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罗密欧与罗密欧》中的肉麻无比的语句时,顾杉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这东西是谁写的?很有才嘛。”
顾杉自言自语道。
看完了姚静迪的大作,顾杉伸了个懒腰,向后一靠,小声说道:“不知道如果这个人见过我会写些什么。”
顾杉笑了笑,离开了电脑。不得不说,他其实是相当自恋的。
姚静迪写的那些东西,他自然是一个字也不信。如果他这么容易就被韦学峰洗脑了,那他也就不是顾杉了。
夜深人静,顾桐却在沉思。她的表情明显凝重得多。在国外的环境下长大的顾桐,思考问题的方式自然也带有了浓重的外国痕迹。她也见识过很多不同类型的恋人,其中有的无法得到家人的祝福,这种情况在国外更加常见一些,她也无法对韦学峰的话一笑置之。不是她相信韦学峰的胡言乱语,只是她对待任何事情,都持有一种“不轻易下结论”的态度。她需要的是证据。回忆着顾镍和韦学峰说话的内容,顾桐开始在网络上进行检索。
对这些事情,顾镍自然是一无所知。至于韦学峰说的那句“你根本不喜欢女生”,如果放在以前,可能会起到那么一点作用,但是现在,顾镍已经有所不同了。而且,顾镍也曾经对韦学峰说过类似的话,现在韦学峰反过来拿同样的问题质问顾镍,效果本身就大打折扣。
韦学峰不是什么聪明人,智商只能说一般。他曾经因为顾镍说的“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那么多女生,你一个都不喜欢,却一个劲儿换女朋友?”而产生过信仰上的动摇,就以为如果自己也这么问,顾镍肯定也会动摇。而结果却是,他完全失策了。
顾镍呆呆地坐在床上看着对面的白色墙壁。今天和顾桐见面,他自然是非常开心的,但此刻他的心思却完全在另一个女生身上。
这两天以来,顾镍除了和顾桐顾杉见面时外,总是在想着颜舜凝。他无数次想要再去图书馆看看,但每次都放弃了。他想检验一下自己真实的内心,想看看秦南开说的到底准不准。
顾镍突然意识到,自己被发好人卡的那两次,其实并不是真的有多么喜欢那两个女生,只是觉得她们漂亮而已。
“颜舜凝,你现在在做什么呢?还在学习吗?你是学什么专业的?大几了?”
顾镍自言自语地说。
说着说着,他突然翻身下床,到书桌旁拿出一本日记本,写起日记来。这可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写日记。
“今天是六月七日,天气晴。今天我……”
写了几个字,他停下了,因为他不知道应该写些什么。
思考了一会,他再次拿起笔,继续写道:“颜舜凝,这个名字一直在我脑子里转,真奇怪。她是不是每天去图书馆呢?如果我到图书馆去,会不会见到她?”
写完,他又读了一遍,突然感觉自己像言情剧里的人似的。
“妈呀,咋这么肉麻呢?赶紧删了。呃不是,赶紧撕了,别让人看见。”
顾镍连撕的动作都做好了,但就是下不去手。酝酿了好半天,到底还是没有撕。
顾镍又拿起了笔,继续写了下去。
“和她第一次见面,是在图书馆里,她看书做笔记的样子看起来特别认真。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我以为我看到了天使,我的脑子里只有四个字:纯净无瑕。”
写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顾镍都忘了“瑕”字怎么写了。他拿出手机查了一下,才一笔一划地写了下去。
他没有意识到,他这个时候的认真,与颜舜凝在看书时的认真别无二致。
接着,他又写了很多,写了好几页,与他写作文半天憋不出几个字的样子判若两人。
“明天,我一定要去图书馆看看。”
这么想着,顾镍渐渐进入了梦乡,而且毫无意外地,他梦到了颜舜凝,梦中的她,温柔地对他笑着,顾镍感受到了一种和家人在一起不一样的幸福。
同一时间,韦学峰也躺在床上,只不过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今天的计策,不知道成功没有。他旁边有人,还是他的家人,效果肯定更好。如果他的家人起了疑心,到时候假的也成真的了。”
韦学峰自我催眠,尽管他事实上根本没有一点儿信心。毕竟,顾镍临走前的那句“这个韦学峰不正常”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我的计策必须得成功,我未来的命运就系在这个计策身上了。如果真的不行……我就再加把劲儿,继续努力,我必须要让顾镍相信我!”
韦学峰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能力和他的野心根本不成正比。如果他换条道路,认真学习,早些查找就业信息,认认真真找个工作,未来还是一片光明的,至少比他现在的想法光明。
“都六月份了,马上就要毕业了,现在找工作也来不及了,如果我弄不到顾镍的钱,我就全完了。”
韦学峰继续自我催眠,大有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势头。
晚上,白大海如约来到了罗薇薇的住处。
“大哥哥,你来啦?”
罗薇薇摆出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将白大海迎进了门。
“大哥哥,这个房子还挺大的,有两个卧室,正好我们俩一人一个,这样就不会打扰到对方了。”
“你说这话就见外了,我一点儿都不怕你打扰我,嘿嘿嘿……”
白大海这一笑,真是丑出了新高度,简直令人作呕,罗薇薇都在心里吐了好几次了,不过表面上还是笑盈盈的。
“大哥哥,你又开玩笑。好啦,时候也不早了,我们睡觉吧。啊,你别误会,我说的是分开睡,不是一起,是各睡各的哦。”
“那是那是,小妹妹,你别怕,我可不是坏人。你放心,我肯定不会打扰你休息的。”
“嗯,我相信你。”
罗薇薇洗漱过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还装模作样地用一把椅子抵住了门。别说,这把椅子还真起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