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在漆黑如墨的过道中,江墨摸着墙壁,拼着命向前跑去。
“不能休息,如果那笑面虎追上来,肯定会杀了我的。”
腿上又是使出几分力,江墨大喘粗气,心跳骤然加快。
就在刚才,江墨趁过道漆黑之势,小心翼翼地将身上衣衫脱去,蹑手蹑脚地向前走去。
江墨走三步便停下一步,静听后面的动状。索性的是,儒雅中年并没有注意到,江墨已经悄悄溜走。
当走到一百步时,江墨浑身一懈,刚才那惊险又刺激的一幕,让他大汗淋漓。
脱掉了身上唯一一件衣衫,江墨赤/裸着上身,还未发育的身材让江墨看起来十分稚嫩。
但他为了逃命,不得不这样做。
“遭了,抽筋了。”
又是往前跑了一柱香时间,江墨感到右腿突然抽筋,只好席地而坐,恢复着体力。
双手使劲揉着抽筋的右腿,江墨不由感到大急:“他并不能呆在原地多时,他害怕下一刻,儒雅中年和他的同伴们,拿着刀子将自己一刀两断。”
顾不上抽筋的右腿,江墨搀扶着墙壁,一蹦一跳地向前而去。
由于处在地底,江墨无法得知准确的时辰,他大概估算,现在应该是子时。
一边蹦跳着,江墨心中某个画面忽然一闪,使他身子不由抖了抖。
都说夜半钟声鬼敲门,自己身处于这不见天日的地底下,很是容易招来一些晦物。
“江墨,你可是个男子汉,别害怕。”
为了不使自己感到害怕,江墨心中鼓舞着自己,迫使自己脑海变得空灵,没有任何杂念。
保持着这个状态,大约走了半柱香功夫,江墨终于走到了过道的尽头。
“唉,终于到了。”
看着前方亮堂堂的洞口,江墨心中一舒,加紧了脚步。
几息之后,江墨赤/裸着上身,走出了漆黑的过道。
由于长时间处在漆黑的环境中,江墨一出过道,强光就猛照眼睛,害的江墨急忙闭眼。
待眼睛不适的感觉消失之后,江墨猛地睁开双眼,看向眼前的景象,无奈一笑。
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来到这个鬼地方,没想到命运捉弄,江墨还是鬼神差错的再次来到了这里。
这是一处大堂,面积很大,即使是江墨跳起来看,也很难望到其尽头。
在大堂四周,一排排桌椅无归序的随乱摆放着,倒的倒,乱的乱,给人呈现出一副狼藉不堪的样子。
而在大堂两侧,一排排小房间大敞着房门,里面灰尘堆积如山。
江墨之前来时,这里也是这样,狼藉不堪,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里还是这副模样。
随手扶起一根倒地的椅子时,江墨觉得身后有着什么,猛然转过身去。
宽阔的大堂,除了一排排入目的桌椅和房间,并无异状。
“难道是错觉?”
江墨摸着脑袋,转过身去。
可当他转过身去是,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是出现。
这次,江墨并没有转过身去,而是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
嘎吱嘎吱~
一道微不可捉的细腻声,在江墨身后响起开来。
声音一阵一阵的,就像那运作的机关轮廓,声音清脆而又沉闷。
忽然,江墨转过身去,可让他失望的是,后面并没有什么异状。
“奇怪了。”
江墨心中想着,上次他无意间来到这里,可没有听到这样的响声。
这还是大半夜,索性江墨心性够强。如果传出一阵阵这样的响声,恐怕会把胆小的人吓得个半死。
“算了,不去多想。”
抛去脑中杂念,江墨看着墙壁两旁上立着的火把,认准一个方向,径直而去。
一路上,那个怪声就像是跟在江墨身后,一直萦绕在江墨的耳边。
穿过七零八落的桌椅,江墨胡乱窜进,终于驻足在一个隐蔽的小房间里。
房间很小,一张木床,一张四角桌,两根椅子,还有几个零散的茶杯。
整个房间布满了厚厚的尘灰,看来已是多久没人来过。
胡乱拍去椅子上的尘灰,江墨一屁股就坐了上去,丝毫不嫌脏乱。
“爽啊,如果能把这根椅子抬回去,那得多棒啊。”
摸着椅子精络的细纹,感受着把手处两个木圆块带来的畅感,江墨心中无奈一叹。
这人比人,可真的能气死人。
自己为了赚取妹妹的学费,辛苦劳累。
可在这地底下,这一张椅子如果拿到县城里去贩卖,定能卖个不错的价钱。
“看来修建这个地宫的人,背景极为深厚。”
把摸着椅子上的木圆块,江墨感到眼皮突然一重,躺好个舒适的姿势,江墨进入了梦乡。
足足劳累了一天之久,途中又经历了那么多变化,就算是铁打的人,也会吃不消的。
“呼噜~”
椅子上,江墨睡得迷糊,口水直流。
他一点也不担心,儒雅中年一行人会找到这里来。
像江墨现在身处的小房间,少说不下百个。
而他的小房间,隐藏在一个不起眼的旮旯里,四面环墙,一般人还真不好发现这里。
为了确保万一,江墨可是思考了许久,最终确定下这里。
……
漆黑的过道中,儒雅中年一行人正爬在地上,缓慢前行。
“妈的,老子一定要捉住那个臭小子!”
络腮大汉愤怒的声音充斥着过道,任谁一听,都会觉得此人已处于暴走的边缘。
抹去头上黏糊糊的东西,络腮大汉怒目喷火,双拳捏地噼啪作响。
就在不久前,络腮大汉由于反应慢上一拍,硬生生地被一块大石头砸中了脑袋,鲜血直流。
这不仅让他受了皮外之伤,更让他在众人面前丢了自己的面子。
“老三,你没事吧?”
儒雅中年脑袋向后一撇,关心问道。
“没事,我皮粗肉厚,这点小伤,不足为痛!”
络腮大汉大声说着,为的是挽回一些脸面。
“既然没事,继续前行吧。”
众人继续向前爬走,由于过道机关过多,大多是一些利刃兵器,隐藏在过道的上方,等待着众人去激发。
出自下策,儒雅中年一行人只得匍匐身子,向前爬去。
爬了不下一柱香时间,就当儒雅中年转过一个拐角时,异象突变。
“咝咝~”
一道怪异声响起开来。
儒雅中年脸色猛然大变,驱使着众人,向后急忙退去。
“快往后退,有蛇!”
众人一听,不敢稍作休息,往着来时的方向,飞速退去。
“咝咝~”
而那道怪异的声音也是随着过道,紧跟众人而来。
“该死!”
儒雅中年心中大急,他在那本古书上得知一个消息,在这狱下之狱中,很可能潜藏着一种头上有冠,全身赤红的长蛇。
而这种长蛇的名字,古书上也没有明确记载,只说了只要被这长蛇咬上一口,全身便会溃烂而死,无药可救。
而耳边传来的声音,很可能是这种致人于死命的长蛇!
听着耳畔越来越近的咝咝声,儒雅中年顾不上这么多,一拳砸在前面人的后脑勺上,冷哼一声:“老六,下去不要怪大哥心狠手辣。”
见前面人已经软倒在地,儒雅中年从其身上爬过,用手迅速摸走身上值钱的物品,将其小心藏好,然后转身爬走。
而众人顾于逃命,并没有发现儒雅中年为了性命,狠心下手击晕了自己的情朋手足,将其抛在身后。
听着耳畔咝咝声渐渐远去,儒雅中年呵呵一笑,脸上闪过大快的表情,然后逃离了此处。
恐怕那被击晕的男子,死也都不会想到,自己的大哥竟然亲手将自己推向死地。
过道中,众人顾不上其他,向前拼命爬走。
上有机关利器,后有毒蛇追击,众人不由对江墨恨得牙痒痒。
过了许久,众人终于跑出了过道,来到了殿门之外。
“没想到宝贝没有得到,还差点葬身在这鬼地方。”
坐在青石砖上,络腮大汉喘着粗气,气愤如斯。
“这狱下之狱,果然非同凡响。”
眼戴黑布的男子看向殿门深处,一丝后怕萦绕心头。
就在这时,一道突急的声音猛然响起。
“老六了?”
众人纷纷向着四周一看,并没有发现其身影。
“老六去哪儿了?”
眼戴黑布的男子猛地站了起来,环顾四周,脸色焦急的问道。
环顾一圈,他并没有发现老六的身影,顿时心急如焚。
在这一行人中,只有他和老六的关系最好。
如今他却不在这里,他怎么会不着急。
看向众人,眼戴黑布的男子眼神突然散发出一道寒意,似寒雪飘零,其余众人只觉得心尖一颤。
“说!刚才是谁在老六的后面?!”
眼戴黑布的男子语气沉缓,但是表情冷漠,声音更为犹之。
“是我。”
儒雅中年站了起来,双目紧盯住其眼睛,丝毫不惧。
“既然大哥在老六的身后,为什么你逃出来了,而老六却消失不见?”
“我很怀疑大哥你。”
面对眼戴黑布的男子的问题,儒雅中年故作平稳,缓缓说道:“唉,当时我也是忙着逃命,并没有注意到老六,是我的失责。”
说完,儒雅中年神色悲痛,似乎是做错了什么,泪水不住的流了下来。
“是我的失责,没有看好老六。”
“老六可能还在过道中,我这就回去找他。”
说完,儒雅中年忽然向着殿门深处跑去。
络腮大汉顿时一急,飞奔过去,拉住了想往里走的儒雅中年。
“大哥,我相信你,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络腮大汉见儒雅中年给他打着眼色,心知肚明,高喊着说道。
而眼戴黑布的男子则是冷冷的看着两人,嘴上冷哼,怒从心生。
但是他又没有证据,来证明老六就是被儒雅中年所害。
看着殿门深处,眼戴黑布的男子悲从心来,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老六多半遭遇了不测。
紧握手中拳头,眼戴黑布的男子一脸悲痛,心正滴血。
“老六,只要二哥查出是谁害了你,哪怕拼了二哥的性命,定要将他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