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凯旋一觉醒来,天已大亮,她推开马车的门,强烈的太阳光刺的她眯起了眼睛,她低头看了看表已经是早上八点多,马车中途没停过,他们已经赶了十五六个小时的路没合眼。
“公子醒了,我们已经快到云海山了。”宁跃正在驾车,微微侧头轻轻说。
宁凯旋迷糊的将头靠在宁跃肩膀上问道:“怎么是你在驾车?车夫呢?”
“他们也累了,我们替换一下,不然即便师傅肯去,我们也无力回去了。”宁跃被依靠的一边不敢动,怕撞到她,便用另外一只手操纵着缰绳。
宁凯旋缓了一下,看着眼前的景色,这路也并不难走,进到山中,丛林茂盛,山涧峻秀,她禁念道:“艅艎何泛泛,空水共悠悠。阴霞生远岫,阳景逐回流。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此地动归念,长年悲倦游。”
“此诗乃一绝,公子好文采。”宁跃也似乎深坠其中。
“不是我写的,是古人所作,我有感而发而已。快到了吗?”宁凯旋感觉有些冷,直接靠到宁跃怀里,她有些不安,但也说不上是什么来。
行至山脚下,马车已不能再往前行,宁凯旋带着宁跃和韩文青以及司马飞絮步行上山,让随从们原地休息,养精蓄锐。他们也是漫无目的寻找,那么大的一片山,要找个人谈何容易。正当此时,山上下来几个山民,宁跃便拦住问道:“几位可听说过计伏计老神医吗?”
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山民说:“计伏我们不知,可这山中确实住着一位老神医不假,但只医贫穷家人,不医富贵门中人。”
宁跃皱皱眉,拿出些钱塞到几个人手中问道:“大叔,可否告知我们老神医住处?”
那人见了钱也便说道:“沿此山路向上二里,有个万草堂就是那神医住处,我等也是去看病的。不过众位大人可换些朴素衣裳,省的碰壁。”
“无妨,众位可自便。”宁跃扶了宁凯旋就往上山走去。山路也不算难走想必是走的人多踩平了。平常的二里地十几分钟玩着走完,这爬山要半个多小时,司马飞絮体力不支,他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
终于到万草堂门口,四人都长长的喘了一口粗气,门是开着的,看起来比平常人家庄严了一此,他们进门,迎接的是个一身白衣束绿色腰带的男子,眼如月牙,嘴不抿而带笑。
“众位请进。”这男子倒是谦和有礼。
“谢谢公子,请问计老神医在吗?”宁跃显然有些激动。
那男子有些讶异:“我师徒从未与外人讲过姓氏,公子如何得知。”
“师弟,是不是来人问诊了,师傅叫进来。”堂屋内又出来一白衣男子束着黄色腰带,相较之前那个略严肃了些。
宁凯旋四人跟着进到堂内,当真是别有洞天,到处都是草药清新的气味。堂中坐一老头,鹤发童颜,白须及胸,宁跃含泪上前一步脆倒在他面前:“徒儿见过师傅。”
“公子,这如何使得。”先前引路的男子欲将他扶起,却被宁凯旋抢先一步将他拉回来。
那老者也是看着眼前的宁跃老泪纵横:“任善,你没死?没死太好了。”
韩文青立声道:“老前辈这是我们秋烈冠军大将军。”
“不管他现在是什么身份,见了师傅总是要跪的。何况当年计老前辈是为他任家所累才不得不隐居于此。”宁凯旋见宁跃与计伏老者相拥哭成一团鼻子也酸酸的,旁边两个白衣男子也一并跪下低头不语。过了一会儿,两人都收了眼泪镇定下来。
计伏老者这才想起另外几个人,便问道:“这几位是?”
“在下宁景蝶。”宁凯旋微微弯腰以示尊敬。
“是秋烈王陛下,老朽见过……”计伏忙要行礼却被宁凯旋拦下。
“此是忠武将军韩文青,这是飞絮公主。”宁凯旋说完,两人均对计伏施礼,而他那两个徒弟却一直脆着不起来。
“二位师弟站起来便是,陛下不是拘礼的人。”宁跃说话,他二人才站起来。互相礼让之后,均坐下说事。
“本不想打扰师傅清静,只是无奈不得不……”宁跃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那计伏听了也连连皱眉。
“孩子,为师已发毒誓不再过问这些事,当年我一家老小尽被诛杀,只留我一个孤老头子,为百姓解个病痛。”计伏连连叹气,实在是不想过问政权中事。
“那白公子岂不是……”宁跃为难的看向宁凯旋。
“前辈,您一定要帮我,您要什么我都给,哪怕要我这王位!”宁凯旋是不想多说了,心想要王位肯定是不给,就是绑也得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