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吃混喝了几天巫婆有了主意,她说这莫凤仙沾染的污秽处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外,或许举办一场喜事冲冲喜或许会好一些。这巫婆轻轻松松的的一句话,在当下也就成了救命的良方,落在莫凤仙手底下人的耳朵里自然也就掀起了惊涛骇浪。纷纷想要当这个新郎,嘴上说是想要救莫凤仙,可内心打什么算盘就无人知道了。莫海言当然知道不能让这些人毁了莫凤仙的终身幸福,于是公开举办了一场比武招亲。莫海言也身为参赛者加入了进去,结果一路过关斩将,最终成为了莫凤仙的准新郎。手捧着新娘穿的嫁衣,单膝跪在了莫凤仙床前。
于是新婚大礼将会在比武招亲结束的第二天举行,可莫凤仙却好似吃了什么仙丹一样提前好转了起来。对着镜子化了一天的妆,新娘的衣服是换了又改,改了又换,无聊的时候就看着莫海言发呆。莫凤仙在欣喜的同时却又有些害怕,欣喜地是她终于要成为莫海言的新娘,害怕莫海言突然反悔。因为她知道,莫海言似乎并不是心甘情愿的娶自己的。幸运的是到了婚礼开始之前莫凤仙还没有发现莫海言有什么异常,莫凤仙当即立断抛开那些繁琐的步骤,直接同莫海言拜天地入洞房算了。可是就在拜天地的时候,这人间迎来了日食,整个人间再也没有了光亮,危机也在那更为阴森黑暗的地方悄然滋生。莫凤仙的手下们把日食当做了大难临头的预兆,好似无头的苍蝇一样,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莫凤仙却一把拉住了莫海言,捏了个火诀点燃了屋内的蜡烛,照亮了她们身处的房间。莫凤仙拉起莫海言的手,一把掀起了自己头上盖头。莫凤仙的脸在烛火的照射下,愈发的红了起来。
“海言哥哥,那个巫婆说一个女子成婚的时候是她最美丽的时刻,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将我最美丽的时刻记在心里。就算以后我不在了,你也要记得。”莫凤仙隐约的知道自己怕是在这人间呆不久了,这人间的大劫将近,自己不久之后就会被抓回药王谷中。然后过着孤零零的日子,维持人族一族之气运。
“嗯,我的凤仙很漂亮啊。”莫海言并不清楚莫凤仙为什么哭,可是想着自己不久就会带着莫凤仙逃离出去,不由得顺着莫凤仙的意思安抚她。既然是英雄救美,若是美人禁受不住打击跑了出去,整个人间都黑黑的自己又怎么找呢?
“呐,海言哥哥你是真心喜欢我才跟我成婚的吗?”这是莫凤仙一直在思考的问题,她想在这别离之际知道莫海言的真实想法,这样回到了药王谷也有个念想。
“喜欢吗?你要说的是男女之间的那种爱情的话,我怕是不喜欢你。可是怎么说呢,你是第一个让我下定决心要守护一生的人。因为啊,只有跟着你在一起,我才觉得自己有了生存的价值,有了被别人依靠的感觉。你看我都要将自己的一生耗费在你身上了,无论我喜不喜欢你不都没有什么区别嘛。”莫海言好似哄着小孩一样,宠溺摸着莫凤仙的头。
莫凤仙眼泪汪汪的盯着莫海言,却又突然破涕为笑“什么嘛,你真是个烂好人。你就不会说一些好听的话,哄我开心嘛,我的妆都被哭花了,这可是我这一生最美丽的时候啊,本想让这一刻多停留一会的。”莫凤仙踢了莫海言一脚,发泄自己内心的幽怨。果然啊,莫海言是不喜欢自己的,所幸的是他也不喜欢别人。
“有些时候是不能骗人的,我清楚得很。好了,现在是日食,我没有了工作的理由,当下也就只有好好地休息了。”莫海言躺在了地上,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地“过来一起睡吧,就像小时候那样。”莫凤仙当下也不哭了,把即将到来的分别抛之脑后,安心的躺在了莫海言身边。
这一睡就是三天三夜,日食也就刚过,莫凤仙与莫海言就被包围他们的人吵醒了。
“吾乃人间帝王的国师,莫凤仙你偷跑出祖地,导致当今人间大乱你可知罪!”国师本以为自己此行怕是不会顺利,可他没想到这凤仙就静静的躺在地上等着自己抓捕她。内心暗喜的同时,也不由得思考着是否有什么潜在的危险。
“你们带我离开就是,他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就放过他吧。”莫凤仙倒也干脆,知道自己是不得不与莫海言分别了。
“哟,凤仙你看这么多人要当英雄,将你这个美人救出去啊。”莫海言将莫凤仙护在了身后,他当然不清楚状况,可是他知道一直依赖他的人就要被夺走了,他所要守护的人就要让别人带走了。
“你们一个新郎装,一个新娘装,还说彼此不相干吗?这古往今来的爱情故事我看的多了,凤仙我今日就要当着你的面将你的情郎送入无尽的轮回之中,彻底断了你的念头,你还是安心在祖地之中呆着吧。”那个国师祭出手里的宝塔,冲着莫海言就要砸了下来。
“海言哥哥你就别添乱了,你现在离开或许还能活下去。”莫凤仙站到了莫海言身前,想要替莫海言承受住那宝塔一击。
“我生来就是要成为英雄的,无论是你还是他们,都不能否定我生存的意义。凤仙我说了要带你出去,就要以一个英雄的姿态将你救出去。”莫海言知道抓捕莫凤仙的人不是仅凭自己的力量就可以抗衡的,但他仍旧再次挡在了莫凤仙身前。莫海言面露兴奋,双手结印,化为无数的飞蛾将莫凤仙包裹起来“我生来就是飞蛾,宿命就是为了内心最伟大的理想奔赴死亡。”
“你的灵魂形态竟然是无数的飞蛾?”国师面露不可置信的样子,他当然知道这每个人的灵魂形态都对应着一种飞禽、走兽甚至于虫子,而每个人的灵魂形态很大程度上影响这他的气运和性格,就像皇帝的灵魂形态是龙所以他就是这人族的统治者。而处在人间最底层的人们,他们的灵魂形态就是比较简单的生命了,有的是蚊子所以他靠窃取他人的食物生存,有的是蜜蜂所以他终日辛辛苦苦的劳作。可就是再卑贱的灵魂形态,若是聚集在一起便会引发强大的力量。而这莫海言的灵魂形态就是一群飞蛾,而他引发了自己的灵魂力量。结局只有一个,莫海言身死,而自己心头的怒火会被这群飞蛾扑灭,空留下无尽的恐惧。于是国师眼瞧着莫海言化作的一群飞蛾抵挡住了自己宝塔的攻击,宝塔因此破碎波及到了在场的所有人,国师也被宝塔的碎片击中,倒在了地上。
飞蛾就这样带着莫凤仙飘到了空中“凤仙这就是我作为英雄守护你的一生啊,虽然短暂的很,可是我的一生都奉献给你了,奉献给我内心深处最伟大的理想。”于是飞蛾消散了,莫凤仙心怀无尽的悲伤与遗憾看着那些正在消散的飞蛾,她不知道莫海言的死亡是否有意义。因为她当初为了让莫海言看见自己动用了法术,就算那国师不来抓凤仙,凤仙迟早也会被阵灵接引回去的,只不过莫海言的死让凤仙多了一种选择。于是为了让莫海言的死亡有意义,为了让莫海言的死有价值,莫凤仙选择自己孤零零的主动回到药王谷中。于是太阳再次照射在了人间,驱散了因为阴暗所带来的一切阴霾。
……
“最讨厌的就是回忆,就像是在一堆沙子里面挑出几粒热气腾腾的米饭,挑拣的时间越久我便越觉得自己的卑贱,而等到我挑拣出来米饭也就凉了,可是我却也不稀罕了,凉了的米饭吃着胃疼。”莫凤仙回忆完自己与莫海言曾经度过的时光,并没有因为欢乐的记忆而开心,并没有因为悲伤的记忆而难过。只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地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问题“嘛嘛,怎么说这也是我同海言哥哥度过的时光啊,虽然他们都说我跟海言哥哥是相恋的爱人、是已经成婚的夫妻,虽然我也希望如此,但我们两个到最后也没有真正的走在一起啊。其实要真说起来,无论以前还是现在,海言哥哥都得管我叫姐姐吧,我与他相见的时候,我是十三岁啊。”莫凤仙站了起来,她动用神识搜寻着莫海言身处的方向“不知道你是否还跟上次一样,就那么静静的躺在地上呢?”
莫凤仙的脸僵住了,他再也搜寻不到莫海言的气息了。莫凤仙知道莫海言怕是被别人抓起来了,关在了阵法之中隔断了气息。莫凤仙有些懊悔,自己怎么就在临近四方城的时候犹豫了呢,要是一鼓作气的冲过去,现在不就能够同莫海言相见了吗?莫海言应该是被浮生谷抓起来了,莫凤仙如此断定着。既然是被浮生谷抓起来了,那么应该是被关进了浮生大阵中。莫凤仙当即运转法力,向着法力波动最强的地方飞去。莫凤仙仿佛看到了莫海言那惊慌失措的样子,仿佛看到了莫海言被浮生谷折磨的样子。
终于莫凤仙冲到了阵法所在的地方,莫凤仙强行冲进了阵法中,莫凤仙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迅速流失,可流逝的生命却又因为自己身怀的诅咒再度充盈,终于莫凤仙强行冲进了阵法里面。
“凤仙姐姐?”莫凤仙的耳旁传来了尹月寒和莫海言的惊呼
阵法里尹月寒正同他人打斗着,而莫海言却悠闲地躺在地上,翘着二郎腿指挥着战斗。莫海言被一个防御阵法包围了,似乎没有任何危险,莫凤仙松了一口气。
“莫凤仙这是诅咒啊,不是让你拿来救命用的!”莫凤仙的脑海里传来了这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