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走了一个时程,我突然想起来,我计划今早要上山砍掉那棵松树的,这个事情我昨天睡前还想着呀!今天早上却忘的一干二净。难道真有宿命一说?这个世界的万事万物都有自身的运行规律?等有机会还得向肖先生讨教一下。
最开始我一直跑在她的前面,后来发现她追的吃力,我就放慢了速度,到最后干脆我和她并行。太阳已经升到中天,烤的半边脸有些发烫,马连续跑了几个时程也该歇歇了。
“歇会儿吧!“我侧脸大声对她喊了一句。
我一拉缰绳,马嘶鸣了一声,慢慢地减速停了下来。她也在前方停了下来,掉转马头看着我问:“这里荒郊野岭,连个休憩的地方也没有,去哪呀?”
“那儿,你看,有几棵树。”我指了指道路左边。
“好吧!”她以不情愿地口气说。
“戛,戛。”我催马向那几棵树跑去。
“等等我”她在后面紧紧地追了过来。
不一会儿我们走到了树下,孤零零的几棵树在野外显得十分奇特。肆意生长的枝干,风吹日晒几预剥落的树皮,长年被风沙洗礼歪向一边的树冠像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行走在这广袤的原野上,显得沧桑而艰难。
跳下马后,松开缰绳,任由马儿在树下吃草。伊姑娘也跟了过来,我们在一棵大树旁坐了下来。阳光透过稀松的树枝将光线斑驳地撒在地面上。
“渴了吗?那里有水。”我指了指马背上的包袱,对伊姑娘说。
“不渴。”她茫然地忘着远方,心不在焉地回了我一句。
我顺着她的视线望了过去,那是我们来时的方向,辽阔的平原一眼望不到边。在路的尽头天地混为一色,眼前不时涌起层层热浪,被热浪扭曲的世界亦真亦幻。
我转过头看了一眼伊姑娘,她双手抱腿,下巴搁在膝盖上,依旧眺望着远方,眼睛时不时地眨一下。
白皙的皮肤,细长的眉毛,清澈的眼眸,微微隆起的鼻梁,粉红的嘴唇,俨然一个大美人。平时怎么没有发现这一点呀!我心里暗自嘀咕。
“你说咱们是从哪里来的?”她回过头来突然问我。
她一回头我一下子紧张起来,慌乱中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边回应她边假装挪动了一下地方。
“啊!啊!你说什么?”
“想什么呢?我问你咱们从哪里来?”她看着我又重申了一遍。
“从该来的地方来。”我半开玩笑地说。
“废话,还用你说。”她不满意地把头转了过去,再次看着远方。
我自知我的回答无趣,一时间又找不出新的话题,撇了一下嘴就安静了下来。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心里想着各自的心事,偶尔会吹来一陈轻风,为炎热的初秋带来一丝清凉,风中夹杂着幽香让人意乱神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伊姑娘突然回过头来,脸上一副喜盈盈的表情。
“咱们出发吧!要不天黑怕也找不到住的地方。”她说
“哦,出发”
说着我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真没礼貌,拉我一把呀!”她收住了笑,把手递了过来。
我机械地握住了她的手,心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动。
这是我第一次握伊姑娘的手,这是一双白嫩如玉的手,纤细、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