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跃回来,先奔秋烈殿去了,得知她去了寒山亭,他又奔那里去。宁凯旋正在睡午觉,他坐在旁边静静看着她。白羽过来拍拍他肩膀叫他出去。
“你还有脸过来?”
宁跃道:“我现在也不怎么要脸。”
白羽坏笑道:“你去床边跪着吧!没准能原谅你。”
“你试过?”宁跃非常质疑。
白羽摸摸鼻子道:“没有。我没犯过你这种事儿。”
宁跃二话没说,到她床前衣摆一撩就跪下了,白羽就是想逗逗他,却不料他信以为真,无奈就去帮她看奏章,等她醒来。
她这一觉睡的有点长,醒来见宁跃跪在那里以为做梦,又翻过身去继续睡。宁跃轻声道:“公子……”
她心觉不对“噌”的坐起来道:“你干嘛?”
宁跃忙拉着她的手道歉:“公子,那里日是我不对,我是吃醋才……因我爱你之心,容不得你心里有他人。”
她其实就差宁跃给个台阶,当日怎么吵都没关系,她只是见他失了心智。想想如果是她,如果宁跃嘴里喊别的女人的名字,她会要他的命。
“跪多久了?起来吧!”
宁跃见她不再生气忙起来坐到床边抱紧她说:“跪多久都没关系,只要公子不生气。”
她推开他说:“你这身上好大的汗味,楼下面引过来的温泉水,你去泡泡解解乏。”
宁跃嗅觉敏感,她都觉得自己身上的味道恶心。便难为情的说:“我去了。”
她屏住呼吸道:“我会派人送些干净衣服给你,尽管去。”
白羽坐累了过来见她醒着,便说:“我走了。”
“你去哪儿?”她还有些头疼,靠在床边迷糊。
白羽漫不经心的说:“把冬烈殿空出来给他。”
“那你搬哪去?”
“搬来这里。”白羽胳膊一伸。宁凯旋见他吃醋却又不知该怎么说,只好一头扎在枕头上继续睡。
白羽拉拉她的衣服问:“生气了?”
“寡人累了,亲王自便。”
白羽一捏她的腰:“我可真走了?”
“去去去。”
白羽躺到她身边说:“我睡会儿。”
她刚坐起来没几分钟,他就睡着了,心里也是说不出的心疼。她出去看已整理好的公文,无关紧要和需要她过目的都已分的非常清楚,让她可以有重点。她笑了笑,埋头“工作”。
江愿跑进来说:“公子,冯世良又来了。”
她问:“马汝传关哪里去了?”
“刑部大牢。”
她沉思了一会说:“开个口子,让他见见。”
江愿不明白:“公子……”
“你不用问,别告诉别人,怎么做你懂。”她也犯愁。
“是。”
宁跃换洗完毕回来见江愿匆匆走了,便问:“怎么了?”
“冯世良来了。”
宁跃皱皱眉头道:“果真是?”
她摸摸额头说:“想是吧!这个老孤狸。让自己儿子为寇,真不知他怎么想的。”
“卫国有一次生匪患,剿了许久,耗资巨大,老卫皇便下令招安。卫人最重家世功名,竟只用几个闲官就平息了此事。当然有些人也没逃过报复。”
宁凯旋恍然大悟:“知道,知道。怪不得,那马汝传当年身患天花,也断了出路,川州天高皇帝远,当地官员大多是冯世良安排的,大事化小。白羽曾看过山阵图,说尚未完善。”
宁跃道:“冯世良也没料到公子会去孟泽,也不知道公子会不惜重兵去剿。若没有阿祈军,我们必会损伤巨大。他料定朝庭不会下如此重本,铁定招安。”
她点点头:“这就讲的通了,若招安马汝传必得高官,有冯世良的保护,也必定不能有人加害于他,又何况他身上没有人命,也不会有人报复。真是暗桩!”
“这样一来,那些百姓就白死了。他虽无直接人命,却是纵了手底下人烧杀抢掠。”宁跃很愤怒。
“我好像醒的不是时候。”白羽打了个哈欠冒出来。
宁凯旋道:“你醒的很是时候。”
白羽坐到一旁说:“冯专侞心高气傲,从不多看他人,当年他也只是醉心学术。国姓侯当真以为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能掀起什么风浪,这十几年还不是有人谋划。”
她点点头:“亲王说的对。”
“当年姑父的做为更甚于传说,那些得了天花的人是被关在一起活活烧死了,不许救治或还有个天意。冯世良必是以为此事不能翻盘了,也就谋划了十几年。”
她听着打了个冷颤:“杨文海也只是藏起杨舍,没有打这种主意啊!冯世良这是残害百姓啊!”
白羽道:“杨家世代忠烈,杨文海虽善权谋,却不是小人。他本就做好了灭门的准备。话又说回来,若马汝专不斩首示众,百姓难安。若将他斩了,百官难安。想办冯世良更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宁跃道:“更难的是。公子既已推倒当初天花之事,冯世良可不怕认回儿子了。”
她叹口气道:“对…全凭他一张嘴,再找个替罪羊,我们浑身都是嘴都说不过他。”
白羽试探的说:“我倒有个办法,但知你肯定不愿意,但事出从权,你可以考虑考虑。”
“说吧!”
“冯专侞也有些无辜,我信他无心为匪。不如就让冯世良把走失十几年的儿子认回去,找个死囚顶替了吧!待我们渐渐拔掉他的羽翼,再收拾他。”
她又寻思了一阵说:“其实这匪首应该是冯世良才对,就照你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