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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缘份从来不提前打招呼

“我们现在这么走了,兜兜怎么办呀?”餐厅庭院里,一个中年女人正在打电话的中年男人身后焦急地来回走着,男人一手打着电话一手翻弄着放在餐桌上的平板电脑。“我们已经在这家餐厅附近找了两天了,餐厅的服务人员也都帮忙张贴了告示。”男人眼前的平板电脑上是一只纯黑色蓝眼的小猫,他一张一张越往后翻弄的照片里,已经变成绿色眼珠的黑猫总是跟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小女孩儿在一起。

“哥,你再让嫂子跟对方疏通疏通,我们尽快赶回去。让嫂子费心了,如果明天再没有消息,我们就不找了。行,这点你放心,老人家都挺好的,有家懿和家珍在这儿陪着呢。行,那先这样,先挂了。”中年男人挂掉电话刚要往餐厅里走,中年女人拿过他手里的平板看着照片中的小女孩儿,眼泪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

“老婆,别难过了。豆豆已经去了更好的地方,她在那边看到你这样会难过的。兜兜岁数大,它就是在这附近走丢了,走不远,我们再仔细找找能找到的。”中年男人抱住一直默默流泪的妇女安慰道。“我知道,就是想起豆豆了,不自觉就这样了。”女人说着再次紧靠在男人的怀里。

“叔叔,电话打完了吗?快进来吃饭吧。叔叔…”一个20左右的女孩儿从餐厅里出来,看到眼前抱在一起的两个长辈,似乎明白了什么。“婶婶,进屋吃饭吧,开始上菜了。别难过了,爷爷奶奶看到也会难过的。”这个女孩儿就是刚才提到的家珍。她上前拍了拍婶婶。“对呀,一会儿爸妈看到你这样该难过了。”男人擦掉女人的眼泪,殊不知自己的眼角也已经湿润了…二人调整了下心情,被家珍推着走进了餐厅。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就在三人刚刚走到门旁的餐桌坐下,隔着一个过道的一张双人餐桌旁,坐着一个穿着时尚看背影应该长得不错的女人。“我说了多少遍了,我跟你不可能的,你能不能别再纠缠我了!”女人边说边要起身离开,她眼前的男人也站起身来拉住要离去的她。因为女人气愤地声音,原本就不大的一楼餐厅,此刻几乎所有人都开始在议论他俩。“这个女人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男的也眼熟诶。”坐在女人旁边桌子的客人更是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们。

女人没有转过身,家珍看着她站起身地背影,低头跟坐在一旁的奶奶说,“张奶奶,我敢肯定她是个美女。那样的打扮和身材,如果不是美女就可惜了。”坐在斜对面的叔叔敲了敲她脑袋,“就你知道的多,万一转过来是个丑女的话你要怎么办?你看旁边那几桌能看到她的人都在指指点点呢。对了,你哥呢?”,“肯定是个美女,你看她对面那男的长得就不错,既然能让他看上就一定丑不了。他说他去隔壁商品街买个东西。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进餐厅前又跑回去了。”边说着边用手机偷偷拍了一张照片。原本是好奇这个长相俊俏的男人会看上什么样的女人,却总觉得那个女人的背影似乎很熟悉不自觉就按下了快门。

“我知道,你一直看不上我,我也在努力让自己配得上你啊。你看我让May姐买了你最新设计的项链。你就给我次机会不可以吗?”女人放弃正要挣脱男人的手,直接把另一只手伸到了男人的面前,男人吃惊地收回了抓住女人的手赶紧捂住自己的脸。就当大家包括男人在内都以为她要赏他一记耳光的时候,女人顺手从男人的脖上上取下那条项链。

“努力?你只不过是戴了我设计的东西而已。你以为你就有了我欣赏的品质了吗?别忘了,半年前你还指着橱窗里的它们说这都是些什么破铜烂铁呢!”说着把那东西用桌子上的湿巾擦了又擦,然后放回包包里。“我设计的东西,你不配!这个我收回了,多少钱买的我会把钱还给May姐,但是你以后要从我面前消失!”男人捂住被硬生生拽走项链撤疼的脖子,错愕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刚要再次伸手挽留,女人眼疾手快地拿起旁边桌子上装满水的杯子泼向了男人,然后放下杯子转身就走,还不忘对服务生说:“服务生,给这桌客人再倒杯水。”

就当所有人都在诧异的时候,一直想看清女人样貌的家珍,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几乎已经算是脱胎换骨地女人。“小樺姐姐!”当她视线落在莫樺懿脖子上那条项链时,大脑深处那根似乎断了很久的神经线再次串联了起来。

“傻丫头,叫谁呢?”听到这个名字,叔叔也错愕地看了眼家珍正在盯着的女人,然后回忆起几年前那个胖胖地丫头后,又摇了摇头。“樺懿姐,是你吗?”眼看着莫樺懿就要走远,家珍干脆站起身大声地喊着。因为她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一定要喊住她,虽然眼前的这个人跟记忆里完全不同的模样,但这个女人一定就是她!没错的,当因为她喊了对方的名字,对方也看向她的时候,她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啊,我想起来了,是莫樺懿小姐。那个刚火起来的珠宝设计师。听说她还写小说已经拍成电影了。”“真的是她诶,没想到本人比电视上还要好看。刚才那一幕真的是太帅了。快拍照呀。”“那刚才被泼的是不是她的那个绯闻圈内男友呀?怎么跟电视上不怎么一样呢?”“那个男的呢?走了吗?”被女人泼完水后那个男人就灰溜溜的走掉了。餐厅里的客人因为听到家珍喊出的名字,纷纷认出了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我,一个原本默默无名,最近被炒起来的手工珠宝师傅,根本算不上是设计师的莫樺懿。

我愣愣地看着那个站起来喊我名字的女孩儿,脑袋里的画面迅速回转到六年前,那应该是至今以前最后一次见到她了。那时她应该是初中三年级,这么多年没见也出落成一个大美人。“你是白家珍?”我迅速地从脑袋的声频里寻找她的名字,即使我一直都没有忘记。“是我啊,樺懿姐。我家珍啊!”家珍迅速跑到我面前抱住了我。“见到你太好了。差点认不出你了。”我抱住跑到我面前的人,她身体颤抖的厉害,是哭了吧,肩膀湿湿的。“好啦,是我。不过别太大声音,好多人在拍照。”刚好能看到坐在她位置的几个人,心里略微有些失落,也许是因为没有那个人吧。

“姐,你真的是想死我了。好久好久没见过了,你变成这样,我都不敢认了。”也许是也察觉到太多人在拍照,家珍悄悄地对我说,我抱着她内心五味杂陈,也许是经历的太多,我已经不会轻易落泪。我拍了拍她,松开抱着她的手,抹去她眼角的泪珠,冲她笑着。她揉了揉眼睛深呼了口气,然后拉起我走向他们的餐桌。“姐,这是我婶婶的父母,这是我叔叔和婶婶。这是莫樺懿,就是小时候住我们家对面的莫家的姐姐。”家珍一边介绍,一边拉着我的手坐下。“姐,你先坐下,我出去打个电话。”说着拿起桌上的电话走了出去。

“爷爷奶奶好,叔叔婶婶好。真是好久不见了。”我打着招呼坐下,坐在旁边的婶婶看着我说道:“是啊,可不好久没见了嘛。不过咱小樺还真是变样了,变得更加漂亮了。要不是家珍认出来,光我们几个还真认不出来了。要是豆豆还在也一定是个漂亮丫头了。”说着就靠在叔叔的肩膀上留下了眼泪,坐在家珍旁边的奶奶也开始偷偷抹眼泪。我看着眼前这个多年前失去女儿的母亲,不知道如何是好。一旁的爷爷倒是开口说了话,“你看看你们俩,这个时候就别提那些不好的事了。倒是小樺,你怎么在香港呢?我看很多人好像还都认识你。”“我两年前就来了,一开始就是来采办物品的,后来就在这边找了个工作当了个珠宝师傅,前阵子写的小说被翻拍成电影,所以会有人认识我。先不说这个,你们呢?是来香港旅游的?”“嗯,是的。这不是暑假嘛,我跟你奶奶他们沾家珍的光出来一起旅游。”

“那你们是跟团还是自费?这两天在哪儿住的?还要玩儿几天,要不住我那去?我这两年也对香港有些了解,想去哪儿玩儿我可以带你们去还有车,这几天刚好我也休假没什么事儿。”

“自费的,就住在旁边那家酒店。我们带着猫来的,酒店不让带猫,家珍在网上查到说这里可以环境还不错。服务员,这边给添副碗筷,然后小樺你看你想吃什么,再添两个菜。”叔叔边说边把菜单递给我,“叔叔,我喝温水就可以了,你们吃你们的不用照顾我,要不我怪不好意思的。晚饭出门之前我就吃过了。我现在啊过了6点不吃东西的,也不喝饮料,要不也不会减肥成功呀。碗筷不用添了,给我来杯温水就行。”“那行吧,你们女孩子现在都讲究这个。这两天我们就去了金紫荆广场,然后就竟跟着家珍那丫头逛商场吃小吃了。后天我跟你婶婶就得带着爷爷奶奶先回去了,家里还有事儿呢。家珍和家莫还能留这儿几天。哎,家珍这丫头干嘛去了还不回来,对了,你这些年跟家莫有联系吗?”

“早就没有了。前两年倒是听我妈说过几句,听说他结婚了。怎么,他也来香港了?”原本还以为不会有人提起他,结果听到那个人的名字我的心竟开始疼了。人就是这样,心上的伤疤不去触碰的时候就像没发生一样,可一旦看到或者有谁提到跟它过去有关的事,就像又把伤疤撕开了一样,疼的刻骨。

“没结成啊,那女孩儿家里要求多,家莫他妈妈你也知道,脾气不怎么好。时间长了他俩就因为些乱七八糟的事分开了,也有两年了吧。他怕家珍自己在这儿不放心,昨天现赶过来的。刚才不知道去买什么东西到现在没回来。”心情好些了的婶婶喝了水,叹气道。“对了,小樺你说你来香港两年了,那你对这附近熟不熟悉?我家那只黑猫兜兜你还记得吗?昨天在这附近走丢了,昨天晚上到今天找了好久了一直没找到。”婶婶拿出平板翻出黑猫的照片。

“这猫是兜兜?我见过一只黑猫,就在这儿。你等会儿哈。”我看了眼照片里的猫,想起昨天在这附近朋友捡到的那只猫,我从包里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结果对方没接,“叔叔婶婶你们先吃我去去就回。如果我看到的就是兜兜,你们就放心吧,它很好。”然后就起身走向前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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