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世界开始安静,人们也都开始进入了各自的梦乡,而此时恐怕只有一人还在辛勤地劳作着,那就是欧阳涛了。
“可恶,还要多久才能灌满那枯井啊!虽说现在已是深夜,不过为什么我一点儿都不困呢?反而越来越兴奋!难不成是因为心中有事?”
欧阳涛本可以去自家偷偷挑水的,然而第一次偷懒便碰到了欧阳清,反而还丢失了一桶水,欧阳涛认为估计是老天在惩罚自己吧,所以,从那开始,欧阳涛还是宁愿远点儿也要跑去后山挑水了,更何况,到自己家,可是要经过欧阳清家的,如果可能的话,自己可是再也不愿见到他了。
“天呐!怎么后山变得这样黑了,完全看不到啊。”
下一次,当欧阳涛来到后山时,才发现后山已是漆黑一片,冷冷的凄风,寂静的黑夜,欧阳涛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渐渐仓促的呼吸声,心中的魔鬼导致欧阳涛怎么也迈不出下一步了。
“可恶,为什么,怎么办啊?”欧阳涛犹豫了起来,如果今夜没有灌满枯井,那自己就是失败的,但现在的情况确也难以让欧阳涛继续了,而且那枯井至少还得有满满五趟的水才可能灌满,难道就真的这样放弃了吗?看来,自己又不得不接受自己的失败了。
气势低落的欧阳涛,垂着脑袋,一蹶不振地缓缓挪进了自己的房间,他终于还是放弃了,而他不知道的是,有一个人,却是一直观察着他的一切,那便是欧阳穆,直到欧阳涛催头丧气地回到屋中,欧阳穆才终于沉下了那口气,“小涛,辛苦你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今夜好好休息吧。”
欧阳穆微微一笑,转头开始了休憩,但他也没有想到,欧阳涛现在可是怎么也睡不着。
欧阳涛躺在床上,眼睛呆呆地看着房梁,心里却很不是滋味,“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失败呢?大家都真的没有看错,我就真的这么没用吗?但是,为什么怎么也睡不着,哎,穆叔叔为什么不让我再修习心法了呢?可我前几日偷偷修习,也并无大碍啊,反正现在没事,再继续修习吧,欧阳涛,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誓言!”
欧阳涛一个鲤鱼打滚便翻了起来,盘坐在床沿边,脑子里开始又回想起穆叔叔所教的一字一句了……
——
太阳还未完全露出头,阳光便又普照万物,一扫前夜凄凉的黑,而带来了无限的生机,阳族的人们也都纷纷早起,又开始迎接新的一天。
醒后的欧阳穆刚刚走出门,活动了活动筋骨,定睛看去,居然发现欧阳涛早已在石台上观望日光了,“这小子,居然还能起得如此早!”
“这么早就起了,可真是孺子可教啊!”
发现穆叔叔已经起来,欧阳涛忙跳下石台,迎道:“师傅早,对了,师傅,还有什么任务吗?”
“今天啊?”
说着说着,欧阳穆却突然注意到了那口枯井,难以置信的是,那枯井竟然……被灌满了!
那一刻,欧阳穆真的不能相信自己眼睛,一个箭步跑向枯井旁,眉头却是越皱越紧,欧阳穆甚至伸手去摸了摸那冰凉彻骨的井水,这……究竟是如何啊?
见穆叔叔那不相信的神态,欧阳涛却是心中暗暗发笑,“师傅,你怎么了?徒儿只是按照师傅说的,及时灌满了此井罢了,师傅也不必如此惊讶吧!”
听欧阳涛的轻描言语,欧阳穆心中也微微有了些定论了,看来,自己居然被这小子给耍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昨夜是一夜未睡吧!”
欧阳涛咬了咬嘴唇,微微点了点头。
欧阳穆大袖潇洒一挥,道:“看来是为师低估你了,不过,为师有个疑问,你一夜未睡,还灌满了此井,今日却还保持着如此良好的精神,你是如何做到的?”
欧阳涛尴尬地笑了笑道:“也许是信念吧,我不想再做没用的人了!”
“嗯,这次任务,你完成的很好,甚至连为师也未能想到,唉,暂时也没有其他任务了,陪为师享用早膳吧。”
“遵命!”
——
“呼!”
欧阳涛一下子从床上翻了起来,望了望窗外,天却还未亮,由于自己瞒着穆叔叔,还是继续修习着那心法,欧阳涛依旧没能承受住那压力,晕厥了过去,但他也能明显感觉到,现在他的晕厥时间是越来越短了。
“虽说这心法在修习过程十分痛苦难熬,不过,过后浑身却是神清气爽,感觉精神被重新焕发了,力量也更足了,看来,慢慢地,我应该还是能够适应它吧。”
晕厥过后的欧阳涛却是更加兴奋了,浑身感觉充满了力量,怎么可能还能安心入睡,不安分的欧阳涛走出了房门,看了一眼即将被灌满的枯井,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我就说嘛,怪不得睡不着,等着,我一定要征服你!”
说完,欧阳涛拿过身旁的挑具,再次踏上了挑水之路。
——
享用早膳间,欧阳穆还是忍不住说道:“对了,小涛,你知道穆叔叔为什么从小便喜欢你而不是你的大哥呢?”
突如其来的言语打蒙了欧阳涛,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小涛,你别紧张,现在就是闲谈,我还是当我为你的穆叔叔,不必再拘谨。”
欧阳涛这才放松下来,穆叔叔的话语突然变得祥和了许多,让自己居然有些不适应了,“好吧,穆叔叔,其实我也不知道,大哥比我聪慧,比我有天赋,你为什么会选择我呢?”
“其实吧,你有一个别人都没有的东西,那便是实诚,看到你,感觉你非常的纯净,不像其他人,从小就被灌输了许多东西,甚至已经丢失孩童该有的童真了,就拿这次让你挑水来说吧,这任务我是认定你是完成不了的,是想让你明白习武的艰辛,却没想到,你真算是抽了我一巴掌,其实,这段日子我也在偷偷地观察你,即便是难以完成,你却依旧未曾偷懒去别处挑水,这样的品质,现在恐怕我也仅仅在你的身上才看得到了吧。”
面对穆叔叔的盛赞,欧阳涛却是有些哭笑不得,微微地低着头,自己到底要不要告诉穆叔叔,自己并非如此的实诚呢?
“对了,小涛,刚刚我又冥想了片刻,信念确实重要,人没了信念,就如同傀儡般活着,但那信念也绝不可能助你一夜不睡地完成那样一个艰巨的任务,你到底,是怎样做到的?”
“这……这”
欧阳涛瞬间变得神情恍惚,吞吞吐吐地,说不出话来,而这一切,欧阳穆却是看的一清二楚,他也终于感到了那一丝不对劲。
“把手伸过来,为师帮你看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