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我设想过太多种开始，却唯独没考虑过结局
顾家，
大厅的灯火很足，顾小四很轻易的就看见那个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如果不是那种蛊惑众生的面容，顾小四还真的就认不出这人是顾谦。一张脸鬼斧神工，狭长的凤眸在灯光看不大真切。顾小四看了他几眼，适时收回视线。
男人开口，“你回来的挺准时”
“托你的福”顾谦没有和她客套，径直站起身来。上下打量了顾小四。然后不咸不淡的说“父亲和阿姨去外面了，你如果要见她们得等会儿。”
顾小四不卑不亢的抬起头看向顾谦，“你说过的，如果我回来的话有惊喜。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是不是北辰有消息了。”
听到那个久违的名字，男人的脸色已经不复刚才那样平静了。这一直就是一个禁区。那是顾小四心里的一道坎，她过不去。可是同样的对顾谦而言，那个更是一个雷区。不可轻易触碰的地方。
只要一经想起来，他都会觉得难受。
可是他也知道，对于顾小四她也无可奈何。因为那是北辰喜欢的女人。他动不得。
乔艾进门就看见的是这么一副剑拔弩张的局面。不远处站着一个身子娇小的女孩。那张秀丽的面容上看不出多大的表情。一双嵌在杏眸里的瞳孔格外引人注目。
“顾谦，”女人清亮的声音响起，客厅里的两个人同时回过头来。
想不到，再见乔艾会是这般光景。
与刚才的冷硬不同，看见乔爱回来.顾谦马上迎了上去，一双凤眸里满是温柔。
“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他上前接过乔艾手里的包。
“又没什么事。家里来客人了.”乔艾觉察到顾小四的眼神，向她微微一笑。
提到顾小四，顾谦眼里的温度暗了暗。这才开口
“算不上客人，”很少看到顾谦这么别扭的时候，乔艾有些好笑。
“闹什么别扭呢？”顾谦那张漂亮脸皱了皱，很显然不是很情愿。转过身对着顾小四说“这是你的嫂子，她叫乔艾”
顾小四轻轻一笑，开口“你好，我是顾小四。”她很有礼貌的伸出一只手上前。
顾小四，很熟悉的一个名字。
早就听说过顾谦还有一个妹妹，可是看见那双清澈的眸子。她有些疑惑，自己肯定是什么时候见过。但是有记不大清楚了。
她伸出手与顾小四的手相握，女孩手心里传来的凉意令她诧异。
书上说，体凉的女孩大概上辈子都是折翼的天使。
不知道为什么，乔艾忽然就有点心疼这个女孩子了。
“艾艾，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家了。”
“阿姨，没什么事我就先回来了，”乔艾乖巧的回答道。身边的顾谦揽了揽乔艾的腰，眼神却看向顾小四所在的方向。
猝不及防的听到那道声音，顾小四的眼睛莫名的就红了。一双手猛地攥住了衣袖，她甚至都没有勇气去看向门口的那个方向。
可能是气使然吧，乔艾也察觉到了异常，她眼神询问顾谦，顾谦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
终于顾小四转过身，看向不远处那个贵妇。
她没变，还是记忆里的那个样子。她又变了，眼角的鱼尾纹平白无故的多了几条，变得沧桑了好多。
来之前，她是想过多种结果。
顾家已经不承认这个女儿，她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外人。
这样的情况下，她该以何种身份站在这里。
不曾想，她会先开口。
“回来了，”没有埋怨、没有厌恶。这好像只是一个母亲简单的对自己刚刚回家的孩子说得再寻常不过的一句话。顾小四有点想笑，可是刚裂开嘴眼泪就流了下来。
那个称呼怎么也说不出口。
大厅上方的水晶吊灯五彩斑斓，在客厅光滑的地板上投下碎点。
她在柔软的沙发上如坐针毡。顾谦陪着乔艾上楼去了，她听见母亲对她说
“回来了也好，你哥哥过几天也要结婚了。正好赶上时候。”
顾小四没怎么说话，只是两只手不停地交叉着打着圈。
然后母亲又问
“这几年在外面还好吧？”
“很好。”只是有点想家而已。
“你自小就身体不好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顾小四发现她的母亲似乎老了，可又似乎没有什么改变。
“你谈男朋友了没有？哦，瞧我又忘了。”这是一件很不开心的事。没有人想要刻意的提醒。
顾小四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她双鬓间已经沾染了几缕白发，面容也沧桑了好多。
她的母亲一直都是一个美丽的女人，自信、张扬。
即使小时候那么困难的时候，她的身边总有张镜子。
她告诉顾小四，一个女孩可以不美丽但一定要漂亮。因为漂亮的女人会有人爱也会有人疼。可是现在这是怎么了？
沉默了一会儿，她的母亲问“小四啊，你这次回来什么时候走啊？”她问的那么小心翼翼好像生怕有什么地方不对了。她是她的妈妈啊，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面对着自己的女儿怎么会有这么卑微的神态。
顾小四，你回头看看。那是你的母亲啊﹗本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
你究竟还要把她逼到何种地步？
……
顾小四，如果说三年前你只是任性的话。那么此时的你就是冷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