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镍一想到明天又要继续学英语脑袋都快炸了。但是这有啥办法,父命难违啊。以前纯粹为了完成学业,英语课不上不行,不过那时候上课想听就听,不想听就不听,老师管得不严还可以睡觉,偶尔还能给自己放个假逃个课什么的。现在,五个老师管一个学生,想偷懒?白日做梦!
的确,顾镍在英语方面是有了一些进步,可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对英语产生了兴趣。
“啊啊啊!”顾镍又把自己的头发弄了个乱糟糟,“我也知道英语大概是个有用的东西,可是我现在完全没看出来有什么用啊!”
啊啊归啊啊,课还是要去上。顾镍行尸走肉一般朝外走。刚走到宿舍楼门口,顾镍就看到了自己十分不愿意看到的一个人。以前不愿意看到他,现在更不愿意看到他。
韦学峰。
顾镍真想冲着他来一句“呔!小竖子!你冒犯朕在先,如今竟然还敢在朕面前出现?不想活了吗?”,不过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越向外走,顾镍越觉得不对劲。这韦学峰怎么好像不是偶然路过,倒像是在等他一般?只见他眼睛盯着顾镍,一动不动地站着,手里还提了一个塑料袋。至于表情……没有表情,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看到顾镍走到了门口,韦学峰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十分艰难地挤出了一个笑容,说:“顾镍,上次……是我不对,我太冲动了,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哈?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韦学峰居然会和我说对不起?
顾镍脑子转不过来了。他下意识地觉得这里边可能有什么阴谋。
“韦学峰,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镍,你千万别多想,我是真心诚意地来和你道歉的。这些,是我的一点心意,那句话不是叫赔礼道歉吗?我既然来道歉了,自然要赔点礼。给。”
韦学峰把手里的塑料袋向顾镍伸了伸。
虽说顾镍从三年多以前就想气韦学峰,把他气死最好,按道理说他现在应该把韦学峰当成空气直接无视他走掉,那样肯定能达到气他的效果。
可是既然现在韦学峰诚心诚意地来道歉了,那索性也就大发慈悲地原谅他吧。
“这是什么东西?”顾镍还有点戒心。
“巧克力。”
“啥?”
“巧克力。”
顾镍满脸黑线。
“为啥送我巧克力?”
“我听说巧克力可以抚平一个人内心的伤痛,可以给人带来快乐幸福的感觉。”
“哈……是吗……你应该给我买YN白药,这样治伤比较快。”
“可是我并没有真的打伤你。”
“我说的是心灵的伤痛。”
“伤了你的心真是抱歉。”
“呃……”
顾镍现在已经不止是满脸黑线了,他感到一股恶寒。这对话怎么越来越向不对劲的方向发展了?我靠,已经被老妈误会了,赶快悬崖勒马比较好。
“行了!”顾镍一把夺过塑料袋,“我原谅你了,你赶快走吧!”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请你吃顿饭。”
“不……不用了,我很忙。”
“你我都知道这只是个借口。我想,这么多年,我们之间一直有些误会,我想趁着吃饭的机会,我们好好聊聊天。”
顾镍其实一直都对韦学峰有一种诡异的好奇,他很想知道他是怎么做到一周换一个女朋友的。虽然他自己连初恋还没有过,但是有件事他还是清楚的,若真的喜欢一个人,不会左一个右一个地换起没完。还有,前女友多了不会引起战争吗?他有没有去校外租房子?一周换一个女主人那房子不会受不了吗?
见顾镍没说话,韦学峰笑了笑,说:“既然你同意了,我们就明天一起吃饭吧。明天晚上,我请你。”
“食堂?”
“不,校门口的岁寒苑。五点半。我先走了。再见。”
说完,也不等顾镍回答,韦学峰就大踏步地走远了。
顾镍拿出巧克力看了看,是那种包装比较精美的盒装巧克力,那盒子还是心形的,上面还装饰了丝带。
“呃……”顾镍面部有点扭曲,“他是把自己当成女的了还是把我当成女的了?”
肖易很快就弄到了以前的中奖彩票,拿到彩票的那一刻顾镍的心算是稍微放下了,接下来就看老妈会不会相信了。至于小王,一口咬定就是同学,因为是体育特长生所以肌肉比较结实。对,就这么说。
因为之前顾镍和老妈商量好第二天回家解释情况,所以他只上了半天英语课就回了老家。他把肖易弄到的彩票给妈看,又把事先编好的一套谎话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尤其突出了自己是为了给爸妈一个惊喜才拖了几天。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在顾盛垣家的洗礼,虽说顾镍还达不到巧舌如簧的地步,但演技、口才都有所提高。顾镍说得口干舌燥,不过总算没白说,妈不但相信了,还满面喜色,直夸顾镍真是懂事了。
何桂英之所以相信顾镍的话,不是因为顾镍说得有多好,而是何桂英了解自己的儿子,她非常清楚凭顾镍那点老鼠胆,就算有一大笔不义之财放在他面前,他也不敢要。所以,这钱,用何桂英自己的话说,肯定是“正道上来的”。再加上顾镍脑子不是特别聪明,又没有什么一技之长,那么综合考虑,买彩票中奖,就是最合理的一个解释了。
“妈,您那天说我从来没找过女朋友,那真的是我条件太差造成的,我大学四年洗澡的次数加起来,两只手足够数了。胡子也很少刮,平时真的是邋遢大王,您说谁能看上我啊?”
“什么?你不洗澡啊?爸妈不在身边,你可真是无拘无束了。”
“嘿嘿,不过我现在不那样了,天天洗,胡子也经常刮。您看,我现在不是精神多了?”
“嗯,那是,我儿子肯定精神啊。不是我吹,想当年我也是个远近闻名的大美女,是我们厂的厂花呢!”
“真的?怎么从来没听您说过啊?”顾镍有点激动。
“不信啊?来,我给你看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