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泽山脚下,一座小村落静落于此,田垦牛羊,鱼虾蟹蛇,村民们过着安逸且舒适的生活。
而此时,在村落的一个小广场中,聚集了不下三十人。
在众人面前,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女孩,手拿一件布衣,神色焦急的看着沉默不语的众人,大哭道:“各位叔叔婶婶,拜托你们去救救我的哥哥,我在这求你们了。”
声音凄惨无助,月影晗见众人还是低着头,心中不由感到失望。
自己哥哥平时没少帮他们做事,可如今哥哥出事了,他们却是这副撒手不管的模样。
“叔叔婶婶,拜托你们了,如果你们不去,我就在这里一直跪着。”
话毕,月影晗作势想往下跪。
“唉。”
一个壮年叹出一口气,一把扶住月影晗,面带犹豫不决。
“你说你们兄妹俩怎么会跑去那种地方,你们俩不知道那个地方已经超出了我们控制的范围。”
“你说你哥哥失踪在那片花海,且地方上还有一滩血迹,我敢肯定,你哥哥绝对是被深山老兽给捉走了。”
“以我们的力量,是很难和深山老兽对抗,所以小唅,还望节哀顺变。”
壮年捂着脸,一脸痛心疾首。
月影晗潸然泪下,脑袋疯狂摇晃,口中喃喃道:“不会的,哥哥不会出事的。”
村民们见状,纷纷低着头,议论纷纷。
“你说他俩兄妹怎么跑去那种地方,多危险哪。”
“是啊,那种地方还是少去为妙,毕竟四周可能潜伏着深山野兽。”
“不过可惜了江墨那孩子,年纪青青,又是那么懂事,唉……”
……
“叔叔婶婶,我求求你们了,去救救我的哥哥吧。”
月影晗通红着双眼,似一棵风中摇曳的小草,摇摇欲坠。
这时,从后面走出一个白发老者,他就是前几天江墨去拜访的吴夫子。
搂住月影晗娇弱无力的身躯,吴夫子叹道:“各位乡亲,大家都是一个村的,有话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今江墨出事了,我们不能坐事不管!”
吴夫子面色红润,慷慨激昂,见众人如此冷面无情,他只好从后方人群走上前来。
“可是吴夫子……”
“没什么可是的了,救人要紧。”
吴夫子怒目圆睁,直勾勾的盯着众人,众人见此,纷纷低下了头颅。
“老吴啊,息息火气。”
这时,一个和吴夫子年龄相仿的老者走了上来,他就是这个村的村长——王苟同。
王苟同走到吴夫子身旁,看向神色低落的月影晗,为之一振:“大家都回去准备准备吧,一柱香之后,在港口集合。”
得到了村长的吩咐,众人心不甘情不愿的向着自家走去。
“谢谢吴夫子,谢谢王爷爷。”
待众人离开后,月影晗对着两人紧紧一拜。
“小晗,这没什么,这都是我们该做的。”
吴夫子扶起月影晗,为其拍去身上灰土。
一旁,王苟同见状,不由一说:“小晗哪,如果你哥哥遭遇了什么……”话还没有说完,王苟同叹着气,离开了此地。
“不会的,哥哥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月影晗口中喃喃自语,眼睛却望向来时深山,满脸担忧。
哥哥,你可千万别出事。
吴夫子见小女孩满脸担忧,心中也是很不好过。
……
张家大院,一张在藤椅上,张大爷翘着二郎腿,抽着张运从县城里给他带回来的水烟,悠然自得。
“爹,在做什么呢?”
张运推开房门,大大打了一个哈欠,走向院中。
刚才他补了个午觉,精神很是饱满。
“爹可没做什么呢,这不正在抽着烟,等着你出来呢。”
“等我出来?”
张运听出老爹话中有话,于是问道:“爹,是出什么事了吗?”
张大爷深抽一口水烟,然后将烟袋放在椅子上,随后站了起来。
双手背后,张大爷对着张运指着湖那边的山头,缓缓说道:“江家那孩子,在那座山头,失踪了。”
“失踪了?”
张运看着远方山头,脑海中猛然想起了什么,大叫道:“爹,莫非是?”
张运语速很快,看向远方山头,一阵后怕萦绕心头。
“是的。”
张大爷无奈点着头,看向张运,征询道:“刚才村长发话,叫我们待会在码头集合,一起到山上找找看。小运,你看你聘的护卫人高马大,一定是练过的,叫上他们跟我们一起去找找。毕竟都是一个村的人,还是要心手相连,况且我也对那小子有着好感。”
听着张大爷的提议,张运来回踱步,苦苦思考着。
“好吧。”
站在院中,张运答应了张大爷的请求,然后离开了院子,向着外面而去。
“爹,我去准备点趁手的东西,毕竟此次是去荒泽山脉,可不能小觑。”
见儿子走远,张大爷走进屋中,拿出一把镐铁,朝着港口方向前去。
此时的村落,狗吠声狂叫,各家各户都在准备着什么……
……
踏着林中遍地落叶,在穿过一道瀑布时,江墨他们几人,终于到达了此行的最终目地。
一座依山而建的庙子,缺砖少瓦,在这幽静的山林中,不被世人所知。
“哈哈!咱们终于到了!”
众人除了江墨,无不惊呼,无不高兴。
更有甚者,双目通红,流下了眼泪。
“快拿出来对比下,看是不是一模一样!”人群中,有人大喊道。
儒雅中年迅速从腰间抽出一张羊皮古卷,大展而开。
“没错!没错的!”
儒雅中年连连自语,对着众人挥手喊道:“走!”
众人纷纷行动,江墨突然感到身子一轻。他急忙转过头去,看见自己正被络腮大汉拎在手上,又急忙转过头去。
“哈哈,臭小子,算你转的快,否则爷爷一口水将你淹死。”
耳边传来络腮大汉的大笑声,江墨心中微微一撇,看着越来越近的庙子,江墨心中一凛。
该来的,终该来了。
“到了。”
儒雅中年停下脚步,看向近在眼前的庙子,急忙向前走去。
庙子不大,儒雅中年花了几十步将其逛完,然后双腿一用力,跳到了庙子顶上。
这突来的一幕,可让江墨心中大呼。
庙顶上,两座怪异的黑色雕像正对目相望,让人觉得怪异的是,附近砖瓦已经褪色,而两座怪异雕像却像新出炉的一样,明亮崭新。
这两座雕像,就是这一行人常挂在嘴边的牛头和马面。
儒雅中年走到牛头的雕像处,捏了捏其身,并无异状。
过了小许,儒雅中年又走到马面的雕像处,情况和刚才一样,并无异状。
“咦?怪了。”
儒雅中年紧皱着眉头,立在原地,愣愣出神。
“古书上所说,旋转牛头马面各九圈方可开启。”
“为什么这牛头马面拧都拧不动,莫非是古书上记载错误?”
心中快速思索着,儒雅中年捂着脑袋,大感头疼。
而在下方,几人纷纷走进庙中,东看西瞧。
而江墨则远远站在一旁,目光从古庙上一转,看向远方山涧。
对于这个庙子,江墨不愿提起那惊心动魄的回忆。
庙子中,络腮大汉拿起一个像香炉,又像小杯的东西,将其凑到鼻边一闻。
“妈的,臭死了!”
将手中东西猛地扔在地上,络腮大汉捂着鼻子,满脸通红。
“三哥,你闻到什么了?那么大惊小怪。”一旁,有人不禁调侃道。
“这东西臭死了,像那狗粪一样。”
“哈哈,三哥你可真倒霉。”
“是啊,是啊。”
……
听着耳畔众人的调侃,络腮大汉似乎觉得不解气,又是重重一脚,将这东西踢到了庙中深处。
“好了,都别吵了,大哥还在上面想着破解之法,都别吵着他。”
眼戴黑布的男子大手一顿,众人立马安静了下来。
继续在庙中随意翻看着,就在这时,屋顶上传来儒雅中年急切的声音。
“老二,速速上来!”
眼戴黑布的男子一听,急忙走到庙外,双腿用力,一举跳到了儒雅中年身旁。
“大哥,什么事?”
眼戴黑布的男子见儒雅中年一脸丧气,不由问道。
“唉,我居然破解不了这里的机关。”
“还有大哥破解不了的机关?”
眼带黑布的男子一挑眉,不可置信的说道。
儒雅中年自叹一声,拍着马面的雕像,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猜测道:“很有可能,这古书上绕了我们一个圈子,这上面的机关根本不管用,真正的机关,而是在下面。”
“在下面?”
“很有可能,我先下去看看。”
语毕,儒雅中年身子一弓,落在了庙外泥泞的土地上。
见儒雅中年已经下去,眼戴黑布的男子看着两座黑色雕像,摇摇头,也是跳了下去。
远处,江墨见两人跳了下来,嘴中不由一笑。
想当初,他也是和眼前几人一样,探索着这庙子的秘密。
不过他却没有众人的身手,一口气跳到庙子上去,仔细观看两座雕像。
抛去杂念,江墨转过身去,目光看向远处山涧。
庙子内,儒雅中年叫众人站在一起,对着众人说着刚才的事情。
“不在上面,而在下面?”
“这下面就只有几扇桌椅,哪有什么雕像?”
“是啊,如果找不到,那可如何是好。”
……
听着众人议论纷纷,儒雅中年冷喝一声,神色威严。
“安静!这样成何体统!”
“如果这点小事就难倒你们,拿你们跟来又有何用?!”
望着低头头颅的众人,儒雅中年润着嗓子,指着两旁说道:“机关很有可能在这附近,大家一起找找,不要放过任何小细节。我就不信,这小小的庙子还会难倒我‘锁天王’!”
见众人已经忙碌开来,儒雅中年直走外面,向着江墨而去。
日落西山,乌鸦沙哑的嘶叫几声,扑通飞向了远方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