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烈长年无战,一直重文轻武,这也使一些习武之人没了用武之地导致匪患丛生,国家招兵大部分都用到了剿匪上,这种自相残杀式的毁灭宁凯旋当真不想看到。最初听说秋烈富裕,宁凯旋感觉自己仿佛看到了“大同”,实际钻到里面开始研究,发现原来跟别的国家一个熊样,什么不堪都有,唯一让她欣慰的是这里没有他国各种变态的刑罚。对于各种弊端,她最先改善的肯定是重文轻武这一件。在上次比武之后,得了名次的都得了重用,比如程贵兰这种出类拔萃的便赠了大宅子,以表示朝庭的重视,又因秋烈各种制度都不完备以致人才大大溃乏,为了吸纳人才,她与众大臣商议过后决定每两年办一次文试,每一年办一次武试。批文送达各地,反响很大,匪患几乎没有了,宁凯旋觉得很有成就感,就像以前亲自拿下一笔很难的订单一样。
“公子,这金洞庭若如您所说一表人才,又为何能看得上程贵兰呢?秋烈又不似卫国那样等级森严。”两人在去程府的路上。
宁凯旋叹口气:“我不确定,去看看再说。”
蒋佩一旁说道:“听说那金洞庭已有几房姬妾,不知他此举又是为何,程校尉自是不能容忍。
宁凯旋不说话,心想八成自己又惹祸了。
“蒋大人在秋烈日子短,秋烈和东尚与卫国相较,门风开放的多。”戚百灵做为一个侍女没资格与他们说话,她已然忘了宁凯旋在马车里坐着了。
宁跃斥道:“陛下面前,你一个丫头怎敢如此放肆!”
戚百灵有点慌,想回身请罪,宁凯旋说:“算了。她说的对,你俩来这里不久,没事多出来转转,了解民情。”
“是!”两人异口同声。
程府门前停了辆豪华马车,虽然很久没见,但宁凯旋确定浑身金光闪闪的那人就金洞庭了,方谏搬张凳子坐在门口,两人四目相对。
宁凯旋低调的带几个人过去,方谏刚要拜便被制止了,金洞庭一看到她两眼放光的说:“程校尉,原来你真的出去了。金某小人之心眼了。如今我已将姬妾皆打发出去,还望姑娘全金某之情。”
方谏恕骂:“你这不长眼的东西,赖蛤蟆想吃天鹅肉,还不跪拜秋烈王陛下!”
金洞庭眉头都没来的急皱便被宁跃踹倒在地,宁凯旋笑笑说:“方谏,不得无礼,开门。”
“是,陛下!”
门开之后,宁凯旋又说道:“金洞庭,你要见程校尉便进去吧!”
“陛下,不见了!”金洞庭表情严肃,感觉被耍了。
程贵兰此时急匆匆赶出来迎接,“臣见过陛下,见过侯爷。陛下快里面请。”金洞庭抬头看了一眼,脸都绿了。
宁凯旋笑道:“不了,寡人与国姓侯只是路过。”
宁跃扶了下她的胳膊轻轻问:“走吗?”
“走吧!”宁凯旋上了马车,几人飞驰而去。
金洞庭回到家中不吃不喝,对着镜子发呆,想起程贵兰的样子他就浑身哆嗦,但他想起宁凯旋的样子也哆嗦。
大丫环见他仍然不动便说:“公子爷,您一天没吃东西了,若让老爷知道非打断我们的腿不可。你好歹吃几口。”
“你们出去!”金洞庭抄起一只花瓶砸在地下,稀碎。
“洞庭,这又是发什么牌气?”说话的是他的父亲金卓。
“您不要管。”
金卓笑呵呵的说:“为父听说你最近每天都去那程府,看来是吃了钉子,没见到人?”
金洞庭难为情的说:“父亲,见到了!”
“哦?那程校尉是何态度?”
“儿看了一眼就没再敢抬头,儿弄错了,那位不是程校尉。”金洞庭不耐烦的拍着桌子。
金卓说:“那不是更好?快与为父说,是哪家姑娘,为父这就与你提亲去。”
“若如此简单,儿子便不必如此,见一面都难于登天,那是条天梯,咱爬不上去。”金洞庭继续看镜中的自己。
金卓笑着拍着他的肩膀道:“若说公卿大臣为父皆说的上话,除非是那殿堂上的公主,可是儿啊!秋烈只有一位公主已和亲去了。”
金洞庭跪下道:“父亲,那不是别人,儿所见的是那王宫的秋烈王,不是痴心妄想,便是什么?”
金卓便没了笑容,说道:“儿啊!此心万不能动,为父不为别的,就想让你平安一生。”
“可是父亲,儿放不下呀!”金洞庭丝毫不掩饰心里的想法。
“洞庭,咱们金家也算秋烈数一数二的富商,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从前上官白雪那样美丽的女子你都能抵御,又何况秋烈王并非绝色。”
“父亲,您不懂。”金洞庭蹲坐在地上不肯起来。
“儿啊!若是公卿大臣之女,为父可赠以金,总是要有利可图。秋烈王高高在上她缺什么?”
“那白羽有什么?不也仅仅是钱吗?”
金卓道:“儿啊!白羽的地位无人可撼。”
金洞庭怒道:“父亲,您是想说白羽他出身高贵,而您的儿子就是低下的商贾吗?”
金卓被戳到了痛处,语重心长的说:“儿啊!男人大丈夫可有多少个姬妾,何苦去那不见天日的地方,与那么多男人服侍这一个女子?”
金洞庭流下泪来:“儿不是没想过,可父亲,儿的心不许啊!儿荒唐了这许多年,想真正爱一回。”
金卓道:“儿啊!为父不是想拦你,只是你一厢情愿,你这份情,我王也未必会知道啊!”
金洞庭见到缝隙便求道:“父亲,就算做个侍人端茶倒水,儿也愿意。就算远远看着,儿也满足。”
金卓扶起他说道:“为父去拜访杨文海杨大人,为你想想办法。”
“父亲,这杨文海之子杨施是陛下的子良,他如何能帮的了孩儿。”金洞庭很泄气。
“你这傻孩子,有人给你拿梯子也得你自己爬,为父明日就去。”
“谢谢父亲,儿子饿了,想吃饭了。”金洞庭终于松了口气。
清晨,金洞庭早早起来等消息,直到傍晚金卓才回来。
“父亲,怎得如此晚回?”
金卓笑呵呵的说:“为父并未去杨大人家。”
“那您为何这样高兴?”
金卓又笑道:“为父见了批文,今年文考武考皆有,你自小爱看书,何不试试?若金榜题名,岂不离我王更近了?”
金洞庭喜出望外,忽又转悲道:“父亲说的对!但是,若真有那运气,不过能混个小官而已,如何进得了那王宫。”
“为父打听过,如今我王有三位子良,一是蒋佩,美艳无双,他在卫国科考中过进士,另一位是计云天,国姓侯的师弟,医术无双。正式策封过的只有杨施,他在去年武举中更是出类拔萃。”
“父亲,儿懂了,我王所钟爱者必有所长。儿功夫不行,但读书是在行的。”金洞庭拜了拜金卓回房看书了。
“老爷,您怎么能把儿子送到那刀山火海中去?”说话的是金洞庭的母亲。
“他若高中便可光耀我金家门楣,省的这些年总会被人瞧不起。”金卓说完叹了口气。
金夫人幽幽说道:“秋烈又不是那卫国,商贾也未受多少屈辱。”
“若从前能举荐商贾为官,我儿也不至荒唐这些年。夫人放心,为夫打听过,秋烈王并不爱色,她纳子良皆事出有因,洞庭没有机会。”
“那我便放心了!”金夫人点点头,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