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花的海洋,江墨的魂魄为之所动。
他很享受这种里里外外浑身上下充满舒适的感觉,仿佛在这花海里闻上那么一口,体内便有充盈的力气。
“虽说这狱下之狱阴森恐怖,不过越为恐怖惧人的地方,越是藏有仙境天堂。”
“是时候往前走了。”
将手中鲜花放置于土地中,江墨整理着衣衫,认准一个方向,径直而去。
在一个笔直向上的通道外,江墨顿下了脚步,打望着被两旁火把照亮的通道,江墨紧握着断剑,头也不回地踏入其中。
一进入通道,一阵阴风忽然刮来,江墨紧了紧身子,面容没有丝毫懈惫之色。
噼啪~
笔直幽深的通道,除了两旁火把燃烧所发出的声音和江墨的脚步声混杂着呼吸声,似乎安静的让人头皮发麻。
这样令人不舒服的气氛,让江墨不由皱起眉头,他隐约感觉到,在这通道尽头,有着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过去。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勾引着我?”
大步流星地走着,江墨心中咚咚直跳,那种吸引的感觉,愈发强烈。
到最后,江墨甚至放开脚步,向前奔去。
他受不了心中那种怪异的感觉,一直萦绕在心头。
在卯足气力奔跑之下,片刻之后,江墨吐出大气,看向不远处,神色露出一丝警惕。
而就在前方不远处,一道道金光尽数的从一扇金碧辉煌,镶满珍贵玛瑙珠宝的玉门内泄出,给人一种身处藏宝室的错觉。
手持着断剑,江墨一步步地缓慢前行,他深知一个道理,越是美丽的东西,就越是危险,就像大自然中的蘑菇一样,越美丽毒性越强。
滴!
离玉门越来越近,江墨紧张的盯着巨玉门里面,殊不知,他的泪珠已经打湿了后背衣衫。
玉门内,并没有江墨所提心吊胆的危险,而是一个堪比篮球场般大小的书籍储藏室,里面堆放着一排排排列整齐的书架。
在玉门外观察了小半柱香之久,见里面并无异状,不信邪的江墨还是褪下衣衫裹成一团,向储藏室内扔去。
衣衫本不重,但在江墨全力掷投下,还是落在了远处。
江墨目光如炬,紧盯住衣衫,可令他惊喜的是,储藏室内并没有什么机关陷阱来暗算于他。
“什么时候我会变得如此谨慎了。”嘴角上扬,江墨走进储藏室内拾起衣衫,将其整齐地套在身上。
打量起这个看似不大的储藏室,江墨兴趣浓浓,走向其中的一个书架,顺手拿起一本羊皮古卷。
“太上挥?”
轻擦去羊皮古卷上的尘灰,江墨将其展开,细细观阅起来。
“太上有余:三日养笔,七日养性,十日养心。”
“修身养性,修气养心,是谓大道之端极。”
“需每天晨醒之时,修炼本门心法,方可至大道。”
……
“这都是写的什么鬼东西?”
江墨不满的嘀咕一声,这《太上挥》上所写的字句,他只会认,不理解其意。
索然无趣,江墨放下《太上挥》,寥寥看了一眼这个书架,发现都是一些什么“养神诀”,“气浮功”之内而言的养身秘籍,他可是丝毫没有半点兴趣来观阅。
驻足在另一个书架下,江墨轻擦去一本古朴书籍的书面,霎时,一尊怒睁双眼的鎏金狮子现于书面,大张着血盆大口,一股凌厉的肃杀之意直扑江墨脑面。
而在那狮子上方,一轮新月冉冉升起。
江墨一个措手不及,脑袋放佛遭受了一记重击,书籍自手中滑落在地。
“这狮子好生诡异。”
过了好生一会儿,江墨拾起书籍,刚才那突来的一幕,可把他吓得不轻。
翻开第一页,索性并没有刚才的那股肃杀之意,江墨吐出一口浊气,静静观阅起来。
“狱下之狱,所谓极端恐怖之地,进来者,有进无出…”看到这里,江墨不由大叫一声:“什么?!只能进不能出?!”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江墨摇晃着脑袋,此时的他,心乱如麻,他可不相信这偌大的狱下之狱,没有任何一个出口。
接着往下观阅,江墨惊奇的发现,这本书籍,居然将这座来历神秘的狱下之狱给介绍的一清二楚。
“末年期,晚古,明月宗遭受亘古七派大入侵,一时间,明月宗全宗上下七千四百六十二号人口,遭受炼狱之灾,被恶人屠戮殆尽,所剩无几,天下大撼!”
“末年期,晚古?那不是百年之前吗?”江墨小声嘀咕着,接着往下观阅。
“所幸,宗主明无涯早在数天前派遣宗内一批死士,带着明月宗宗主之女明月心逃往西南大泽县荒泽山脉,寻找明月宗先祖所留之地——狱下之狱。
而在那批死士前行的前一晚,明无涯来到爱女房内,将一个玉盒交付于她,并告之这玉盒里深藏着一个惊世传说,须完好藏匿于狱下之狱中,让它沉浮于乱世中。
女子点头示意,翌日清晨,一批集结众多能者的死士集结于明月宗后山禁地,听使着宗主的号令。
待众人远走之后,明无涯率领着明月宗众弟子长老护法于亘古七派激战于明月宗山门,一时间,天昏地暗,日月同辉。
奈何亘古七派实力强大于明月宗数倍之余,当七派当首的统领者手刃明月宗大长老,提着明月宗大长老那满脸不甘的头颅时,威迫着明无涯交出镇宗之宝——明月剑。
明无涯仰天长笑,笑天下正派不分青红皂白的无耻之径,笑自己门派还是处于八派垫底,笑众人为了一件至宝,而从昔日旧友瞬变为冷血无情之人。
本因刀剑无眼,血肉有情,可事实告诉了明无涯,在这帮狐假虎威的修士面前,血肉也是无情。
痛上加痛,冷冻霜寒。”
“看来这明月宗也是够倒霉的。”观阅到一半,江墨脸上露出一丝悲叹,在这世上,权势才是王道。
如果这明月宗位列亘古八派之首,想必没人敢把主意打到明月宗上面。
反之亦然。
“接着往下看吧。”
调整好情绪,江墨不知不觉的坐在地上,细细观阅着,表情时不时的变化着。
“三日之后,明月宗全宗上下七千六百四十二号口人,死伤七千六百二十七人,剩余十五人则下落不明。
七派统领者没有获得明月剑,恼羞成怒,散发天下令誓要捉寻那剩下藏匿的十五人,抽筋拔骨。
天下令一经散出,在江湖中泛起惊涛骇浪,传闻,天下令可谓是武林至尊,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为了捉寻剩下藏匿的十五人,七派也派出众多弟子,纷纷出入世俗,终于,在一个立雪寒冬的早上,有心人眼尖,在西南大泽县发现明月宗残党。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有心人飞鸽传书至天都,一时间,天都以及各门各派的绝世高手纷纷得之消息,线索在西南大泽县。
众人纷纷动身前往西南大泽县,静待明月宗残党再次出现,足足过了小半个月,明月宗残党,再次出现在大泽县。
一时间,七派之人抓住明月宗残党,严刑拷问之后,得之剩余之人躲在荒泽山脉里的一座地下宫殿。”
呼!
江墨呼吸一滞,他很担心剩余之人遭到不测,同时他也对那个泄密之人感到深深的可耻,既然已是死士,就要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
“众人得七派统领者的号令,在那个明月宗残党的带领下,众人来到了一座牛头马面的古庙面前,让明月宗残党开启古庙机关,使众人下至其中。
明月宗剩余之人万万也没有想到,就是这个出去采购食物的死士,出卖了自己的良心,背叛了大家。
一场激烈的战斗随之打响,明月心凭借着狱下之狱那复杂综错的机关陷阱,硬生生地斩杀了敌方一千六百零八人,一时间震慑众人。
而明月宗这边,只剩下明月心和那叛徒两人……”
“咦,怎么会没有接下来的内容呢?”
这时,江墨将这本书翻了个里里外外,令他诧异的是,他发现后面的页横中发现了撕扯的痕迹,很不规整。
“由此得知,可能当时著作这本书的人遭遇了什么意外,或许也有其他的可能。”
脑海中掠过数种猜想,正当江墨双手合上此书籍时,眼尖的他,发现了封面里那轮新月中有着一排密密麻麻的小字。
如若不是心细之人,很难注意到这月亮里会有那么一排的小字。
“明月宗典故,著,明月宗叛徒,明无。”
“什么?!这本书就是那个叛徒所写的?!”
江墨大张着嘴巴,他很难联想到,一个宗门叛徒居然会写出宗门的典故,江墨猜疑到,这很有可能是那个明月宗叛徒借此来平息自己心中的那份愧对宗门的养育之情。
“还真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呢。”放下这本明月宗典故,江墨面色平静,接着往下个书架走去。
走过一个个书架,江墨叹了一口气,这里面的书籍,自己勉强能看懂个一二,其余的书籍要不是高深莫测难以理解,就是一些鬼画符号让人吐血。
要是让外界人知晓江墨现在正身处于一个储藏室内,那书架上摆放着的正是各门各派的心法秘籍,还有一些大派的隐秘的秘籍,恐怕会气得吐血三升吧。
不过好在江墨离开这储藏室的时候,顺手拿了一本他觉得很是神秘的黑色书籍,向着更为深处走去。
冥冥中,他感觉到,自己怀中的这本神秘黑色书籍,可能会影响着他的一生。
刚离开储藏室,江墨心中兀然一跳,那股吸引的感觉,又出现了。
由于刚才自己身心投入到寻书阅览之中,那股吸引的感觉并没有多么的强烈,若有若无。
没想到他一离开储藏室,那股吸引的感觉又是萦绕在他的心头。
咚!
咚!
咚!
心脏跳动地厉害,江墨难受地捂着胸口,快步地向着那股吸引之力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