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了,她睁眼见白羽坐在床边以为是做梦,便转了个身继续睡,她明明记得是去了计云天的毡房。
“亲王,噶拉尔王要见陛下。”是江愿在说话,她这才意识到不是做梦。
“陛下正休息,我去见他。”白羽出了卧室,她回头看了看确实是在自己的毡包,怀疑自己得了精神分裂症。
她起床到了外厅,见侍女和侍卫都多了一些便问:“华彩,谁叫这么多人进来的?”
“陛下,亲王怕有人打扰陛下休息,让我们在这守着,闲杂人等都拦下。”
“亲王呢?”宁凯旋抓了抓凌乱的头发。
“与噶拉尔王出去了。”华彩一看连忙带人给她梳头。宁凯旋从到了噶拉尔头发就没正经弄过,戴上发冠就没法戴披风上的帽子,所以她一直披散着,没有华贵的头饰又穿着花色简单的衣服,很多人都会以为她是秋烈的侍女。
“梳个髻吧!”她喜欢戴发冠是因为简单,再者就是她属于敢露全脸的,这两年她都忘了自己是个女人了。
“给陛下梳个矮云髻吧!冷天戴帽子容易些。”
“你看着办。”宁凯旋有些心不在焉。
“公子,计子良来了。”江愿门口禀报。
“让进来,你怎么连他也拦。”
“陛下,噶拉尔王今晚在公主府设宴,请您过去。”她一抬头看来人是杨施,才想起来他也是封了子良,她不禁嘲笑自己。
“昨天才去喝了酒,今天又设宴,真不想去。”
杨施道:“咱的兵士已把外面道路上的雪铲走了,若陛下觉得乏力可乘马车过去。”
她看看镜子里的自己说:“这都是什么?太沉了,都摘了!亲王不是给了一对玉蝴蝶嵌的金钗,就那个吧!”
“是,陛下。”
杨施从身上摘下一块玉佩递给她说:“倒是与陛下此时妆扮匹配。”
宁凯旋接过一看吓了一跳,这块玉翠绿欲滴,虽点点绵,却整体通透,无一点杂质,浑然天成。她还给他说:“只为这一时装扮,用不得如此珍贵之物。”
杨施上前把玉系到她脖子上说:“只是自小配戴,臣是粗人,并不知此物是好是坏,若能配的上陛下,才叫珍贵。”他见她脖子上的玉坠没了,想把自己的给他,以前听人夸赞他这玉好,他不懂。
宁凯旋有家珠宝公司,她对这方面颇有研究,这样的她也没见过多少。以这个时候的开采技术能有这样好的料子,真是罕见。这么轻易的送出,看来杨施真的是有痴傻的一面。她想:要是让杨文海知道,他非哭死不可。
“走吧!”宁凯旋又裹的厚厚的出去了,她没坐马车,还是徒步走了过去。
“公主府”的外厅很大,可见阿尔斯楞是下了一番功夫的。江愿带着十几个人搬着一些锦盒,并献上贴子拜道:“这些是我秋烈王陛下,亲王殿下,并肩王殿送给公主的礼物,请汗王清点。”
阿尔斯楞忙说:“小王感谢秋烈王陛费心。”说完忙派人接下。
宁凯旋入了座开玩笑说:“我没费心,他俩都比我有钱,送的东西贵多了。”
白羽拉着她的手说:“我都是你的。”
阿尔斯楞说:“秋烈王陛下,您的国医救了飞絮公主和我的娜仁公主,这已是最好的礼物了。对了,今天小王也邀请了两位国医,可没有您的旨意,他们不来。”
宁凯旋迟疑一下道:“我国章法严谨是这样的,江愿,去把他二人叫来。”
白羽道:“阿尔斯楞,怎么你的宴会上只有我们几个人?”
“他们都在那边等着,人多,太乱。”
“你倒真没把我们当外人。”
宁凯旋说:“他是你妹夫。”
白羽问:“那你是谁?”
“我是娜仁的舅妈。”宁凯旋知道白羽想听什么。
阿尔斯楞笑道:“明明就是亲戚。”
秦明端过一碗药来说:“殿下,该喝药了。”
“什么药?”宁凯旋接过来。
“喻放开的。”秦明也不知道是干嘛用的。
白羽道:“不喝了,我已经好了。”
宁凯旋递回给秦明,打趣说:“拿走吧!待会扎几针就行了。”秦明偷笑了一下走了。
“秋烈王陛下,您今天格外美丽。”阿吉端着一盘水果放在她面前。
“谢谢阿吉。”宁凯旋笑的十分灿烂。
白羽拍了拍她被捂热的手,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陛下,这货色您也……”
“滚!”宁凯旋斜了他一眼。
白羽看她开心自己心情也舒畅了很多,说:“趁他们没来,我们去看看司马宸可好。”
“我也去!”阿尔斯楞赶紧跟上。
司马飞絮见他们来想起来,被她制止:“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
“谢谢王为孩子赐名。”司马飞絮看着妇仁又说:“您也赶紧和表兄生一个王子,到时候把娜仁再嫁回去。”
白羽心里一沉,但仍是笑着说:“你想的还真多。”
阿尔斯楞说:“公主此言有理,你们也赶紧生孩子吧!”
宁凯旋脑袋里千万个***飞过,但还是笑道:“我的男人都不中用,没有飞絮的福气。”白羽翻个白眼擢了她腰一下,表示抗议。
司马飞絮也笑着说:“我可不信。”
“快看看我的小公主,多漂亮。”阿尔斯楞抱过娜仁。
白羽道:“你们噶拉尔人没有姓氏,真不知是如何认清你们的家族。”
宁凯旋说:“几千年前他们都是一家,分那么清楚干什么?”
阿尔斯楞说:“秋烈王说的对,只要我们的百姓能够丰衣足食,别的都是小事。”
宁凯旋不敢抱孩子一个劲的躲,白羽问:“你也没抱过小孩吗?”
“没有,太小不敢抱。”宁凯旋往后躲。
这时侍女进来通报说是客人都到齐了,他们便回去就坐,客套了一番之后又是歌舞。
宁凯旋偷偷瞟了玛拓几眼,见他一直盯着计云天看,她心里慌了一阵。白羽见她不像刚才那样高兴便问:“怎么了?吃的不合胃口?”
“不是,你看呼其图和计云天长的多像。”
白羽也看过去,说:“不然你也不会认错人,说他们是亲兄弟都不为过。”
“他们,真的是亲兄弟。”宁凯旋拿着挂在腰间的玉牌给他看。
白羽眼尖,看到玛拓身上挂着一样的玉牌,便说:“计云天是噶拉尔人?”
“他自己都不知道,但玛拓是很想认他的。”
白羽道:“即便你舍得,秋烈也未必舍得。”
“他还这么年轻,医学造诣就这么高,假以时日,就是秋烈的栋梁之才。”宁凯旋说的大义凛然,但在她心里或者说出于感情她是很不舍得的。
宴会结束,他们还没来的急出门又被玛拓叫住:“秋烈王陛下,昨天拖您的事情?”
宁凯旋无奈说:“今天你一直在看的那个人叫计云天,他应该是你的儿子。”
玛拓高兴的说:“真是太感谢陛下了!”
白羽说:“右贤王,今日天色已晚,陛下要回去休息了。”
“多谢亲王殿下提醒,老臣不打扰了。”
白羽边走边说:“你昨晚是去……”
“不想说了。”两人牵手黑夜中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