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开慢点。”
车内,君瑾墨怀里抱着熟睡的安颜汐,薄唇微启淡漠对驾驶座里开车的司机开腔,僵硬着身子动作小心翼翼。
环着她腰际的手紧了紧,一手轻抬将她的头轻微扶了扶紧贴着自己额头,鼻息间是她好闻的清香,唇角微不可见的勾了勾。
“唔,睡得好饱……”不一会儿,怀中的人儿伸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睑红唇微微嘟起,刚想伸展手臂却觉得施展不开,缓缓睁开双眸睨着窗外龟速掠过的风景有些呆愣。
“醒了?”
红唇微启还没说话,脸侧便传来温热的气息伴着熟悉的冷香,怔了怔安颜汐机械的扭头,入目是扩大了几倍的俊脸,眼皮轻掀才发现两人额头挨得极其近,则自己更是坐在了他腿上。
“我,你,我怎么会在车上?!”急忙从他身上离开紧靠着车门,一脸防备忐忑不安讪讪道。
难道是她醒来的方式不对?
这样想着她又再次闭上双眼,双颊上泛着浅浅的绯红神情有些紧张,片刻,只见她倏地睁开双眼睨着窗外黛眉狠蹙。
她的动作神情一切都落入君瑾墨眼底,上扬着的唇角更加深了深,睨着她的幽深眸子深处深邃得见不到抵,语调中饱含认真道,“上班。”
“上班就上班啊,你怎么可以一声招呼也不打就随便把人家拉到车上来,真是的!!”
背脊紧贴着车门,脸上挂着显而易见的羞愤红了脸颊,咬牙切齿。
这次君瑾墨并未回应她,而是端坐在一旁膝盖上放了一台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笔记本,修长的指尖在键盘上飞速游走。
撇撇嘴安颜汐瞬间觉得有些无趣,脑袋轻靠着车门心下渐渐泛起忧愁,贝齿紧咬下唇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也不停画圈。
那天晚上,他们似乎没有做任何措施。
半阖眸子扫过平坦的腹部,虽然不一定一次就中奖,但是她还是很担心,先不说他们现在没有确定关系,甚至就连一点儿想要提起的想法都没有,要是突然……
当然,她是相信她不会这么倒霉,可不怕一万也怕万一啊。
况且现在已经过了四十八个小时了,也不知道现在吃药还来不来得及。
“总裁,到了。”
半晌,便到了君晟楼下,司机停下车子轻抬头透过后视镜说道。
他的声音惊得安颜汐猛地回神,透过车窗看着君晟外人来人往顿时心情好了很多,就连刚刚考虑的一切也都抛到脑后,轻轻打开车门下车。
“站住——”
刚站稳脚跟,她昂首扫了眼高不见顶的君晟大楼嘴角噙着浅笑就要进去,身后却传来某人冷了几度的声调。
顿了顿,轻微扭头脸上挂着客套疏离的笑调侃:“请问,总裁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这女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明明前不久我们还翻云覆雨呢。”君瑾墨走到她身旁,睨着她脸上的笑瞬时觉得碍眼极了,幽深的眸子深处划过一起不满,薄唇勾起一抹嘲讽笑意淡漠开腔。
话语暧昧不已却又意有所指。
看男人一副无所谓想要挑开让所有人知道的态度,安颜汐咬了咬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相续爆着粗口:“君瑾墨,劳资不想那件事会让第三个人知道,不然……”
“不然你怎样,嗯?”
“不然劳资就诅咒你这辈子分分钟秒——”
闻言,君瑾墨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闭嘴,反而更加变本加厉不要脸,“哦,原来你是嫌弃我太持久了。”
“你——”顿时,安颜汐羞红双颊娇嗔的轻哼急忙就朝君晟大堂走去,每走一步白皙的脸就更红上一分,男人暧昧的语调回响在耳边,一字一顿她似乎都觉得某处在隐隐作痛。
次奥,她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
苏家。
“妈,您不能这样,要是到时候颜汐怪我们该怎么办?”
客厅,夜静岚站在沙发后双手放在夜老夫人肩上不轻不重的按摩,双眼微眯带起力道微不可见的鱼尾纹,红唇颤抖夹杂着哽咽。
“呵,你别以为我老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你现在不这么做,难道要等她知道后来和你要吗?”闻言,端坐在沙发上的夜老夫轻哼一声,苍老的面容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额头了顿,“那个时候她就是理直气壮的和你要,而不是哭着求你了。”
“可是……我知道妈您说的也不错,但是那个东西是要她本人签字……”按摩的手倏地停住,略微浑浊的眸子深处一抹精明闪过,面上却无常轻声呢喃。
“……对了,我和你说的事情你办好了没有。”
似乎是觉得自家女儿说得在理,姜洛瑶皱了皱眉头消瘦露骨的手端起桌上的红茶轻酌一口,放下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就连空气中气氛也随之凝结让人喘不过气。
“嗯,但是妈,我们真的要那样做吗?不管怎么说她也算是我和清希的半个女儿,要是就这样把她给了那些人,我这辈子都会不安心的。”
缩回替姜洛瑶按摩的手,夜静岚走到她面前半跪在地毯上,杏眼里瞳孔猛缩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握紧,神色不安昂首姜洛瑶。
要是,要是她真的那样做的话,估计清希又得和她大吵大闹了,可是……
“夜静岚,你是我姜洛瑶的女儿,你要是在这么心软下去,我告诉你总有一天你会比我现在还后悔。”姜洛瑶浑浊的眸子深处皆是沧桑,连带着面上神情也变得恍惚起来,但也只是一瞬间,那一秒她本是苍老的面部渐渐狰狞,消瘦的手抓着夜静岚恶狠狠开腔。
“你也别太相信苏清希那个男人,要是你现在不听我的,早晚有一天你这个家也会支离破碎。”
居高临下睥睨着自家女儿惊恐的表情,她唇角扬起自嘲的弧度,心下也愈发焦虑。
苏清希,那个男人,她早就发现他看那个小蹄子的眼神不对了,要是他敢破坏就别怪她这个岳母狠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