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凯旋一觉醒来,得知杨施父子已在殿中等了许久便赶紧跑出了卧室,好在自羽正在和他们聊天没有太失礼。
“臣杨文海携子杨施奉命来见。”说完两人施大礼。
“别多礼,快些起来。”宁凯旋抬了抬手,并将自己的用意说给他们听。
杨施不敢说话,杨文海沉默良久才开口道:“陛下,臣次子杨舍自幼体弱多病,撑不起大台面亦不能为国效力,好在杨施可为陛下尽绵薄之力,臣实再不想让他归了那噶拉尔啊!”
“你放心,不超过两年我便召他回来,杨施武艺超群,我也舍不得,但飞絮公主之事却也怠慢不得,想来想去他最合适,杨大人若有要求可尽管提。”宁凯旋可以强制下令,但她不能,她刚上位多数人是看司马飞鸿的脸,她不能得罪愿意拥护她的大臣。
杨文海赶紧跪下说:“臣不敢有要求,臣只想求陛下纳杨施为子良,如此老臣才敢放心让他去啊!”
“父亲,您怎能这样!”杨施紧张的在一边低喝。
宁凯旋看着白羽铁青的脸问:“子良是什么?”
“陛下的男人便为子良。”杨文海镇定的回答。
“这不荒唐嘛!这怎么可以!王夫只有白羽一个。”宁凯旋是真有些慌,这杨文海是想让杨施当自己的“妾”,这让她想起了伊丽莎白一世,为平衡政权所用的手段,她有点接受不了这样的强制。
“陛下……”还不等杨文海开口,沈川便着急忙慌的闯了进来。
“怎么了,你这一头的汗。”宁凯旋从一个懵圈转到另一个懵圈。
“陛下,不好了,王宫内外多人染了天花,连并肩王也……”沈川已是气喘如牛。
宁凯旋本来淡定的眼神忽然乱了,她跳下榻来急冲冲的说:“叫上计云天,去王府。”
在场几人异口同声的说:“陛下,不能去啊!”
白羽更是拉着她说:“这是要命的病,万一传染了你后果不堪设想,叫计云天去就是了。”
宁凯旋怎么肯听,大声骂道:“你们这些没良心的货。”
“陛下,还请保重啊!”沈川跪在地上拖住她要迈开的腿。
“兄长得此疾病我也痛心疾首,你又不懂医术,去了万一染上这恶疾不是白白遭罪?当务之急是如何处理这些事情。”白羽拍了拍宁凯旋的肩头把她拉回榻边?
宁凯旋瞬间冷静了下来,她拍拍白羽的手说:“你说的对。”即而又说:“沈川去把计云天和计云凡都找来。”
“两人在外候着呢!”沈川连忙出去把人叫了进来。
“你二人可有良方?”宁凯旋着急的问。
计云凡低头说:“必须迅速将人隔离,一看治,二看命。千秋治痘有术,我二人愿助他。”
宁凯旋拉着白羽说:“千秋是你的人,你叫他来救人。”
白羽点点头说:“我这就找他去并肩王府。”
“臣愿去王宫外安排隔离。”杨施自告奋勇。
“好,沈川你与蒋佩将染病宫人隔离,计云凡在王宫内治疾,计云天带几个医官跟我和杨施出宫。”
天花是所有人惧怕的疾病,秋水也不例外的早早的建了隔离所这个有命进又几乎没命出的地方,这里有病人的呻吟也有他们家人的哀嚎。杨施带领了六支小队在秋水城里逐家排查,染病的人不在少数,不算大的隔离所竟然装下了几千人。这个数字让宁凯旋心惊,她又不顾众人阻拦冲进门去一看究竟,看到这些百姓脸上身上起满了痘,她既瘆的慌又心痛。
杨施怕这些人冲撞了她便高声喊道:“秋烈王陛下在此,你等切勿再喧哗。”不说倒好,一说这些病患的家人便都一拥向前跪拜求她救救自己的亲人,场面更加难应付。
她不忍高声说道:“各位百姓,请听从安排,国家不会弃你们的家人于不顾,寡人带来了王宫最好的医官,他们会尽全力救治,寡人希望未染疾者尽量远离这里,避免更多的伤亡。这些日子寡人会守在这里,与我的子民同生死。”
杨施吓的跪倒在地:“陛下不可,您要以国事为重,身体为重,切不可在此,万一伤了身我等该如何是好啊!”
跟随的医官与侍卫也都纷纷劝阻。
“不必多言,寡人就在这隔离所之外的医所。直到这天花过去了再回王宫。”宁凯旋说出的话必然是得照做,众人还是劝阻,此时计云天说:“众位大人请放心,陛下金体必不会被那恶疾侵犯,我以项上人头担保。”
宁凯旋见众人不在劝阻便说:“你等各司其职,切不可怠慢,若有任何异样,赶紧报予寡人。”
“陛下万岁!陛下……”众人都在呼喊,她也是很无语。
白羽站在大门外看着这些,心里不是个滋味,他想她的心是属于百姓属于秋烈并不只属于他或者单一的某个人,他有一刻心如刀绞,又有一刻觉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