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是相师?!”欧阳千一那震惊的眼神让人感到有些胆寒,他难以相信除了自己之外居然还有一个相师在阳族存在,“这周珂是谁,他在哪儿?”
欧阳涛可是真被欧阳千一给吓到了,自己可没能想象到他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啊,下巴微颤地问道:“千……千一叔叔,您怎么了?”
预见自己有些失态,欧阳千一也收了收情绪,毕竟在没把事情搞清楚前,不可乱了方寸,“哦,没什么,是千一叔叔太激动了,没能想到这阳族居然还有相师,而且还是小涛你的朋友,我却浑然不知,有些吃惊罢了,对了,你的朋友周珂现身在何处啊?”
“额,现在吧,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他就住在我那儿,等他回来了,我告诉千一叔叔吧!”
“哦,这样啊,那你知道他炼的是何药吗?”欧阳千一突然又问道,对于此事,欧阳千一也不得不上心。
“噢!是炼帮我……”话到嘴边,欧阳涛这次却是停住了,因为自己如果将周珂要帮助自己修炼相术一事透露出去,可能自己的相术梦又得丢下悬崖了,况且对方还是一个如此尊老的相师,看来只能隐瞒一下了,“哎呀,炼什么药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其实就是因为我的那个朋友周珂说他能炼药解开父王身上的禁锢,所以父王才闭关的,应该就是这种药吧,千一叔叔,您也知道,父王为此事已愁了许多年了,现在终于有了机会,当然要试上一试咯!”
“解开禁锢!”欧阳千一眉头紧皱,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随后看了一眼欧阳涛,还是笑了笑,道:“哦!原来是这样啊!”
这时,欧阳千一恰好看到了欧阳涛手里拿着一个小玩意儿,便问道:“咦!你这是什么?”
欧阳涛拿出那个自己做的弓弩,在欧阳千一眼前摆弄了下,道:“这是我自制的弓弩,就今天早上,居然有几只斑雀把屎拉到了我头上,气死我了,而且它们现在还在那儿树上歇息呢!所以,我亲自做了这个,一定要把那几只臭斑雀给射下来炖汤喝!”
欧阳千一不由哈哈大笑了起来,果然,这小子还是没变,依旧贪玩不懂事理,永远长不大,是成不了大气候的。
见千一叔叔突然笑了,欧阳涛忙问道:“千一叔叔,您笑什么?”
“我笑你居然会想到这么麻烦又不可行的方法,你看好了啊!”说时迟那时快,欧阳千一伸出手一挥,对准树上那几只还在玩耍的小鸟,然后凭空一抓,其中一只小鸟就像被绳子牵住一样,直接被‘拉’了过来,这一极为通畅的过程令欧阳涛目瞪口呆!
欧阳千一把抓住的那只小鸟递给欧阳涛,道:“来,还是活的,给你,任你处置!”
欧阳涛兴奋地差点跳了起来,不要以为他是因为抓住了一只鸟而激动,其实是因为他又见证了相术的奇妙,也更加强了他学相术的决心,“谢谢千一叔叔,您真是太厉害了!”
“好了,我也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说完,欧阳千一便转身离去。
欧阳涛挥手道:“千一叔叔慢走不送啊!”
“欧阳德有炼药炉?我怎么从来没有看到过,既然如此,那阳族难不成有密室存在?还有那个周珂到底是何人,我竟从未听闻,哼,看来,最近又有的忙了!”欧阳千一冷冷一笑。
——
“怎么样?好些了吗?”将周珂扶出密室,欧阳德便马上关切地问道,起先对周珂的戒心,仿佛早已荡然无存,看到周珂辛苦地为自己的孩子炼药,欧阳德怎么也难以相信他会是个纤细。
周珂平静的点了点头,眼神却始终盯着欧阳德,仿佛有什么话憋在嘴里一样,却欲言欲止。
欧阳德当然也察觉到了,便略带疑虑地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周珂干干地笑了一下,笑容让人难以捉摸,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神令欧阳德也有些汗颜:“族长,不知您是否想解脱自己身上的禁锢呢?”
——
“哼,来呀!怎么不嚣张了,你倒是飞啊!还敢随处拉屎,有本事你现在也拉啊!”
欧阳涛在房间里悠然地逗起了那只刚到手的斑雀,而那只斑雀,柔弱的翅膀一直扑腾着,却怎么也飞不起来,这时才发现,那只斑雀的一条腿被一个小铁链给锁住了,看来,欧阳涛是不打算就这样放过这只倒霉的斑雀了。
渐渐地,渐渐地,斑雀似乎已经失去希望,从一开始地拼命扑腾到现在的一动不动,像失了魂一样,任由欧阳涛摆弄,而欧阳涛也渐渐地从它的小眼睛中读出了一丝绝望的感觉。
从希望到失望,再到最后的绝望,这一次的经历足够让这只斑雀记一生,而也够欧阳涛自己记在心中了,人生异尝不是如此?希望破灭便是失望,连失望也没有了,可不是绝望了吗?
欧阳涛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斑雀的羽毛,嘴里喃喃道“说实话,你也怪可怜的,千一叔叔从一群斑雀里偏偏就抓住了你,我也不知道我头上的屎到底是哪只斑雀拉的,不过既然你被抓住了,就说明了我们还是有缘分了,其实你并不倒霉,我才倒霉呢,我这一辈子都是霉运,好了,我怎么可能就因为这点儿小事,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残害一条生命呢!你走吧!去到属于你的地方好好生活吧!”
说完,欧阳涛便解开了那个锁链,在挣脱束缚的一霎那,那只斑雀居然出奇地迟疑了片刻,看了一眼欧阳涛,似乎并不相信自己会重得自由,明明已经放弃了,可幸运却又突然眷顾,命运这叫人难以琢磨,下一刻,斑雀终于展开翅膀,翱翔天空,发出一阵欢快的声音。
看着斑雀的离去,欧阳涛仿佛感觉心中无比的宽慰而惬意“你是自由了,可我呢?唉,算了,还是做我自己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