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阁外,一身素服的白若芷站在那里,汗水早已浸湿领口,幸好平日里也不喜粉黛,不然这副样子的姑娘家被人见了不知要怎么嘲笑。
“三小姐,公子说了今日不见客,您就请回吧。”九陌知道公子心里不痛快也清楚事情同二小姐没有半点干系,只不过因为西院将二小姐一并怪罪上了。
“转告二哥,我不见到他就在这站着。”白若芷咬着牙坚持,雨后的太阳更毒辣了。
书房里的白若葶对着姐姐的画像似笑非笑,当初告诉你不要对庶出的芷儿太好,现在知道了吧,养了个白眼狼,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公子,三小姐还在那站着呢,看那样子似乎是不见到您不会走了,堵在门口估计您今天是哪也去不了。”九陌刚说完就听到公子嘟囔着说:“正门出不去还不能翻墙么……”一抬头又看见公子还是那样站在那里,好像什么都没有说过。
“算了,让她进来吧。”想起姐姐在世时,每每自己闹了别扭,姐姐总是舍不得让他等的太久。
修长的身躯挡住从窗外照进来的阳光,晦暗不明的书房里依旧能看见芙姐姐的画像,气质出众,仿佛也站在这里同他们说笑一般。
“二哥,芙姐姐她……”
“住口!你竟然还敢叫姐姐,我们可不敢有你这个妹妹!”话还未说完就被白若葶喝止。
“二哥,你先听我把话说完,芙姐姐虽说去了,却并没有见到尸首。”不知是怕公子脾气上来把她赶出去所以语速极快,还是被三小姐说的话惊到,九陌奉茶的杯子“啪!”的一声跌落在地上。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当时不是已经验了尸么,而且母亲也去宫里看了,怎么会没见到尸体!”白若葶一步步逼近这个不是很信任的庶出妹妹,眼里满是质疑,自古嫡庶不亲,他可没姐姐好骗。
“虽说母亲去了宫里,确实见到了尸体,但谁又能确定那具尸体是芙姐姐无疑,芙姐姐是母亲生的却是一直养在祖母膝下,并不常见,母女情分不减,却未必能确定面目全非的尸首就是自己的女儿。”白若芷看着哥哥的眼睛,一字一句,句句点起白若葶心底的希望。
“面目全非?!”燃起希望的同时,听到这四个字白若葶眼中的怒火显然易见。
“二哥手下的封瑟想必没有得到消息吧,芙姐姐的死因并非因病,而是……而是……”白若芷张张嘴,还是不忍说出来,一脸悲愤的望向白若芙的画像,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说!”
“我安排的隐子传的消息,说是君上撞见姐姐欲行有辱妇德之事,盛怒之下赐了毒酒,并且命人毁去容貌秘密下葬,葬在哪里并没有人知道,当时在场的一天之内死的死消失的消失,这个消息还是隐子临死前将密纸藏于后齿之中留下,现在有的不过是姐姐的衣冠冢罢了。”
白若葶听罢,脸色由青到白变了又变,这么大的消息手底下的封瑟连一丝风声都没有收到,却不知离开的这两年里,封瑟早已不是原来的封瑟。怪不得母亲回来大病一场,病愈后也是沉默寡言,自请去了妙清庵出家,一心礼佛不问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