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已经大了,宁跃等人满大街的寻找宁凯旋和白羽,但见两个白色身影互相搀扶而来便都松了一口气。回到岳福楼已经是凌晨一点多,宁凯旋也是累坏了和着湿衣倒头就睡,被白羽硬拽着换了干衣服这才得以休息。
白羽觉得温度有点高,叫人息了火盆之后想休息,不料手无意间碰到宁凯旋的脸,滚烫无比,近前拿蜡烛照了照脸色也是通红,他顾不得穿外衣冲到外面叫来宁跃为她把脉。
“公子这是高热,与上次症状一模一样。我记得公子有种白色的药可退热不知带了没有?”宁跃自言自语。
程贵兰一拍大黑额头,连忙跑出去抱了个药箱回来说:“贵兰在上路之时,计云天公子曾给了一个药箱,不知可有给陛下……公子……退热之药。”
宁跃急急打开药箱不断翻找,却不见宁凯旋的退烧药。白羽一旁也焦躁的不行,催道:“看样是没有,可有其它能用的?再不妥你就赶紧开药方去抓药。”
“现在药铺都关了门回家过节,恐怕是抓不到药的,难不成再次刮痧,大过节的,找这疼痛。”宁跃咬紧嘴唇想找找有没有可用的。
白羽靠近一看,忙说:“这些药都是配好的,你看药瓶底都标注了所治病症和用量。但似乎没有退热之药。这是什么?针?”
“我并不擅针灸,这计云天糊涂了。针!”宁跃忙打开针包一看,果然有张带字的帛在内,他打开一看写着“陛下高热十有八九不能进汤药,此有针灸退热之法,望师兄依此施针。”
宁跃忽然心情好了起来,不禁说道:“这计云天倒想的周全,你们都去休息吧,这里我与白公子伺候就好。”
几人也已是眼皮掐架很久了,听到这样的指令也都赶紧奔回去休息。
过了一个多钟头,宁跃施针完毕静待疗效。又过了大约几十分钟,宁凯旋开始发汗,两人见此情形才放下心来,宁跃此时也是疲惫不堪很自觉的到外面塌上歪着,白羽却一直坐在床边观察不肯睡。
宁凯旋觉得身上微微有些不适,朦胧见白羽和衣靠在床边,便推了他一下。白羽突然间坐了起来看着她,一拍脑袋又摸了下她的额头说:“还好,退热了。”
“怎么了?”宁凯旋还没完全清醒,就觉得身上某些地方有些疼。
“你昨儿回来突发高热,可把我吓坏了。”白羽抚了抚她被汗水弄湿了的头发。
宁凯旋实在是想不起来回之后的事情也就不再想,她有点虚弱的搂着白羽的脖子,额头轻松碰碰他的下说:“今天过年,你不能与父母在一起,难为你了。”
白羽心疼的拍拍她的背说:“蝶儿就是我的家。”
两人正动情的时候宁跃的声音门外响起:“公子,可好些了?”
白羽急忙说:“好多了,稍等片刻。”
宁凯旋看看表下午两点,让自羽找了身衣服穿戴整齐,又让宁跃把把脉说没有什么大碍众人才敢进来拜年。
“我等给公子和白公子拜年了,祝两位公子事事趁心如意。”方谏、伏平和程贵兰行大礼跪拜在地。
白羽拿了三个金元宝,宁凯旋赶紧拿出三块玉佩和元宝一起送到他们手里说:“给你们的节礼,快起来。”
“我等谢两位公子赏。”几人起身抚肩对宁跃行礼:“我等祝大人步步高升。”
宁跃拿出银锭笑道:“你们呀!一点儿礼节都不少。”
“谢将军夸奖……”方谏话说一半被程贵兰踢了一脚便住了嘴。
宁凯旋赶紧拉着宁跃说:“还有你的节礼,怎的不给我拜年?”
“我这忘了,宁跃给公子拜年,愿公子一生平安康泰。”宁跃觉得自己有些太计较了,连忙笑了笑。
宁凯旋褪下左手腕上的佛珠捧到宁跃面前,忽然觉得后面不满的眼神看过来便说:“他不信佛,不然这还送不到你手里,赶紧拿着。”宁跃双手接了佛珠并戴在手腕上,有些挑衅的看了白羽一眼。
白羽拉将宁凯旋拉回身边说:“刚才你又说想出去,我现在有个好主意,不如我们去蹭饭?”
“去哪?你们三个自便,不用伺候我们了。去吧!”宁凯旋一听白羽松口让她出去立马兴奋起来。
三人走出门外不久,方谏忍不住问:“程姐姐为何踢我?”
程贵兰看四下无人斜了他一眼小声问:“我们为什么要向陛下行跪拜大礼?”
“拜君王当然要行大礼。”
“那为什么要向将军行站礼?”程贵兰又斜了他一眼。
“将军和我们一样是臣啊!”方谏撇撇嘴。
“那白公子呢?”伏平见程贵兰快怒了便抢白了说话。
方谏说:“白公子是陛下的夫,当然也要行大礼。”
“白公子是陛下的夫吗?”伏平拍拍方谏的脑袋。
“哦!可我们又为何向他行大礼?”
程贵兰又忍不住了:“白公子虽没与陛下举行过大礼,但他的地位在王宫谁敢质疑?我们当然该行大礼没错。”
伏平接道:“可宁将军始终不认为白公子是王夫,在将军看来白公子只是东尚的王子,秋烈的首富,所以我们做错了。”
“我们怎样做都不对?可看的出来陛下很喜欢将军又为何不与他在一起?”方谏毕竟小几岁经的少也就想不到。
伏平拉着二人进了自己房间轻轻说道:“陛下不是不想,是不能。你我又不是没同将军一同作战。若不是将军,那卫皇楚未必能打的跑徐启德,而他父亲生前是卫国大将军,与许多武官都是世交,卫皇给他平了冤,将军如今更是一呼百应。”
“那将军如今是更有资格做王夫的,为何……”方谏更加糊涂了。
“怕就怕这个资格。我就问贵兰,你说为何这陛下光明正大与蒋佩在一起,与计云天也似亲密无间,而与将军近却始终保持距离?”伏平看向程贵兰。
“我只知那宁将军是吃白公子的醋。”程贵兰也是不明白。
“蒋佩不过是一介书生,计云天不过是一个医者,而宁将军此时权力已是越来越大,更何况陛下有情于他。我们就见白公子温和待人,有几人知道这是个狠角色?所以更不可能让宁将军与陛下在一起成为王夫,日后大权独揽。即使白公子不阻止,并肩王也不会善罢甘休。”伏平拍了拍方谏的肩膀。
方谏懊悔的说:“原来如此,将军面前是我多话了。”
伏平语重心长的说:“这不怪你,说多错多罢了,今天这话,你们再不要提起。陛下是个好君王,我们只一心对陛下好就是对。”
二人也重重的点了下头,闭口不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