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忙了一晚,回去见宁凯旋在睡着,宁跃坐在地下靠着榻边也睡着了,他舒了口气,悄悄叫醒宁跃带他出去了。
“我要处理一些家事,送她回去吧!”
宁跃问:“你家里?”
“叶家向来防护严密,今日刺客能轻易进来必有内应,而且不止一人。”白羽眼睛已经熬红了,却仍不想休息。
“你放心吧!”
宁跃提提手中的剑,就安排他手下的人护送宁凯旋往回走。她上马车睡了一路,回到王宫已经是中午十二点。蒋佩和计云天早已等在初烈殿,见她回去才松了口气。她还不是很清醒,怕再睡会头疼,便一头扎进了浴室,终于洗去一身酒气。
她穿戴好了出来见人都还在便问:“你们有事?”
计云天小声道:“陛下,呼其图要来……”
“这混世魔王,他来干什么?”宁凯旋刚到嘴的茶一口喷了出来。
“父亲让他来看看祖父。”
“吓我一跳!来就来吧!你自己安排。”她又开始翻公文。
“恩,臣今天也没的可做,就帮陛下整理奏章吧!”计云天脱鞋上榻,这画面毫不违和。
“你整天忙的不见人,今天怎么有空?”
蒋佩道:“沈侍郎已把户部事宜都理顺了,臣现在是闲人了。”
她笑道:“闲下来好,你来帮我看些公文。”
“是。”蒋佩闲不下来,他喜欢干这些事。
“陛下,钱尚书求见。”
她立即说:“请进来。”
“臣钱文杰见过陛下。”
“钱尚书坐吧!”她放下笔,以示尊敬。
钱文杰道:“谢陛下,今日一早,刑部收押一名女刺客,臣想请示陛下该如何处置。”
宁凯旋叹口气道:“东尚守关戚振雄之女戚佑菱,是徐启德派来的细作,昨晚刺杀未遂。依律办吧!”
钱文杰道:“是,待审明白了,臣再来禀报陛下。”
宁凯旋笑道:“你不用亲自来,这些事让你徒弟多跑跑就是。”
“是,陛下若无其它吩咐,臣就告退了。”
“先别走。”宁凯旋见钱文杰满脸疲惫,似有力不从心之态,便说:“计云天,去瞧瞧钱尚书。”
计云天早看出他不舒服,宁凯旋不发话他也不会管闲事。
钱文杰紧张的施礼道:“臣粗鄙之人,哪敢让子良亲自看诊。”
她摇摇头道:“好医者医四方,寡人一年到头没个病,空了他出来,医术都生疏了,你不必介怀。”
钱文杰这才放下心来让计云天诊脉,只是仍不肯坐下。
计云天皱了下眉头,她看在眼里忙问:“如何?”
计云天强按了他坐下说:“操劳过度,想来钱大人每日睡不足三个时辰,久而久之,五脏六腑皆有损伤。臣为大人炙几针,再开些药,让太医署配好给钱大人送去。”
“臣能得陛下照抚已是受庞若惊,今又劳烦子良,惭愧,惭愧。”钱文杰想站起又被按下。
计云天嘴角上扬,连施了几针:“大人无疾才可为陛下效劳。”
宁凯旋道:“他这是怪我了。钱尚书,若有人才可提拔,你也不用手软。”
钱文杰道:“若说人才,大理寺倒是缺个妥当之人。”
“你两头忙,怪不得,是寡人疏忽。你可有举荐之人?不论是谁,都给你调过去。”宁凯旋也没有选拔过这样的人。
“臣斗胆,臣以为计子良之才可任少卿。”钱文杰只低着头不敢抬,计云天醒了醒针,他也只疼的皱了一下眉。
宁凯旋笑道:“君无戏言,你就带他走吧!”
钱文杰喜出望外:“多谢陛下,陛下放心,计子良只需复核一些案件,臣保证决不让子良触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宁凯旋确实发现计云天有这些潜质,碍于他清高又死心眼,没派出去,今天钱文杰亲自开了口,就是他不愿意她也得放。她见计云天脸上没有排斥的表情便说:“等让人拟了调令你就去,能为国分忧总比整天守着我强。”
“陛下,臣去就是。”计云天拔了针,让钱文杰活动了几下,见好多了,便“放”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