
司马若金听他这么说感到莫名其妙,于是问:“在下看,澹台园主的身体如日中天,怎会有此忧愁,似乎尚早。”
澹台金宏苦笑了一下,问道:“那么请问,司马大侠能否看出鄙人的年龄呢?”
司马若金没想到他会如此发问,犹豫着说:“在下很难看得出人的年龄,也只是猜测,如果说错,还望园主原谅。”
澹台金宏笑着:“但说无妨。”
司马若金也笑着说:“不惑与天命之间。”
古人说,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司马若金如此说,就是说澹台金宏的年纪在四十到五十岁之间。
没想到澹台金宏听罢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听到了一个超级好笑的笑话。
司马若金好奇地问:“园主为何发笑?”
澹台金宏说:“也许鄙人保养得很好,其实鄙人已经九十有七岁了……”
司马若金一惊:“什么,园主已经九十七岁高龄了,切莫与在下开这种玩笑啊!”
澹台金宏说:“这种事情何曾有开玩笑的必要,鄙人确实是古稀老人了。”
司马若金真的不敢相信,假如澹台金宏把胡须剃掉,说他三十多岁都可以。
他每天都吃什么东西,可以让他返老还童,难道就是吃那种奇怪的煮不熟的半生食物?
司马若金感叹道:“真是很难相信,园主真乃奇人也。”
澹台金宏说:“不过鄙人也确实在身体上花费了很大的精力和金钱,不但重金聘请了多位医药大师,还派人到海外寻找各种珍惜药材,但是……”
司马若金问:“园主的努力确是没有白费,园主还叹息什么呢?”
澹台金宏说:“人虽然可以减缓衰老,但是寿命却是很难延续,可叹这世间又有几个能够活过百岁的老人,人啊,终究一死,万贯家财,也无法延续寿命,怎不可悲可叹啊!”
司马若金没有那么多牵挂,也没有如此的富贵,他感受不到澹台金宏的这种心情。
这似乎与历代的皇帝很像,比如秦始皇,人做了皇上总是不想死去,那么这世间又哪里有不死的神药呢?
司马若金本来想劝解几句,让澹台金宏看开些,可是对方显然有了某种希望。
只听澹台金宏说:“鄙人不是那么贪心的人,也不是有很多牵挂,只是毕生的理想没能实现,所以不甘心就这么离开人间,如果再给我二十年的阳寿,对,再让我年轻二十年,我甘愿用我现在所有的一切去交换,我只需要这二十年,哈哈哈,经过我不屑的努力,终于得到了一些信息……”
话说到这里,澹台金宏突然就止住话头,似乎担心自己言多有失。
他笑了笑,喝了一口茶,这才说:“司马大侠,之前我已经声明,有些话我可以说,也有些话是不可以说的,总之,这镖车里的物件,与我有着某种关系,密切的关系,请司马大侠不要继续追问。”
司马若金不知如何再问,二人有些尴尬,澹台金宏眼睛一亮,他说:“司马大侠,费劲千辛万苦将镖车押送至此,鄙人居然忘了镖礼,来来来,鄙人要给你们每个大侠一个惊喜,大大的惊喜哦,请随我到后花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