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爽凭借着记忆,绘出洋装的样式,又找来了全凤阳最好的裁缝师,为自己订制了几套洋装,而何小爽凭借着独出心裁的形象和歌喉,刚刚登台表演没几天便立刻火遍了整个凤阳城。
一时间,整个凤阳城的名流公子哥和达官贵人都慕名而来,一掷千金只为了一亲芳泽。更有不少显贵的公子哥,开出天价要买何小爽的初夜。
然而,这些人的注意和青睐对于何小爽来说,却没有丝毫用处。
转瞬间,个把月过去了,何小爽觉得似乎全凤阳城的达官贵人们,除了那个王爷,似乎都知道了她何潇双的芳名,偏偏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倒是络绎不绝,每天应付他们,让何小爽把脸都快笑僵了。日子久了,何小爽心里也犯起了嘀咕,莫不是先前何潇双搜集的先报出了差错,那王爷根本就是个不染尘俗的,哪里会逛什么青楼……想到这里,何小爽有点后怕,万一做事情的方向不对头,那即使自己在这万花楼从花魁混成了老鸨,也还不是连个王爷的影子都见不到?不不不,自己不会有这么久的时日的可以活的,到时候见不到王爷,天知道那个阴森森的长空留会不会给她解药……
不行,我可不能就这么干等着。何小爽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盘算道,等到明天一大早,就亲自出去,从凤阳城百姓的口中,探一探这王爷到底是个什么脾气。
一夜在辗转中度过。
天亮了。
何小爽从青楼一个专门女扮男装吸引恩客的姑娘那里,借来了一套男装,别说,当何小爽穿上这身青色的男士长衫的时候,眉目之间便生出一股挡不住的英气来,何小爽灵机一动,使了一些眉黛粉又画粗了眉毛,染了两道鬓角,虽然还是嫩气了些,但是一眼看上去却是一个十足的公子。
看着镜中的男版的自己,何小爽的心情突然好了很多,揣上几锭银子,迈着四方步开开心心的走出了万花楼的大门。
自古以来,要谈听什么消息,要去的地方,从来无出三个宝地其右——酒馆、妓院和茶楼。这妓院嘛,何小爽已经呆了个把月,一点有价值的信息都没有得到,据说,何小爽来万花楼之前,那王爷朱由楫本来就那里的常客,可是自从何小爽来了万花楼,这朱由楫竟然连个头都不露了。大家都不知道个中的原因,女人多了,这是非也就多,竟然有人谣传说何小爽就是个扫把星,扫走了万花楼最大的财神爷。何小爽心里知道这个理由纯属放屁,可是她想破头也想不出朱由楫不来的原因,只好晃悠到了一家小酒馆。
何小爽刚一落座,就听到身后两个江湖人士的对话。
“听说了吗,最近王爷娶亲,据说是皇上直接指婚的北疆公主——耶律惠。据说生得五大三粗,小眼睛,翻鼻孔,还天生狐臭……”
“你这还算新鲜事?听说了吗,这送亲的队伍,一个月前就在大漠遭到了强盗的伏击,据说整个队伍都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在了大漠的风沙之中……等到朝廷的援兵赶到的时候,只剩下了公主一个人……”
“啧啧啧……还不如直接全死了算了,这下,这个狐臭的丑女要成为咱们的凤阳王妃咯。”
“咱们的这个王爷也算天生倒霉,一心不问朝政,整日散漫以求太平,可是那个魏忠贤还不放过他,不但屡次侵占咱们凤阳的封地,更是派了一个丑女来羞辱王爷……”
何小爽听出了个大概,原来,这朱由楫的新娘子果真是个狐臭的丑女,偏偏又是个不走运的,还没过门,送亲的队伍就全军覆没在大漠之中,这个朱由楫,八成是被朝廷派过去接亲了……这才个把月都无暇流连万花楼了。
何小爽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机灵出来打探打探消息,否则一直傻傻的在万花楼之中扮她的异域歌姬,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王爷,倒时候五毒散的药性发作,小命又哪里还在?可是今日这番“打探情报”未免也太过顺利了些,何小爽虽然觉得事有蹊跷,可是也没放在心上。
让店小二暖了一小壶上好的女儿红,又点了几盘下酒菜,何小爽坐在桌前搓搓手,心想这一次终于喝到了明名扬天下的女儿红,几杯酒下肚,何小爽的胃口里暖暖的,火辣辣的感觉从舌根蔓延开去,一直窜到后脑海,化成一股微醺的醉意。
付了银子,何小爽意气风发的走出酒馆,心想今天真是顺利得有些诡异,现在回去还为时尚早,不如就在这凤阳城的市集逛个痛快,毕竟买买买从古到今都是女人的天性。
“给我来十串糖葫芦!”
“把这块布、还有这块布都给包起来。”
……
等何小爽逛够了,已经是傍晚。没想到古时候的东西还真便宜,这么几个钱就能买到质地这么棒的绸缎,何小爽一边欣赏着怀中慢慢的“战利品”,一边一蹦一跳的往回走……
突然——
何小爽狠狠的一头撞在什么东西上……手里的东西一下子散落了一地。
“啊……我的糖葫芦……”何小爽顾不得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撞了自己,赶紧蹲下来捡东西。可是绸缎首饰还好,唯有那根糖葫芦,一下子掉在地上,黏黏的糖皮上沾满了灰土……
何小爽一脸心疼的看着“出师未捷身先死”的糖葫芦,还未想好如何骂这个撞了自己的人,就听见那人先开了口——
“哎呦,你个不长眼的小胖子,走路不看方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