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终于放晴,但宁凯旋的心情并不阳光,送走俞子期,她有些压抑。
卫楚偶见酸酸的说:“秋烈王亲自送使节,足见对东尚的重视了。”
“你走的时候我也送,你死的时候我也去拜拜你坟头儿……”她平常并不刻薄,但看谁爱撞枪口。
“看看,怎么就恼上了……”卫楚并不生气,只是见不得她这样牵挂一个人。
“你别介意,她只是玩笑话,我早死很多回了。”白羽更不好受,他只是强忍着。
她并不是针对谁,话出了口她也后悔,只是不能收回,他找到台阶赶紧下:“你怎么过来了?”
“乐平侯来了,说是总是头疼的紧,想让计云天给看看。”这事怎么能劳动白羽亲自过来,他只是想看看她情绪怎么样了。
“你说那二百多斤的胖子?他多大了?”她记得那人叫司马启,是司马溪的堂兄弟。
白羽道:“有五十岁吧!”
她笑道:“是三高了吧!让他一天少吃两顿,吃的跟平民一样,几个月就见效。不然计云天给他扎成刺猬也不管用。”
卫楚忙说:“这两年我母后也总头疼,是否与此也有关?”
“我觉得是。”
“你怎么就会看病了?万一说错了,可别让人笑话呀!”白羽见她笑了,终于松了口气。
“我怎么就不会?亲王,跟你打个赌。”
“赌……赌什么?”白羽搂着她肩膀的手都不自然了,跟她赌他就没赢过。
“怕什么?又不要你的江山。”
白羽趴到她耳边小声说:“只要不拔腿毛,什么都行……”
她捅了他腰一下,转身问卫楚:“你要不要一起去?”
卫楚笑着说:“恩,倒想见识见识,若你真说错了,我便笑话你。”
“我觉得你俩过合适。”她拿开白羽的手,甩甩裙摆往秋烈殿跑去。
“你跑什么?小心点……”白羽只是叮嘱,并不追。
卫楚远远的看着她说:“有的时候,我觉得她该是有个孪生姐妹。”
白羽脸有愠色:“卫楚,到现在了,你不能再抢了。”
“你是先入为主,如若不然,怕是她早成了我的皇后了。”卫楚从没想过死心。
“不可能。”白羽笑了,他知道她是不肯将就的。
“我不会放弃。”卫楚也笑了。
他们到秋烈殿的时候,计云天也正好赶过来:“陛下找臣?”
“给乐平侯看看。”
“老臣有劳子良……”司马启想站起,却又费劲。
计云天忙按下他说:“乐平侯无需多礼。”
宁凯旋趴在榻桌上,静侯结果,计云天号了几分钟的脉便拿开手问:“乐平侯这是富贵病,从今日起每天最多三餐,哪一餐都不能有肉,必须清淡。最快半年或可痊愈。”
白羽将头埋在公文堆里心里一个劲儿喊“不好”。
“这……”司马启为难的很,他的人生乐趣就在于吃。
计云天耿直的说:“若再如此,或可致中风,到时便无人可医……”
“你起来,你起来呀!”两人正在交谈的时候,宁凯旋拉起不肯抬头的白羽。
“你想要什么吧?”白羽哭笑不得。
她轻声说:“我又没说跟你要东西,你看你吓的。”
“要什么我都给,但……不能再从我身上找了……”
“那不要了!”她摆摆手。
白羽哄道:“叶家好些古玩字画,还有几块极品帝王蓝……”
“不要不要……”
正在这时,卫楚被人叫走了,她又分了心问计云天:“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臣先为乐平侯下几针再开些药辅助。”
“好。”她又转头看向白羽,那表情端的是不怀好意。
白羽无法,只得咬咬牙道:“只要你说,什么都给!”
她忽然一本正经的说:“跟我结婚。”
白羽正想着被拔腿毛该是多疼,听到这话他愣了,然后又一个劲的点头,却说不出一句话。而此时计云天拿针的手颤了一下,扎的司马启“嗷”的一声。
“老臣失仪……”
“无防,寡人先走了,乐平侯安心治病吧!”宁凯旋又见白羽还未回过味儿来,便掐了他一把说:“走!”
“恩。”直到被拖到初烈殿里,他才回过神来问:“蝶儿,你说的是真的吗?”
“交待给杨文海了,日子定了。明年正月十五,普天同庆。”
“大婚要提前三个月召告天下,差不多了。”他并不稀罕什么召告天下,他是迫不及待。
“召书……我不会写……”话说这份儿上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她没有心力安排这种事。
“臣一直敬仰陛下的文采,今日……”就这一秒钟白羽破功了。
“先别说这,我是不是还要给你聘礼?”
“不管男主还是女主,都是王家下聘。”
她郁闷的说:“忽然后悔了呢!结个婚我还得往里搭不少钱。”
白羽抱住她说:“小气劲儿又上来了,我的不都是你的吗?都给你拿回来。”
“就等你这句话呢!”她拿起一份奏折递给他说:“杨文海递上来的帐目,结个婚花费不少。”
白羽捏捏她鼻子说:“小气鬼,叶家给你补上。”
“我就这么一说,对了,过几天卫楚就要回去了,还礼准备怎么样了?”
“你放心,两边的都妥当了。只是这岱钦一味想求娶上官白雪当王妃,我都不知该怎样回绝了。”白羽也想上官白雪赶紧找户人家嫁了,省的总有他的事,但以他的身份强行指婚难免会落下话柄。
“我也想她能有喜欢的人,不过我发现这丫头是真倔,喜欢谁不行?偏喜欢你。我也不好强行赐婚啊!”她不怕被人说,但她也不愿勉强别人,犹其女人。
“你……又要让我做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