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静以为,惑人妖王既然给了她解药吃,那么上次故意勾搭他的这档子事就算过去了。人一个位高权重的王爷日理万机,总不能老揪着这事跟她一小女人较真不是?
然而,梦想与现实总是背道而驰。
事实证明,怀安王这厮就是个十乘十的鸡肠小人,最大恶癖除了下毒祸害,就是逮住弱小,死磕到底!
现下,八人轿子一颠一颠,车上一颠一颠坐了一对各怀心思的孤男寡女。
西门静不晓得自己要被拐带到哪里,无时无刻不琢磨着越“狱”。
容祁不知是何心思,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本蓝皮线装书看了起来,时不时还会端起小矮几上的茶盏浅抿一口,云淡风轻得塞外高人一般,混当她是空气般不再搭理。
一束阳光透窗洒入,将他瓷白玉润的面颊镀上了一层仿不真实的光晕,微风拂发带,美鬓长目,静雅怡然,一颦一动仙姿卓越得人神共愤!
极品级高富帅是赏心悦目,撩人犯罪,但白了尾巴尖的狐狸王,浑身上下不是毒针就是毒药,稍有不慎就嗝了屁,西门静哪还敢垂涎惦记?
遂,一直老实巴交地垂眼看自个儿的绣花鞋尖装矜持沉默。
保持一个坐姿久了都会腰酸,但对于长年累月练习舞蹈的西门静来说,坐着不动能忍,不让她自由说话就等于坐牢。
她将帘子揭开一角偷偷往外瞅了瞅,真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顿时寒毛一竖,恶寒得想喊妈!
乖乖,原本繁荣喧闹的大街,啥时候变成了满目“荒凉”,除了抬轿子的,半个路人没有。
荒郊野岭,杀她好埋尸?
她睁大眼睛正张口想问,就见男人嘴角噙笑,笑里藏刀道“城郊馗爷是有名的鬼手神医,专治疑难杂症,疯癫恶疾。对于姑娘这种间歇性疯病,定能药到病除!”
“在下与姑娘相识一场,也算缘分,所谓君子理应扶危济困,姑娘无需……感激至此!”
说完眉眼一弯,白牙一龇,含笑翩跹地对她颔了颔首,似是在说,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西门静:……!!
一时被噎,西门静一口气没缓过来,竟开始不停地打起嗝来,这下玩火玩大了,真拉她去看神经病了。
这,怎么破?
容祁这厮一脸平静,还体贴地取过杯子,倒了杯水递给她。
西门静一手抚着胸口顺气,一手接过杯子一口闷,茶水咕噜下喉后,嗝是停住了,对面男子美绝人寰的俊脸开始颠簸了。
西门静还没领会出所以然,容祁忽地又皓齿一露,竟哈哈爽朗大笑起来,蕴秀挺拔的身形都在起伏颤抖。
西门静一头雾水,一时竟不知他在笑什么。
但是,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西门静看准时机,趁他大笑松懈之际,撩开车帘就翻了出去。
脚下还没站稳,她便提着裙子,以百米冲刺之速朝一旁绿荫密林撒丫子狂奔。
耳听身后男子磁性清朗的嗓音还焦急喊道“姑娘,姑娘,你这是作甚……”
作甚?
当然是麻溜快跑,难道作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