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他不知她会突然说出这话,一时不知说何。
他的心抽痛着,他的兰儿为何与他如此的生疏。他摆摆手“下去吧。”
她再一次跪地,头磕在青土之上,泪打湿了泥土,却不让他发现。“奴婢告退。”她哑了嗓子,也不再管合不合乎礼仪,她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衣襟沾了她的泪,她是个泪人,像极了一个小丑。
独留他一人,他紧握着那玉石,抬头望着那星辰,泪水被阻在了眼眶里,嘴角一抹笑是那么的让人心疼。
“皇上,为何不让兰儿姑娘留在您的身边。”
“不是朕不留她,这后宫心机城府如此之深,朕怕朕保护不了她。不如就让她在兰苑好好活着。”
“老奴有句话不知该讲不该讲。”
“说吧。”他收起手中的玉石。
“既然皇上觉得无法保护兰儿姑娘,那皇上就不该见姑娘的,长痛不如短痛,何不就让兰儿姑娘慢慢忘了,再也不要记起。”刘公公是看着这位帝王长大的,他与兰儿的事,他都清楚。他不禁也位皇上伤心,明明青梅竹马,却爱而不得,爱也罢了,却无论如何都放不下。
“这次是朕莽撞了,回宫吧。”
第二日,兰儿便病了,高烧不退,急得小兮不只该如何,偏偏这个时候那个最有身份的小祖宗不来。
“咳咳咳…”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小兮,我没事,养两日便好了。”
“还说没事呢!怎么突然病得这么严重,这可怎么办呀!”小兮急得快哭了。
她到像个没事人儿一般,哄着她“好啦,不哭啦,让我睡会儿。”
“嗯。”小兮点头,握着她的手,让她沉沉的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外面突然响起一阵骚动,她睁了眼,她知道骚动是谁引起的,她不说话。放任那些人闯了进来。
小兮被吓醒了,慌忙躲到兰儿的后面。
她扯了一抹笑,恭恭敬敬的起身,对着他们鞠上一躬“不知各位长老前来有何要事。”
那些长老还是顾虑到她的身份,散散回了礼。
“想必族长也知道,老族长死了多年了,这铃兰一族可不能由一个女娃娃撑着。”不知是谁开了口,大家都付应起来。
她继续笑着,苍白的脸颊无一不显示了她的身体不好,要不是有小兮扶着她的身子,她可能都要倒下了吧。
她伏身,“各位长老,我做族长多年,可是有什么不妥。”
“说实话,丫头你做的是不错,可是你也得知道这妖界可从来没有女族长的先例。”
她还是笑着,推开小兮的手,自己用尽力气支撑自己的身子“想必各位长老也该一件事情,如今这种局面,族不族长的不过就是个称谓而已,如今的我们都是人的奴隶。”
“放肆!”这回发声的是大长老,他一手杖挥下,正好打在她的膝盖上,力道很大,迫使她跪在那潮湿的土地之上。因病着的缘故,她匍匐在地上,散落了长发,样子很是丑陋。
“你们怎么可以打她,她好歹也是我们的族长。”这回说话的是小兮,这么多年来,也只有小兮会帮她说话了。
真是可笑,如今这种饭都吃不饱的情况下,竟然还在争族长之位,当真是讽刺。
她拉了拉小兮的衣摆,示意她别再说了。
不知是谁将小兮推到了一边,棍棒全落在了她,兰儿的身上。她护住了自己的脸,身上多少伤都无所谓,唯独这张脸不能伤,只有这张脸,他才能认出她来。
不知打了多久,好似比以前还要久,她趴在地上,身上没有血迹,只有斑驳在身上的淤青才能昭显了他们的罪恶。
“如今,我们已找到办法让你的丈夫活过来,这样你也就能退位回族长夫人的位置,女娃娃还是不要做族长了。”
谁做族长她无所谓,只求自己能够平安。
“明日,我们会把你丈夫的骨肉送来,你只需将他的骨他的肉吞下,便可让他复活,你可懂?”
她懂,那是铃兰专属的禁术,只要有血肉骨都可将死人复活,只是活人便要承受无尽的痛苦。
她摇头,拼命的摇头。她不要,她不要堵上自己的命去复活一个和她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
“丫头,你没有选择,你应该知道你本不是我铃兰的人,若不是老族长心慈,怎么允许你活到现在。你不过是你母亲带来的野种罢了,我们能容你到现在,已是极限,别再不知好歹了。”
他们愤恨离开。
想必就是因为这个吧,才会让她退位。
她趴在地上好一会儿才注意到小兮的哭声,她爬起来,抱过她,抚了抚她的额发“别哭了,乖。”
“你…你不可以答应他们。”她抽泣“那个禁术会抽了你的半条命的,更何况你如今这样,你不能答应。”
“我知道,别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