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阻拦我,声音却冷冷的从我身后传来:“依依,你可曾还记得曾经我与你说的那句话?”我一愣,随即醒悟。
那时他刚登上皇位不久,我曾为他一箭射杀李建成而产生想逃离这座深宫的念头,命人打理好了一切,在走的前一天晚上,却碰见了他、他看着我空荡荡的宫殿,一下子便明白了,嘴角勾起一丝笑,那笑甚是苍凉,晚风轻轻挽起他的衣袖,月光冷冷的洒在他身上,倒真有几分萧条落寞之态。
“依依,你走我不拦你,你来,我定会不顾风雨去迎你。”他甩了甩宽大的衣袖,明黄色的龙袍穿在他身上,更添几抹高雅富贵之色,但眼中的阴冷却不加阻拦的映入我眼中:“但,你若是敢为他人而离我而去,我的必将会让着长安,伏尸百万,血流千里。”
我知晓他是说到做到,握了握拳,微微垂眸,掩去眼中的恨,再抬眸时,眼底却又是一片清亮,“世民说笑了,依依不过想去龟峰山暂住几日罢了,世民可休得胡言,小心隔墙有耳。”
再回神,孤寂的月光只冷冷清清的照耀在我的身上,不见那人的影子,可他的话却遥远的从远方破空而来:“沈儿依,你大可试试离开我的后果。”我不屑冷哼一声,我要是这么容易听话我也不会叫沈儿依了。
足尖轻点,衣裙翩飞,再落地,面前正是一棵银杏树。公元628年,李世民曾与我在此---古观音禅寺种下这棵银杏树,我抚摸着它的树干,它的树叶随风发出“沙沙沙”的好听的乐声。
我闭上眼,叹了口气,真气在体内流转,我说:“抱歉。”那棵银杏树却不再随风发出那好听的声音,即使现在狂风大作。我要毁了一切关于我和李世民的事物。将真气化作一把利剑,对着那棵银杏树便要刺去。
猛地,一道冷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沈儿依,你竟然如此绝情?你可知道,这是我们仅留的、唯一的回忆?”我不理,依旧固执的想要将那树的根部毁掉。
李世民未阻止我,待我将那银杏树的根部毁掉的七七八八时,却听他道:“你可知道,这银杏树的命,和武曌的命是绑在一起的?”
我一惊,怒道:“李世民,你无耻!!”呵,他知晓,现在我的软肋是武曌。只要他手上有武曌这枚棋子,那么他知道,我定会对他服软,定不会毁了这棵银杏树,定会好生照料这棵银杏树。
好、好、好!李世民,不愧是唐太宗李世民!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