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浮生若水,不计流年!
八年前,独孤剑冢老剑主——独孤锦终于突破到九劫强者。同一年,蜀山掌门李重宵也突破到了九劫强者,为此整个蜀山一派热闹翻腾。那天,最早来到蜀山做客的,当然是水云涧。本来鲜少露面的慕容连阕亲自带着水云涧一行门徒来到蜀山,先拜访过蜀山掌门李重宵之后,便又来到剑冢住下。最为欢喜的,当然要数独孤嫣然,因为她又可以和她的两个小姐妹——上官清茹和绾素见面了。三个分别已有两年有余的丫头,再次聚在一起非常开心。还是千澜湖畔的那座亭子,独孤嫣然兴奋的向上官清茹倾述着别后之事,只听她开心地道:“这两年我可是有非常认真的练功哦,而且,我现在已经修炼道中元期了,距离上元期也不远了呢。清茹姐姐,你呢?”上官清茹笑了笑,道:“我娘常说,我们两个就该‘一个叫半斤,一个叫八两’。所以呢,我和你一样,也快跨进上元期了。不过,绾素姐姐更厉害呢,这才两年多一点的时间,马上便要从上元期跨入还元期了呢,连阕师祖说,只有慈航仙宗的梵娑还有我表兄燕余冷能比得上师姐呢,而且,就连十八岁便跨入九劫期的靖源寺首席,“小笑佛”靖心,在师姐这个年纪的时候,修为也不过在还元期而已。所以啊,我们俩还得继续加油呢。”独孤嫣然看了眼斜靠在栏杆上的绾素,一袭荷色裙服包裹着那初具雏形的身躯,长长的青丝即使是绾着,也快垂到了腰部。头上簪着素样银钗,微风吹起,时而带动着她耳畔的鬓丝,绾素的美,浑然天成,不带一丝匠饰,只是随意往那依靠,出尘之姿,自成风景,就算是那住在月宫的嫦广寒,想必也不过如此吧。独孤嫣然看着那好似画中人的绾素,心里想到:“同是少女,绾素姐姐如此努力修炼,想来她心里也是装了很多东西吧。”这时,上官清茹开口道:“师姐,你在看什么呢?好不容易来剑冢一次,为什么不过来和我们一起聊天呢?”绾素回头,弯弯了唇角,只是笑而不语,而后,又转过了头去。独孤嫣然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了,对着绾素的背影道:“绾素姐姐,小易如今每天带着大白巡完山之后,都会被大师姐叫到锁妖塔里练功,只有每天一早的时候,他才会在湖边练剑。
绾素再次见到独孤不易的地方,还是这座亭子,只不过那天,道然门、慈航仙宗、靖源寺的小辈门都在。道然门的天之骄子——温从南,从第一眼看到绾素之后,他的视线便再也没有离开过。虽然绾素的话不多,可面对着一直温文和煦,彬彬有礼的温从南,她还是会回答一些他的问题的。只听温从南道:“绾素师妹,你为何从未和清茹一起回过道然门呢?一直听说她有一个很厉害的师姐,没想到直到今日才有缘得见。”绾素笑了笑,答道:“我向来性子比较静,所以一直未曾随同师娘他们去过道然门。”温从南也学着绾素的样子,望着湖对岸,只是确实不知道,她到底在看些什么。只听他又道:“我听清茹师妹说,你擅丹青,我看你一直望着这湖,难道是想把这一湖的风景,收入画中。”绾素摇了摇头,嘴角扯起一个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弧度。这时,慈航仙宗的梵娑走了过来,笑着打趣道:“大家都在一起聊天呢,你二人如此凉着大家,只顾私语,我觉得倒是很妥。”听她说的有趣,温从南也忍不住笑出了声,道:“梵娑师妹,你不也把大家凉下了吗?”不待梵娑回答,只听见有人道:“好景当为共赏,岂能被你三人独占了去,给我留个地儿。”嘴里说着话,人已不客气的挤到了温从南的身边,来人正是靖心的师弟,靖难。梵娑听后,笑着调侃道:“靖难师兄,出家人四大皆空,这再好的风景,恐怕也难入得了你的法眼吧。”靖难挠了挠自己的光头,道:“梵娑师妹巧辩,可惜和尚我功德尚浅。”其实四人相较于亭中的独孤嫣然,上官清茹,沐音琼、靖瞳、燕余柔等人,年纪要稍长两三岁,所以就更为愿意彼此待在一起。这时,风中传来腔调迥异的吆喝声“大王叫我来巡山啰”,独孤不易带着他的大白鹅,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远远的,众人便看见,那少年背上背着一把比他人还要高的大剑,身后跟着一只白鹅,就这样一摇一摆的向着远方行去。绾素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笑容,一直关注着这边的独孤嫣然看着绾素的背影,悄悄的对着上官清茹道:“我猜绾素姐姐肯定在笑,赌十碗酒,敢不敢?”上官清茹白了她一眼,道:“好啊,我赌师姐没笑。”说完之后,便冲着绾素喊道:“师姐,你刚才笑了吗?”绾素转过头,轻轻一笑。上官清茹哭丧着脸道:“我越来越讨厌你师弟了。”
五年前,独孤不易修为达到中元期,并且从赵龙歌那里学到了一套蜀山剑法——白驹剑诀。当时赵龙歌还很诧异,于是向着独孤不易道:“蜀山剑典中,论飘逸当属青莲剑歌,论精巧当属昙虚剑诀,论威势当属云起剑诀,论正统当属凌虚剑诀。至于这白驹剑诀,乃是一位前辈自娱之时所创,剑诀中没有攻势,只有御剑的速度独步天下,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从来没有人主修过它。你为何要选它呢?”独孤不易答道:“我主修的可是独孤剑典,而且,我入道的晚,修为上本就和其他人落后了一大截,所以真若对敌起来,再好的进攻性剑诀都不会有用,因此我才要选白驹剑诀嘛,这样的话,打不过我大可以跑啊。留得青山在,迟早打回来。师姐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赵龙歌用手指敲了敲他的脑门,道:“道理是没错,不过我发现你,这些年来越来越贫了。跟着你小师姐,就学不了好。”独孤不易摸了摸额头,道:“我又不是你,若不学她的话,还不得被她治得死死的,你也知道,她现在可不再是小魔头了,都快变成大魔头了呢”赵龙歌屈指一弹,独孤不易再次中招,只听她道:“什么大魔头不大魔头的,没大没小的,你也跟着他们乱叫。”独孤不易抱着头,委屈道:“又不是我叫的,是二师兄家的老八叫的。”说起周文山,赵龙歌又教训道:“不许和你二师兄学,他和李青云一个样,成天就没个正经。当年的比武大会,要不是青云故意把酒壶留在那,让嫣然喝醉之后错过了蜀山的比武大会,又怎么会有后来的剑冢比武大会呢。”独孤不易嗫嚅道:“那不都是你答应小师姐的么······”赵龙歌瞪了他一眼,独孤不易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一年前,独孤不易终于跨入还元期,也正是因此,独孤淮答应让他再在山上修炼一年,待到一年之后便能下山历练。而所有的故事,也即将展开。世上有岁月,修道无春秋,平淡而又不平静的十年,便在这细水长流的日子中,不知不觉的过去了。独孤不易摸了摸背后的长剑,心道:“是时候交剑了。终是没有食言,完成了我对你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