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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过往

欧阳涛缓缓地睁开了双眼,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一张柔软的床上了。

“你醒了,感觉好些了吗?”一直守在旁边的冉红绫忙焦急地问道。

“红…红姨?我…我这是在哪?啊!头好痛!”

“还痛啊!来,快把这些药服下,要不是我昨天不放心,去看看,还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啊!”

冉红绫忙慢慢扶起欧阳涛,并把药递了过去。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出一个略微严肃的咳嗽声。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都这么大的人了,这点小雨就能病成这样,说出去我都觉得丢人!”

此人正是欧阳涛的父王,欧阳德。

欧阳涛低头不语,心中却五味杂陈,冉红绫也是看了出来,低头对欧阳涛小声道:“小涛,别听你父王的,他嘴里是一套,心里又是一套,昨天他可是在这儿陪了你一晚上哦!”

“咳咳……”

欧阳德再次用咳嗽声提醒冉红绫不要乱说,可是明显已经晚了。

欧阳涛微微笑了笑,道:“红姨,真是谢谢您了,我已经没事了。”

这时,屋门口突然拥进了两个人,进门后直接就双双跪在欧阳德身前,正是昨日负责看守欧阳涛的蔡勒和蔡拓。

“族长大人,饶命啊!我们昨天真的是雨太大了,我们就…就找地方躲了一下,本想等雨小了,我们便马上回来的,所以……族长,我们再也不敢了,求族长宽恕啊!”

“拖出去斩了!”而这时冉红绫突然站起身来,眼睛中放出了一丝狠光。

看到这两个昨晚中途逃跑,差点儿害死欧阳涛的人,冉红绫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这样的人留着还有什么用?”

蔡勒和蔡拓听到这话,顿时吓得满脸苍白,全身抖个不停。

“罢了罢了,虽说你俩昨晚却有失职之处,但昨晚也却有大雨,好在也没酿成什么大祸,这样吧,来人,这俩人拉出去杖击两百,调到马部去看管种马。”

“是。”

“谢族长不杀之恩!”

冉红绫在一旁却是摇头叹气,显然他对这样轻的处罚很是不满。

“好了,既然你醒了,我也就不多待了,还有,自己别忘了自己的事!”

说完,欧阳德便拂袖而去。

见欧阳德走后,冉红绫才叹气道:“唉!你父王原来可不是这样的。”

“红姨,没什么的,他们本来也罪不至死,况且,我也没什么事啊!”

“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

“对了,红姨,我想问您一件事。”

“嗯?有事问我?”冉红绫走过去摸了摸欧阳涛那圆圆的脑袋应道,“问吧。”

“为什么父王不让我学相术呢?”

这个问题恐怕是欧阳涛现在最想解开的一个谜团了。

“唉!”冉红绫先是重重地叹了口气,而后道,“好吧,既然你已经问了,我看你也不小了,是时候给你小子讲讲我们阳族的历史了……”

“阳族是一个历史大族,已有近千年的历史了,可近百年一直被青盟所欺压,而这青盟,便是以天族,黄族,炎族,灵族和云族为首的五大族所形成的一个联盟,他们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对峙我们阳族和玄族,然而,到了你祖父成为阳族族长的那一刻,事情也就有了些微妙的转机,你祖父是个习武天才,他用自己的武术救阳族于水火之中,是我们阳族当之无愧的英雄,但正因如此,阳族上下便开始推行武术,而枉费了相术,因为大家都认为,只有靠武术,才能拯救自己,拯救阳族,才能让阳族重新回到当年的盛世,而且,就在你祖父快逝世的时候,还给定下了阳族一大规矩,而这个规矩便是……在前族长逝世后,下任族长继承者要从自己的下一辈中通过族比选出!”

“族比,什么意思啊?”欧阳涛不解地问道。

“所谓族比其实就是一个比武大赛,以最终的优胜者,当然也就是武术最高强者当选族长这一职位。”

“哦!原来是这个原因,才让父王从小就逼我们兄弟几个习武啊,可是,照这么说,我父王当年也是武术最高强的人咯!那为什么现在……我爹到底是受了多重的伤啊?”欧阳涛又问道。

“当年你父王武术是不是最强我不知道,但我只知道,他的伤,的确很重,而且,他的伤跟你也有关系,还跟……”说到这里,冉红绫突然哽住了一下,“还跟我死去的丈夫有关。”

“啊!红姨,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听红姨如此一说,欧阳涛变得是越发好奇了。而冉红绫,她明白为什么欧阳德迟迟不将真相告知于欧阳涛,但忧郁片刻后,冉红绫还是认为,告诉他,何去何从,让他自己来选择也何尝不为是一种好方法。

“是这样的,你从小身体就弱,在你三岁那年,得了一种怪病,你父王动用了全族各种方法都没能治好,而你母亲也因日夜为你操心,不久,也就因身心疲惫,而卧病在床。”

“等等,红姨,我母亲,我三岁那年,不就是我母亲的……”

冉红绫点了点头,沉重地道:“对,你母亲也就是那时,离开你的。”

“什么!为什么?原来是我,是我害死了我母亲!可恶!”欧阳涛一拳重重地砸在了窗沿上。

“不,不是这样的,小涛,这事不能怪你,因为当时阳族确实缺少能够治病的相术师。”

“千一叔叔啊!他难道不是阳族最好的相师吗?”

“可当时,我记得,好像千一主相的相术境界并没有达到可以直接救你母亲和你,他需要一种媒介,而这媒介,便是炎火,所以,他让你父王去炎族找到炎族特有的炎火作为媒介,才可以救治,可是,炎族也是青盟中一大强族,想抢得炎火更是难上加难,所以,事情就这样发生了,为了救你和你母亲,你父王带着当时阳族最强的五万兵马和当时的阳族统将,也就是……我的丈夫,一起到了炎族去夺取那一点儿炎火,经过长时间的苦战,你父王终于得到了那一点炎火,可是在回来路上却遭遇了伏兵,因苦战数日,你父王的兵队早已疲惫不堪,所以,这次,你父王所带的人马全军覆没,而我丈夫为救你父王,不顾性命的掩护你父王逃离,而他最终……最终也身负重伤,没能再回到阳族,所幸的是,你父王得以脱险,可是他也中了一种剧毒,导致一身武术被禁锢,不得施展,而且到现在也没能解开这禁锢。当然,带来了炎火之后,你所幸得救,可你母亲却因为时间过长,又加上本就体弱而……”

“这……这……”

昔日真相终于浮现,而欧阳涛,却似乎并没有准备好去接受它,因为它太难了,至少对于现在的欧阳涛来说,太难太难,母亲的逝世,父亲的伤,还有红姨的丈夫,阳族的一次惨败,炎族的炎火,这些,都太难了。

“原来就是这个原因,才导致红姨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一个人啊!”

“臭小子,还担心我啊?这些都是陈年往事了,我早已习惯了,倒是你,你父王一直迟迟没有告知你真相,恐怕也就是怕你难以接受吧,所以,你也要明白你父王的良苦用心,他在你身上所花的心思,不比其他的要少。”

“可红姨,我还有一事不明,既然是因为要参加族比才让我们从小习武,可我却不想做这个族长,难道也要必须习武吗?再说了,我现在再怎么练武,也是不可能超过我大哥的呀!”

“唉!小涛,其实你习武也不光是为了族比,也是为了……自保啊!”冉红绫此时面色变得凝重了起来。

“自保?”

“唉!我只能提醒你一下,你都怎么大了,你见过,当年与你父王一起争夺王位的其他弟兄吗?”冉红绫温柔地摸了摸欧阳涛的脸,语重心长道:“小涛,你的路还长,但都要你自己走,以后你也就会明白这世道,是有多么的不公了。”

欧阳涛缓缓,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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