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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chapter7 疯狂实验室

红潮历2015年7月18日,麦斯家。

染色玻璃退去墨色,早晨第一缕阳光照进屋里,麦斯还没从疲惫中清醒过来,但狂人实验室的信息已经如期而至。信息内容是这样的:

尊敬的麦斯先生:

您好,我是狂人实验室希尔分部专员倪灵珊,同时也是猎人协会的2级干事。昨天晚上猎人协会收到来自花想容导师的申请,她希望成为您的启蒙导师。花想容女士曾担任过40位猎人的启蒙导师,是一位资深的教育者,您在花想容女士的引导下必定会迅速适应新的环境和挑战。另外,请务必于今天13:00到狂人实验室希尔分部,届时,D会亲自接待。我们期待您的来临。

迷迷糊糊地看完这条信息,麦斯还没缓过神来。他看着天花板发呆,再次腹诽了下等级制度。不过如果在游戏之前就知道了后续剧情和结局,那就没有新鲜感了。

麦斯经过一轮洗刷之后,随便穿上一件白色衬衣和一条深灰色牛仔裤出门。特别训练到底是什么内容还不得而知,是偏运动性的还是学术性的?如果是体能训练,那这条弹性十足的牛仔裤应该也应付得了。

麦斯出生在天堂农地的西部,距离他之前去过的那片葡萄园有几千公里远。但由于职业特性,他的住处遍布全国,他并不喜欢住旅馆,而且旅馆容易被同行或敌人查出来,所以他辗转地托人帮他在全国各地(大多数集中在他的任务地点)买房子,以便他执行任务的时候有个安身之处。希尔市的这处房子是他去年才买的,位于城南,到市中心只需10分钟车程。本来麦斯也打算买一辆自己的车,但想到每次任务之后他的那些座驾的下场,他还是决定只用情报组提供的车就好。

今天的天气一如既往的好,这得益于环保组织在工厂建设以及排污处理方面的建树。麦斯坐上城际快线的时候是8点,距离报到时间还有5个小时,但他决定先到市中心去逛一下,顺便拜访下某位刚回国的朋友。带团回来之后,他还是第一次坐城际快线,看着车厢内只有两三个人,听着报站系统依旧亲切的声音,恍如隔世。

“亲爱的乘客,前方到站是观星台站,请不要忘记您的行李与物品,愿你有美好的一天,下次再见。”

在麦斯发呆的时候,快线已经在空中飞跃了二十多公里,来到市中心的其中一站。观星台站之所以这样命名,是因为希尔市建设之初,这里有一座非常著名的带观星台的堡垒,那时许多人饭后便到堡垒闲逛,那场景就跟赶集一样。但由于排水系统以及绿化的建设,那座有名的堡垒被拆除,变成了如今的天际公园。

麦斯要探望的朋友住在天际公园旁的一栋酒店大厦,那栋大厦有200层楼高,一共进驻了一百多家酒店公寓。他的朋友住在顶层的威廉酒店。

这栋酒店大厦堪称希尔市最热闹的大厦,麦斯沿路上已经看到过太多服饰独特的外国人,在坐电梯的时候还遇到了几个波西米亚女郎,在麦斯主动打招呼之后,几个波西米亚美女笑了起来,用语速很快的方言交流着。麦斯无奈地跟着笑笑,他是那种有点天然呆的家伙,很多人看到他的第一眼就会给他打上迟钝这个标签。

虽说现在的教学系统发达,想要学一门语言就像喝水一样简单,但麦斯不是很喜欢那种灌输式的学习系统,因此他在掌握了五种世界通用语之后就再也没有用过那种机器。麦斯猜波西米亚美女们在调侃他,看她们促狭的眼眸就知道。

碰巧的是,波西米亚女郎们跟他的目的地是同一层,而且在出电梯的时候迎面就撞上了他的朋友——一个穿着宽松长袍的中东人,拥有玳瑁般漂亮的眼睛,嘴小但唇厚,嘴的四周围着一层薄薄的胡须。

“嘿!麦斯!”那家伙惊喜万分地冲麦斯打招呼。几个波西米亚女郎看见这家伙就像看见自己的梦中情人。三步一回头地走,到房间门口还驻足观望了一阵。

“翰丹,你还是老样子。”麦斯和他拥抱。他们有两年没见了。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中心世界”。翰丹是个元素师,而且是气宗的继承人。他还有个弟弟,但两兄弟却不太相似,他的弟弟常常被人误会是华人。按翰丹的说法就是,他继承了爸爸的血统,弟弟继承了母亲的血统。

麦斯在一次任务中认识到这两兄弟,起初还以为是中东某个组织的特工,但后来才知道这两个帅得惨绝人寰的家伙是皇室成员。

翰丹把麦斯带到他的总统套房里,打开门,七色彩光像丝线一样翩翩飞舞。元素之光,翰丹居然把整个房间所有物件的元素之光都抽取了。光影墙(类似于电视墙)正对着的古欧沙发缠绕着灿烂的金色,古典实木茶几上的白瓷花瓶换发出紫色的光芒,麦斯眼光所在都有采光飞舞,就像精灵在屋子里开一场盛大的派对。

“我正要去天际公园逛逛呢,有美女来了。没想到你就来了。”翰丹在沙发上坐下,指了指旁边的座位说,“坐吧。”

随着翰丹一个响指,房间里所有的光隐没在空气中。房间又恢复到往常那种精致又平淡的格调。

“你知道我为什么而来。”麦斯看着他说。

“你是这几天里,第6个问这个问题的人。”翰丹说,苦着脸,“那里之所以开放,是因为封印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强行破除了。但请不要问我中间发生了什么,因为我也不知道。封印打开的时候,我在下滩晒着太阳。如果你真的那么想知道的话,可以去找海德,那时候他应该在封印广场。”

“好吧。”麦斯想了想,估计从他这里也不可能有太多消息了,于是换个话题,“你在‘中心世界’有看到过骆琦吗?”

翰丹夸张地拍了拍额头,“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没有!兄弟,时至今日你还放不下她!”

麦斯笑了笑没有说话。这两年,他们通过特殊的通讯渠道联络,早在一年前,骆琦消失的时候,麦斯就请求过翰丹帮忙追查。

“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如果她想让你找到她的话,她自然会出现的,你我都知道她隐匿的本领有多变态。”翰丹盯着麦斯说。

“翰丹,老实告诉我,你的超感开发了吗?”麦斯耸了耸肩转移话题。

“噢!兄弟,你终于进入这个领域了。”翰丹眼睛瞪得老大,挪到麦斯的旁边握着他的手说,“限于制度,当年我没有告诉你这个领域的东西,既然你已经踏进这个领域,那很多东西我们就可以畅所欲言了。”

翰丹的话让麦斯想起两年前那个任务之后,在撒哈拉沙漠度过的其中一晚,当麦斯问起那个任务的诡异之处时,翰丹两兄弟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当时麦斯的任务只是侦查变种蝎子的踪迹,奇怪的是,每当麦斯追踪到那只蝎子的时候,它的所有生命特征都会消失得一干二净,就仿佛世界上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生物。但麦斯却确信自己追查到的东西。

“当年那只变种蝎子和超感有关?”

“当然。那东西压根就不是E43上的生物,它是智慧生物,每当我们靠近它,它立即就会察觉到,所以每一次都让它跑了。它的超感属于精神系的,警觉性非常强。”

麦斯挑了挑眉,没想到真相居然是这样。换言之,那只蝎子当时分分钟可以秒杀他,麦斯惊出了一身冷汗,“所以它逃走的那两次是因为你们?”

“不然你以为呢?”

“谢谢。”

“客气什么,你不也救过我们的命?”翰丹摆了摆手,毫不在意。

“你看新闻了吗?”麦斯又问。

“你想说全世界所发生的袭击事件吧。我知道。而且生物机甲那场战斗,我就在安娜酒庄里欣赏完的。暗黑组织很猖獗啊,连你们的人都敢动。也就是说他们已经做好了向世界宣战的准备了。”翰丹神情变得认真起来。

“你……”麦斯皱着眉,他想说“既然你当时在场为什么不出手救下他的同事呢?”,但想想翰丹如果出手,那他的麻烦会更大吧。身为皇储而且是个艾比利的7级特工,暗黑组织的红榜前100名里可是有他的名字在。

“事实上,当时我出手了,也救了你的伙伴,但我因为一些事情急着离开,你的伙伴是在那个机械师离开之后被杀的。”翰丹摊手,对于已经被自己救下的人却又死了这种事情,他想想都觉得不爽。

“怎么可能!”

这些事件处处透着诡异,如果真的像翰丹所说,那为什么联合情报组的报告里没有提到呢?翰丹显然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说谎。麦斯相信他的为人。那么是联合情报组有内鬼?如果是这样,事情就严重了。

麦斯沉思的时候,消息提示音响起,是发到翰丹手环上的信息,翰丹看了看说,“麦斯,我的兄弟,我们改天再约吧。我约了美女,你也不好意思让美女久等吧?所以,我送你下楼。”

直到麦斯走进狂人实验室希尔分部大楼,他还在沉思着,所有的线索一条条在他脑里罗列分析,但毫无头绪。直到迎面撞上一个身高160CM的波波头女孩。麦斯连声抱歉,但对方笑了笑说,“麦斯先生,欢迎来到狂人实验室希尔分部。”

“你认识我?”

“我是倪灵珊。之前跟您联系过。”女孩笑眯眯地说,给人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包子脸、大眼睛,穿着蓝色的实验服,还带着护目镜。

“麦斯先生比约定时间早了些。”

麦斯这才看到倪灵珊旁边的D,他看上去就跟全息投影的形象一样。整齐的西装,严谨的行为举止,一点也不像实验室里的研究人员。在D的带领下麦斯穿过了一道又一道的门,门禁都是那种麦斯没有见过的顶尖防御系统。除了生物识别以外,居然还需要用特有的超感能力才能通过。一般的门禁都只是扫描人体,判别基因就可,但实验室的门禁系统却足足检测了五项。其中包括基因识别、矩阵密码、空间模型组建、声纹识别以及行为习惯识别。

D显然拥有极高的权限,他临时才修改了麦斯的权限,让麦斯得以进入实验区。一路上,麦斯就像乡下人进城,由门口处那一列全息投影的格言到门禁系统,再到进入实验区之后工作人员忙碌的景象以及他听到的一些信息,都深深震撼着他的心灵。

“谁去把那个粒子分离机关一下!”

“谁计算一下那个该死的裂变是多少TNT当量!老子正忙着呢!”

“凯斯!该死!我的培养皿放哪里去了?如果里面那东西暴露在空气里该怎么办!你想把实验室变成原始森林吗?!”

…………

类似的对话声浪一波一波地冲击着麦斯的耳膜。实验室的工作人员都处于一种极其暴躁的状态。

“让麦斯先生见笑了,昨天实验室的温度突然降低了五度,许多实验都产生了不可预估的变化,那些家伙在计算偏差。”D边走边向身后的麦斯解释。直到他们走进监控室,关上门,声浪才消失。

监控室的布置体现了简约的现代美学,20平方米的操作台上有上百个监控画面。科学家和学徒的一举一动在这里展现无遗,监控者就像上帝在观察人间的一举一动。每当有实验室在研究的过程中出现事故就会闪烁着代表紧急的黄光,而当情况进一步恶化的话则会发出猩红的光芒。每当这种时候,监控者都会第一时间通知危机处理小组。

监控者只有一位,是个50岁左右的女人。一头银发被绑成发髻,脸上有淡淡的皱纹。还带着一双水滴般的翡翠耳环。她身上也穿蓝色的实验服,这让她看起来瘦了些。麦斯没有看到她的正面。她仿佛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只专心于眼前的监控画面。

麦斯看着监控画面,才发现一路走来所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整个狂人实验室都处于一种焦躁的状态,如果不是D说的,麦斯真不敢相信造成眼下这种情况的原因,仅仅是实验室的温度降低了五度。路上D也告诉过麦斯,温度降低五度对于温控严格的实验室来说是一个非常致命的错误。一般他们都会把温差控制在两度以内。尤其是生命科学,温差对生命研究的影响太过深远。

“对了,麦斯先生你在用超感吗?”D突然转过头来跟麦斯说。

“没有。”

“打开它,接着我们去训练基地。”D笑说。

直到现在麦斯还不能很好地掌握这种能力。足足用了十分钟才开放了超感,然后他就瞄到旁边的“包子”那个一闪而逝的白眼。

每次麦斯开放第七感看到的画面都会让他惊为天人。

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麦斯才知道为什么监控者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到来。因为监控者在重叠空间里,开放式的重叠空间使麦斯他们可以看到监控者的工作情况以及那上百个监控画面。

在这个感官世界里,监控者悬在空中,上百个画面以她为中心,排列成球状。她不用转过头去也清晰地辨别出是哪个监控有情况。

离开监控室之后,再次经过那些门,麦斯终于看到空间模型是怎么一回事,只有所有的晶体模块都放对位置,这道关卡才能顺利通过。同时,他也知道矩阵密码原来需要9组,而不是之前看到的3组。

从监控室到训练基地也不坐电梯。通过所有门禁之后,再也不是开放式的楼道,一块块5厘米厚,面积10平米的水晶块停靠在楼道边沿。整个大楼中央都是踩着水晶块“飞行”的工作人员。D和倪灵珊先后踏上去。麦斯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这是要吓死恐高症患者啊,麦斯心想。

水晶块上行,像手扶电梯一样,直到27楼才停下来。

训练基地出奇的安静,和麦斯去过的训练基地都不一样,别的训练基地都堆满了健身器材,但这里想找个哑铃都难。估摸500平米的场地空旷得让人想往里搬东西。

这些都在D的一个响指之后改变,那片空旷的场地上凭空出现了100多号人。而圆形场地的旁边是一间间光芒闪烁的封闭空间。里面有人,但那些人怎么进去的,麦斯很想知道,穿墙?

“这是为了保护学员而设置的屏障。”D说。

“接下来我就在这里训练?”

“是的。这是你的训练内容。”D把内容清单发到麦斯的手环上。

“空间模型组建、无杠引体向上、分级重力下一指禅……”麦斯念着念着,额头已经开始冒冷汗。这些都是什么鬼?而且他注意到这份文件顶部写着“空间训练”。就是说会有其他类型的训练?光是空间训练就有20多项,这是要进医院的节奏啊,麦斯忍不住又吐槽起来。

“生物反应训练和精神训练在空间训练后再安排。有什么需要可以联系珊珊,或者联系我。你现在还有什么疑问吗?”

麦斯深呼吸一下说,“我只想知道为什么猎人评级要那么曲折,先是天堂农地,然后是高维空间,还有导师指定,你们敢再乱些吗?”

“麦斯先生,是因为你的特殊才导致了这一系列的事情。天堂农地那个实验舱是狂人实验室开发人类超感的装置之一,所以我们把你带到了那里,而当时我人在中部,接引人的职责临时转交给咋咋。至于导师,乔登因为一些事情,接下来一年,可能都没法和你见面了。只好拜托花想容,当然这也是你母亲的意愿。”

“那‘神谕’呢?《散落的布谷鸟》又是怎么回事?”

“这些暂时没办法告诉你,适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D摊了摊手,表示无能为力,说完后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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