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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蛇灵

很难形容齐楚面对欧伽这种提问时候的心情,欧伽的眼睛似乎要冒出光来,有一种能看穿心事的能力的诡异感觉,以及一种不可思议的神圣。这让他响起了自己长眠在太白山脚下的故友,他们的眼神有类似的地方。

“一双。虽然有中断,但是都是同一双。”齐楚很配合的想了想,慎重的回答,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配合欧伽,说出心里那种玄乎的感觉。

同样很难形容欧伽听到这个回答之后的震惊表情,丝丝绝望就像缠上树干的藤蔓,出现在她的脸上。转而低沉的双眼又是一亮,焦急的又问:“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现在还有么?”

欧伽似乎是在寻找最后一点希望。

“进入这个森林就有,现在也有。”

“不对!”欧伽突然大叫,声音有点歇斯底里。“你是从杀了那条蛇之后才开始有的!”

齐楚顿时一楞。

伴随着欧伽的叫声,一阵琐碎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非常的细微。但还是没有逃过齐楚的耳朵,反手一抓,又是一条跟之前一模一样的翠绿小蛇,似乎连长短粗细,身上的花纹都如出一辙。

齐楚的手很厉害,他曾经捏裂过别人的腿骨,也能抓住从面前飞过的蜜蜂。这蛇从树枝上飞袭固然很快,却也难不倒他。依然是动作麻利的捏住了蛇头,另一手想要扭断它的脑袋,然后扯开它每一个关节。

面前的欧伽先是一愣,然后大呼着不要,冲了过来。

可是齐楚的手很快,欧伽握住他手腕的时候,那蛇跟它之前的两个伙伴变成了一个模样。齐楚能够感觉到握着他手腕的一双小手在迅速变凉。

其他人被这两声尖叫惊觉,转过身来,却看见欧伽颓然的瘫坐在了地上,两手仍然死死的捏住齐楚悬在半空的手。勒马尔第一个赶过来,先是看见地上的蛇,又蹲下,想扶起地上的欧伽,这个小向导好像受到了惊吓。

手刚扶住欧伽的肩膀,就听见从她的嗓子里,冒出森森的声音,那是当地的土语,勒马尔听不懂。只觉得欧伽颤抖得厉害,身体冰凉。

但是齐楚听得懂,欧伽在跟他们的神灵述说:“完了……”

几乎是空间倒转,时间倒流,那个现在还暴尸在太白山脚下人,曾经也用这种方式说过:“完了……”

“你们究竟怎么了?”玛瑞塔看着神情恍惚的齐楚和绝望的欧伽,焦急的问道。

两人谁也没有回答她,康萨和一路上一句话也不说的王健博士也赶了过来。

齐楚盲目的看了看眼前的人,猛的醒过神儿来,一把拉起欧伽,低吼着问道:“你说什么完了?”

欧伽被剧烈的摇晃弄的说不出话来,被勒马尔拉到身后才咳嗽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玛瑞塔和勒马尔同声喝问齐楚到。

“让开!”齐楚表情严肃,目露凶光。看的勒马尔心里一阵发毛。

“我说你完了,我们也都完了!”欧伽无力的说到,本恩医生看了看她的眼底,在自己随身的药箱里面摸出一个瓶子,倒出一点药液喂进了欧伽的嘴里。欧伽闭上眼睛一会,又指了指地上的翠绿色小蛇。

众人的目光又集中在这第三条小蛇身上。玛瑞塔蹲下来刚刚把它的尸体翻转过了,就再也不动,抬起头看看众人,手指有点颤抖的指着蛇尾腹部那几道标记笔的墨水痕迹。这是她刚刚划在上一条蛇身上的。

“我们的族人传说,森林里有蛇灵,能死三次,而杀死它的,不论是大象还是猩猩,都逃不过蛇群的吞噬。你杀了他,还是三次,我们都要葬身蛇腹!”欧伽起先是淡淡的描述,最后语气怨毒。

“只有魔鬼才会被蛇灵盯上,只有罪孽深重才会遭到蛇灵的报复,蛇群将会洗刷你的邪恶。”

齐楚一声冷哼,一脸不屑,但是他心里却是一阵悲痛,时过境迁,居然竟有如此相似的境况。

勒马尔和康萨也是明显松了一口气,转而又将目光投向了地上小蛇身上的标记,他们也都显然对这种没有边际的传说不屑,又无法想明白面前古怪的现象。若不是死而复生,又怎么能……

玛瑞塔一脸凝重。她知道,欧伽是有值得进入这个团队的能耐的,而这能力不仅仅是向导。

“如果真的有大量的蛇群,我们有没有什么办法?”玛瑞塔很紧张的询问众人,她已经肯定了欧伽口中的传说。

众人面面相窥,似乎是为了更进一步印证传说,本恩刚往前迈出一步,森林里面响起了由远及近的声响,近乎庞大的沙沙声音。

“快走!”勒马尔大吼一声,还好众人都收拾好了行装,随时都能够动身。这一动起来就能够看得出来,这个队伍中的每个人,对野外都有着无比的熟悉,撤离迅速而又有条不紊,医生翻身背起欧伽,往断后的勒马尔手中塞了枪和一包东西,转身毫不犹豫而去。

“还不快走?”勒马尔一拉齐楚,脸上露出了军人的干练和果断。

出乎意料的是齐楚没动,“不看看是什么东西怎么走?我偏偏不信邪!”他脸上哪里有什么慌乱,那表情分明就是要追求刺激。声音平静而又稳重,抬手将地上的蛇尸别在了腰带里,外面还露出了一截。

勒马尔只楞了一下神,将本恩塞到手里的东西扔给了齐楚,一把扯下自己背后的背包,自己在里面翻腾了起来。

埋头折腾的时候还不忘记跟齐楚解释道:“那应该是蛇药,本恩比医生更像是巫师,他调的药有用。”

摸出两把军用匕首插在腰间,又用绳子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绑着第三把匕首,三两下就弄了个简易的长矛出来。齐楚也是动作麻利,弄了个半径大约是四五米的圈,剩下半包揣进了怀里。翻检了一些树枝,又气氛的仍在一边,森林的树枝根本点不着,蛇怕火,却是少了一样好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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