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代结婚当天,去祝贺的人不算太多,大部分都是顾及王试的身份和他与蒋佩的交情,还有少部分是王家旧识。
一些这个大人那个大人已经把王夫人吵的头疼,她只躲到屋里问王试:“蒋佩怎么还不来?”
“母亲,这多早,先等等!”
王夫人说“你要不要出去招呼各位大人?”
“有叔叔就行了,我又不认识他们。”
“这些年啊!多亏你叔叔了,不然我们这一大家子怎么活呀!你父亲去的早,剩下我们孤儿寡母的……”
王试见他母亲又开始话唠忙打住说:“我去看蒋佩来了没?”
还没等他迈步,就见王代跑来说:“兄长,咱家要来贵客了,咱家门口一里开外都被士兵隔开了。”
王试不解:“蒋佩怎么这么大阵仗?我们出去看看再说。”
几人刚出了客厅门口,就见来贺喜的人恭敬的站在两边,王夫人刚想问个究竟。又听外面有人高声喊:“国姓侯驾到……蒋子良驾到……乾卫将军江愿到……”众人都慌了神,齐刷刷的行礼。
王夫人已经腿脚发软,王试经常见宁跃,但也弄不明白他竟然这么给脸,但抬眼见那个蒙着面纱的女子,他才明白,这阵仗完全是为她备的。
“王试携家人,见过侯爷。王驾光临,鄙舍蓬荜生辉。”
宁跃道:“众位不必拘礼,本侯今日是来讨喜酒喝的。”
王夫人哆嗦着被扶进堂内,蒋佩见她紧张便说:“伯母,侯爷随性的很。”
王试将宁凯旋让到上坐,宁跃则坐在她旁边问王夫人:“姨母,可还记得子淳。”
王夫人一听便落下泪来:“子淳,我的儿……”
王试道:“母亲,大喜的日子,您这是干什么?”
宁凯旋摘下面纱问:“谁是子淳?”
宁跃笑道:“我啊!”
王夫人忙上前对着宁跃端详起来:“看横样,与我姐姐是有七八分像,但任家已经被灭了门,我可怜的姐姐,可怜的儿……”说完又哭起来。
宁跃忙拉着她说:“姨母,我没死,幸免于难。”
“你真的是子淳?我可怜的孩子啊……”王夫人此时已哭的稀里哗啦,宁跃也红了眼眶,又怕宁凯旋触景生情,便道:“姨母,今日表弟大喜,何苦如此。王代过来。”
宁跃从袖中拿出一本官凭递给他说:“你大婚我若送些金银未免有些俗气,我知你有文才,便替你谋了个差事,新婚过后,便去上任吧!”
王代大喜拜道:“多谢侯爷,多谢侯爷……”
宁跃又拿过云迁手里的两个锦盒递给王夫人说:“这是给姨母和表妹的。”
王夫人见冰翠正与江愿聊的火热便急道:“冰翠,还不过来谢谢你表兄!”
宁凯旋悄悄对王试说:“看来,不用别人操心了。”王试笑着点点头。
拜了堂,王代在外面招呼,王夫人激动的去内堂陪他们。
“姨母,你不去招呼客人吗?”
“不久前忽然又来了不少人,都是官,我可一个也不认识啊!王试他叔叔在应酬。子淳啊!可曾娶亲了没有?可有钟意的姑娘啊?对了,这姑娘前天来,姨母看着真是爱的不行……”王夫人又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宁跃也无耐只能附和两句。
待她出去忙,他夹起一口菜送到宁凯旋嘴边,见她往后躲,便问:“怎么了?不合胃口?”
“吃不下了。”就在王夫人家长里短的时候,她已经被蒋佩喂饱了。
“那就喝口茶吧!”
她刚喝了一口还没往下咽就听王冰翠问:“姐姐,你喜欢表兄还是兄长?”
她尴尬咽下茶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便反问:“若是你,你喜欢谁?”
王冰翠又开了话匣子:“我当然喜欢表兄,长的好看,还是大将军,还会体贴人。我兄长就是个闷葫芦,男人长一张美人脸,没什么用,还整天对人冷冰冰的。”
“你家这酒有点上头啊!”宁凯旋为岔开话题暗自庆幸,但她也觉得自己有点脸热。
王冰翠忙说:“自家酿的呢!”
宁跃拉她靠在自己肩上问:“我们回去?”
江愿可怜巴巴的看向她,她只好说:“再等会吧!你先吃饭吧!让蒋佩和我出去逛逛。你别喝酒。”
“嗯,小心一些。”
王家的花园不大,景致倒也还行,最主要是清静。
“陛下……”
蒋佩回头一看说:“金洞庭,你怎么来了?”
金洞庭笑道:“若不是陛下在,侯爷恐怕不会来。臣只是想见见陛下……”
蒋佩也笑着说:“用陛下的话说,你这是来挖我墙角。”
“子良误会了,臣只是想见见陛下。”
她一吹风清醒了不少,不想为这些事心烦便说:“见也见了,回去吧!寡人,也要回王宫了。”
“是。”
宁凯旋怕他再跟着便又回了酒桌,这个时王夫人也已回来,王试苦笑着看着她。
“姑娘,你回来了,刚才还说呢!你呀必得在子淳和王试中间挑一个做夫婿,虽说你才十六,但这缘分啊,来了就是来了。”
宁凯旋郁闷道:“我二十八。”
宁跃喝了口水笑的呛了出来,咳了好一阵子终于好了才说:“昨天不是还二十六?”
她说:“我永远二十八。”
王夫人拉着她坐下说:“大个几岁有什么要紧?我呀就比王试他父亲大呢!眼下他俩过了年就二十四了,老大不小了。就说子淳年轻有为,年纪轻轻当了侯爷,那提亲的还不要踏破他府门槛。”
宁凯旋坏笑着问宁跃:“不是吧?”
宁跃无奈道:“哪有?除了你没人敢跟我提亲。”
王夫人笑着说:“你看看,等着你呢吧!对了,姑娘啊!还没问你叫什么呢?”
她笑着说:“宁景蝶。”
此言一出,除了宁凯旋和王夫人所有人都迅速站了起来。王夫人也想站,但她腿软了。
“母亲,这是秋烈王陛下。您还不起来见礼。”王试要去扶她,宁凯旋挡开他的胳膊说:“都坐下吧!我今儿本是跟着侯爷蹭酒来的。”
宁跃坐下说:“姨母,您怎么不说话了?”
见王夫人冒了一头汗,还是不说话,她打趣道:“王试,寡人今天治好了你母亲话唠的毛病,你该怎么谢我?”
王试笑道:“陛下说怎么谢,臣就怎么谢。”
蒋佩酸溜溜的说:“难不成你还以身相许?”
宁跃打趣道:“我一直以为只有计云天不喝酒只喝醋,原来你也是。”
王夫人终于缓过一口气来,憋出一句:“陛下能看的上王试吗?”众人都笑了,王试无语只能擦汗。
宁凯旋并不想回答,只是站起来说:“寡人已享齐人之福,无他念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吧!”
回到王宫已经九点了,她还是先去看白羽,见他好多了便放下心来。
“你喝酒了?”白羽远远的就闻到了酒气。
“恩。”
白羽见她离的太近便说:“你快去别地儿,我有点咳嗽,别带累了你。”
她打个哈欠说:“我有那么娇弱?那我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白羽见她往外走,忙说:“蝶儿。”
她停住脚说:“嗯?”
“你不要回头。”白羽从她后背搂过去说:“我就是想抱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