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凯旋没食言,果然天还没亮便让金洞庭去下了旨,这便是郎惜文夫妇眼中莫大的荣宠。
“郎大人,陛下在回朝前想讨杯喜酒喝,所以请您尽快为他们操办婚礼。”
惜文喜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大人若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郎惜文送走了金洞庭,松了一口气,嘱咐人去置办东。
郎夫人问道:“咱不需要送金大人些什么?”
“秋水金家,富可敌国,咱送什么都让人笑话。你光看他送来的那些贺礼,可都是我们一辈子都没见的东西。”
“罢了,我还是为女儿置办嫁妆去吧!”
“去吧,去吧!”
“爹。”郎慕青见郎夫人走了便出来了。
郎惜文不禁泪眼婆娑:“女儿啊!你如今要出嫁了,为父着实不舍,只恨爹无能,只能在这小县城,日后又是天伦分别。”
郎慕青也流下泪来,点点头。
“还有,此次赐婚,完全是陛下爱重亲王我们沾了光,你去京里以后,要小心谨慎伺候。陛下虽一心为民,但依为父看陛下是亦正亦邪之人,女儿为人处事一定要周全,若得爱重亦不能没了分寸。”
“女儿记住了。”
郎惜文点点头:“为父素来知你心性。嫁到秦家必能识大体,与他人和慕相处。”
郎慕青跪倒在地:“父亲,女儿会经常回来看您的。”
郎惜文拉起她说:“不可说这种话,若我与你母亲闲下来,我们会进京看你,你只做好为人妻,为臣女的本份就罢了。若能极早为秦家生个一儿半女,就是你的造化了。”
“爹,女儿记住了。”
“老爷,老爷……”
郎惜文斥道:“慌里慌张的,不成体统!”
“蒋…蒋…蒋子良来了。”
郎惜文也慌起来,忙道:“快迎,快迎!”
蒋佩不紧不慢的等着,见他们慌里慌张来迎忽觉好笑。
“微臣见过子良,有失远迎,还望恕罪。”郎惜文已大礼,身后一众皆已跪拜。
“不必拘礼。陛下有赏,让我送来。”蒋佩一抬手大盒小盒的已被端了进来。
“微臣谢陛下圣恩,谢陛下…”
“蒋某便不多打扰了。”蒋佩一刻也不想多待,他为自己庆幸更为自己悲哀。他空享荣华,却连一场像平民的婚礼都不能有。
“微臣恭送子良。”郎惜文站起擦擦头上的汗,这些人他哪个都得罪不起。
蒋佩刚回去见宁跃在收拾东西,又见他脸上有个大红巴掌印便问:“侯爷这是怎么了?”
宁跃道:“问那位爷!”便转身出去了。
他见宁凯旋半躺在床上,衣衫不整,眼眶发红似受了很大委屈一般,赶紧抱过她:“陛下……”
“叫他们收拾东西,回京。”
蒋佩拍拍她的肩膀说:“陛下先沐浴吧!睡袍都脏了。”
泡在水中,她感觉到了暖意,她觉得这种温暖是谁的怀抱都替代不了的。她闭上眼睛,回忆这两年多发生的种种,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但这次她没有做梦。
“陛下,陛下。”蒋佩将她摇醒。
“我又睡着了。”她感觉水还是温的应该没睡多久,带着浓浓的花瓣气息出了浴,感觉好了一些。她穿好衣服,躺在蒋佩腿上让他给自己擦头发。
“陛下,我们明天就可以先回京了,我们只带暗卫,更易掩饰身份。”
她闭着眼睛说:“好。”
蒋佩又问:“那侯爷……”
“随他吧!”她一阵揪心,这感情原来不是她想的那样。
“侯爷他知道错了,陛下……”
她猛的坐起来将蒋佩按倒在身下,怒道:“你是不是闲的?”遂又站到地下说:“滚出去。”蒋佩不想走,无奈她又骂了一遍,只好低着头出去了。
宁跃着急问道:“怎么样了?”
蒋佩道:“被骂出来了。侯爷,您还是先处理伤口吧!”
宁跃脱下上衣,胸前被抓的一道一道的打着叉,甚至可以说有些惨不忍堵,他边上药边问:“今天这事若换了白羽,是否也会如此?”
“亲王…不会这么做的。侯爷,如若现在让您离开陛下,您会离开吗?”
宁跃道:“不会。”
蒋佩道:“侯爷,陛下答应过,有了您便不再收别的人,对一个帝王来说,这不够吗?”
宁跃没有再说话,他的疼痛不在身上,而在心里,他不敢想她内心是怎样的,他此刻觉得自己是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