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忧立刻问道:“您累了么?我先下去?”
天镝暗横了她一眼:“不替我捶腿了?”
凤无忧看了看自己软垂的双臂,再看看他,意思是她被点穴了,捶不来腿。
等了一会儿,凤无忧见他双眸微瞌地装睡,知他并没有为自己解穴的意思,便偏不生气,只是抿了抿唇,直起身体挪向车门。
天镝暗手臂一探,凤无忧只觉腰间一麻,“咕咚”一声,再次趴在了锦毯上,不禁怒道:“又要干吗?!”难道这家伙又想出折磨她的新招了?
“嘘!”天镝暗一根玉指竖在唇上,将头倚过去,枕在她的背上,懒懒地闭上眼睛,“我困了,给我枕一会儿!”
凤无忧被定住穴位,根本反抗不得,气个半死,不过最终还是忍怒说道:“要枕去枕花缱绻,我瘦,怕硌着您。”
天镝暗忍不住笑了一声:“很软,不硌。”
凤无忧怒了:“我又不是枕头!”
天镝暗轻笑道:“我就当你是枕头,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停了半天,不见凤无忧顶嘴,反倒有些诧异,“怎么不说话?”
此时,凤无忧正恨得牙痒痒,将一腔愤怒发泄在车厢内铺的暗纹牡丹锦绣雪花毯上,张口叼住锦毯一角,用力地磨牙——我咬!咬死混蛋天镝暗!
“七七!”凤无忧已经将锦毯啃出了一个洞,根本没空理他。
天镝暗用手指在凤无忧的腰间戳了戳:“我在问你话!”
凤无忧忍不住吼道:“你家枕头会说话?”
天镝暗眉眼一弯,唇角勾出一抹笑意。
凤七这个浑妞,一向娇纵任性、无法无天,性格差脾气又坏,与一干狐朋狗友在江湖上游荡,奉行的原则是“遇强则弱,遇弱则强,遇贱则贱”
偏偏在对着自己的时候,她从来不肯示弱一下,他傲她更傲,他强她更强,他倔她更倔……
骨头硬得让他头疼。
对付她光来硬的不行,逼急了她真敢死给他看——就像之前,她宁肯上吊自杀也不服软;可是光来软的,她不但不会放在心上,反而会以为他软弱可欺……
所以,他得软硬兼施,才能降得住她。
天镝暗眸子半闭半睁,极是惬意:“你要是一直这样乖乖地伺候着,说不定哪天我心情一好,就开恩将你的卖身期限减少个十年八年的。”
去死!去死!就她那一千二百多万年的“刑期”,别说减个十年八年,便是减刑上百年,也不过只是一个零头而已!
凤无忧竭尽全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忿忿地道:“天公子,您能不能先解开我的穴道?”
“不能!”
“可是我这样趴着很难受。”她耐心地劝他,“我一难受,心情就不好;心情不好,血流便不畅通;血流不畅,肌肉便都是硬的。枕头太硬,您枕着也不舒服的。”
天镝暗睁开眼睛,似笑非笑地说道:“解开穴道,你又动来动去。”
“我保证不动!”说完,凤无忧便在心里啐了自己一口——呸!没骨气的东西!
“那么——”天镝暗秀眉微蹙,似是考虑了一会儿,终于勉为其难地应道:“好吧,就信你一次。”轻轻在她背上三处穴位揉了几下。
凤无忧感觉有一股热力透体而入,在身上被封的穴道处轻轻一撞,然后自己的血脉便通了开来。
她心中一喜,第一个反应便是双臂撑身,准备跃起。
天镝暗冷冷地哼了一声。
凤无忧气一滞,忍声道:“那个,我没乱动,我腿麻了,换个姿势成不成?”
天镝暗脸色稍稍变暖,令她面壁而坐,自己则倚在她的背上,将头枕在她的颈窝,舒舒服服地闭上眼睛。
靠!自己不但是枕头,还是多功能的,可躺可枕可倚可靠,家居旅行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