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此时,却不经意间见到郑新,郑新返回?茉妍怔住,正在微微疑惑之间,只见郑新撒腿跑进了楼里。不一会儿,出现在第十楼住户人家的窗台前,焦急的紧皱眉宇,似乎在极力思索。
七楼窗台和电线杆的距离大约有七、八米之远,两岁孩子随时可能失重滑落,孩子的哭声几乎扰乱了所有人的思绪,110距离小区还有一段距离,也许至少半小时才能到。那扭动身躯摇晃的杆,其实还伴随着不算小的风儿在调皮的吹着戏谑般的调戏它,以至于电线杆似乎想更加疯狂的舞动,郑新抛开了杂音想尽办法,额头短短的头帘就像被掀起的盖头,随着风摇摆的节奏张合,突然灵光一耀,从阳台退回到了客厅。
茉妍疑惑不解,人群中只有郑新的节奏如按键般快进,也似乎只有郑新一人是动态。只听见楼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郑新下了楼,这次不只一个人。
释放频率杂乱的脚步声似乎同步敲打着每一个人悬起的心,紧张到打鼓,紧张叠加紧张。孩子妈妈的手不停的哆嗦,全身也跟着抽噎,全身无力的黏在地上,无助的眼神抬头凝望却又害怕凝望高高电线杆上的孩子,几次掩面不敢直视,伴随无奈和孤助。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害怕跟着惶恐不安,又不得不去尝试,郑新坚定了信念不能坐视不管,否则良心难安,茉妍也被传染到变得绷紧了神经发条。
郑新带领的几个人终于下了楼,怀里抱着厚厚的两床棉被。后面跟着一个中年男人,扛着一把不算太长的梯子,大概不足够杆子的四分之一半长,中年男人小心翼翼的靠近杆子,好像靠近一颗拥有秒数倒计时的定时炸弹,缓慢的脚步如同猫步,紧张中手微微颤抖,颤抖中停下脚步。郑新紧锁眉宇,不经抚摸下巴,抬头仰望低头俯瞰,目测距离,预测孩子如果掉下来会落在大概的方位。
随即,郑新把棉被铺在了目测的位置,突然起身对围观的邻居们,大声请求“拜托在场的各位邻居,麻烦你们把家里能垫的东西都拿出来,拜托各位了,垫在我铺好的位置,谢谢你们了”鞠躬。
听到郑新这么一说,众人仿佛被打了一针,从麻痹的状态中脱离出来,有几个人赶紧跑回了家。有的也许仅仅是路人,露出怜悯和同情的眼神,小声窃语,楼上的灯光稀稀疏疏的亮着,那些站在了窗台上观望这一切的人们,心中又是如何想的呢?也许他们的思绪被呆滞和冷漠俘虏,变成一具具毫无情感的僵尸。
郑新转身对手扶扶梯的中年男子说道:“大哥,我借梯子爬上去,麻烦你扶着梯子,能到多少的位置就多少。然后我上杆,这个杆子最危险的是顶端孩子被卡住的地方,杆身能承受我的重量爬上去,我一只手完全可以把孩子抱下来,你们放心吧,你在下面帮我扶下梯子,拜托了。”
没人像郑新自告奋勇,中年男子点点头,只说了一句“小心点儿。”
整件事情与郑新毫无关系,一举一动,郑新的侠义之举令人颇为感动。
郑新扛着梯子接近了电线杆,轻轻架在了上面,调整几下,示意好心的大哥扶着梯子,随即小心翼翼的踩着步子,爬上梯子,一步一刻,心底在咯噔,人命关天,无暇顾及自我,豁出去只想尽快接近,那是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