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的早晨,宁凯旋正在练剑,远远听到吵嚷的声音,近前一看原来是司马飞鸿在责骂沈川,众人见她过去,也都闭了嘴。
“怎么回事,一大早的。”宁凯旋见沈川弯着腰无比委屈。“陛下,白公子的事情,臣实在是不知情啊!”
宁凯旋明白了个八九不离十,便对司马飞鸿说道:“白羽是东尚正牌王子,我还他真正身份有何不可。”转头坐在长廊边,翘起了二郎腿。
“且不管东尚那头是真是假,你这样做不是给秋烈引来麻烦吗?”司马飞鸿焦急的说。
“即便我不这样,魏雅会与秋烈相安无事吗?这是兵符不在她手里。若在,恐怕大军早就攻过来了。”宁凯旋不太想理他,最可恨的是当她对他有了点情感他却要求和别人结婚,不仅尊严,她觉得哪哪都过不去。
司马飞鸿垂下眼皮,思虑了一会儿说道:“既如此便罢了,多日不与你共政,你比我想像的要厉害。”
“倒不是我,还是大臣们得力。你今儿来干什么的?”宁凯旋把他往自己的夏烈殿引。
“也没别的事情做,就是许久不来王宫,来看看你。”宁凯旋心想你丫的,看我干什么?
“倒是这瑞丹姑娘,你该如何?”宁凯旋忽然无话可说了。
“她若愿意跟随你,我也不勉强。我并未与她发生什么。”司马飞鸿轻描淡写,坐下来看奏章。
“兄长来了,新婚燕尔怎么抽的出空来王宫?”白羽为躲避白尘派来的人来找宁凯旋“保护”。
司马飞鸿勉强的笑了一下说道:“我不过是个应景的,哪像你未成婚也做的新郎,反倒还让蒋佩失宠了。”
“司马飞鸿,你怎么像个婆娘?失了风范可如何是好?”宁凯旋有些着急。
白羽听后沉默不语,他知道司马飞鸿是故意说给他听,也从宁凯旋的话语中听出这是真的,他没说什么,不形于色。
“我接到密报,卫楚在边疆有异动。”司马飞鸿翻了翻奏折,觉得没什么可看的。
宁凯旋看向白羽:“江若尘怎么说?”
白羽一怔,说道:“卫楚要你。”江若尘爱卫楚,却也一直与江重互通有无,尤其是为宁凯旋这种事,她是万万不允许发生的。
“我若不允,双面夹击。我若允了,秋烈颜面何存?若真开战,死伤无数,这如何是好?”宁凯旋揉了揉太阳穴。
“你也不用多想,我以为卫楚只是做做样子罢了,若尘也会极力阻止。”白羽一刹那失了神。
“若你允了,你会怎样对待卫楚身边的女人?”司马飞鸿调侃道。
“你就嘴坏吧!若真那样,我把她们都杀了可好?”宁凯旋刚打趣完,却不巧侍女端来了茶她一个转身碰掉了,更不巧的是茶全泼到她左腿上,感觉到烫的瞬间急忙撩起裙子,却也已经晚了,有半个巴掌大的一块皮被烫掉了,几人都慌了神,还是沈川理智一些大喊“请医宫来!”
奉茶的侍女跪在地上直喊“饶命”,司马飞鸿嫌烦叫人把她拖到外面去剁手,宁凯旋此刻疼痛却并不糊涂,连忙喊道:“不可!”两名守卫也立刻停下脚步,等候安排。
“我这伤过些时日就好了,你剁了她的手这辈子就不能再有了,先带下去,等候发落吧!”宁凯旋只觉得烫伤的地方火烧一样,转头对白羽说:“嘴坏,遭报应了。”白羽哪里还顾的上听她自嘲,双手捧着她的腿心疼不已,一个劲儿的叨念医官。
没过多久乌泱泱进来一群人,宁凯旋觉得有点大惊小怪,只留下白羽和计云天,包括司马飞鸿在内的人都哄了出去。计云天一声不吭的给宁凯旋消毒上药,他看白羽不爽,当然白羽对他也不友好。上完药,白羽就赶计云天出去,却被宁凯旋叫住,拿了一个纸包给他“你看看这是什么?”原来那个奉茶侍女在烫到她的时候塞了一个纸包给她,她没有声张。
“这是刺龙,陛下何来此物?”计云天惊讶的说。
白羽双眉紧皱说道:“这是东尚的一种毒,服此药者不会立刻死去,会被这药折磨个百八十天才算完。”
“把那个侍女给我押上来!”宁凯旋有些恼火,又转念一想这应该有隐情,不然她也不会这样大费周章,复又嘱咐他二人“你们先去屏风后,我听听她怎么说。”
那侍女被几名守卫拖进殿,已是鼻青脸肿,看到宁凯旋的腿吓的浑身哆嗦,一个劲的磕头。
“说说吧!是谁派你来害我?”宁凯旋因烫伤疼的皱了皱眉。
那侍女见四下无人,便悄声回道:“奴郑小翠,原是东尚人,十年前被卖到秋烈为官奴,更有幸选入王宫伺候陛下,却不料前些日子有人拿着家人的贴身之物找到奴婢,要奴在陛下茶水里下药,否则奴婢家人性命难保。”
“那你为何不听从?”宁凯旋心想这又是得罪谁了,总不消停。
“奴婢不敢,平曰不得与得陛下单独相处,又恐王宫耳目众多万一他人知晓害了父母性命,只好出此下策,望陛下宽恕。”郑小翠低着头让人看不出表情,但情绪明显好了许多。
“寡人问的是你为何不听从!你想往哪里扯?”宁凯旋有些恼怒,又觉得自称“寡人”那么痛快。
“陛下息怒,小翠只想为我王效忠。”
宁凯旋听这花言巧语觉得不舒服,而这郑小翠也总是答非所问,她心里厌烦却也没动声色,心里鄙示了一下后接着说:“我秋烈初建,难得有你这忠心耿耿的人,不过只一样,想害寡人的是谁?”
“是王宫里一个叫尤侪的侍卫找的我,其它奴也是一无所知。”
“寡人已知晓,只是要委屈你再去牢里几天,如今闹这么大动静,寡人已是称病不出了,侍寡人找到幕后指使,必不亏待于你。”宁凯旋拉一拉裙尾盖住伤口。
“奴一切都听陛下的。”
“侍卫,把郑小翠关回牢中,嘱咐牢使不得打骂,寡人日后要仔细盘查。”宁凯旋疲惫的摆摆手。
众人退去,二人从屏风后出来,表情复杂,计云天跪坐在榻下一言不发,还是宁凯旋受不了清净:“你们那会还很能吵,怎么现在没话?”
“你的王宫需要整治,总不能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害了你,若这毒不可解,不就晚了。”白羽皱着眉头,手里捏着银杯晃来晃去。
“这毒可解吗?”宁凯旋把腿搬到榻上,表示很疼。
“别人解不得,他却解得。”白羽对着计云天那边撇撇头。
“就你知道,他的医术非常人能比,云天去叫韩文青和江心来。”宁凯旋笑笑,脸色比刚才好看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