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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吾名罗伊.格罗佛迪

天使怒吼一声,缠绕在它身上的黑色铁链纷纷断裂开来。天使的羽翼迎风展开,无数圣光汇聚到他的手臂上,形成一枚厚重的骑士菱角盾牌。黑色的长矛迎面撞向光盾,金色的光芒在矛尖不断闪动。八翼天使露出一丝惊恐的神色,发出一阵凄惨至极的哀嚎,光盾应声而碎。黑色的长矛,金色的矛尖,笔直地刺入它的额头,钻入他的身躯。金色的血液喷洒而出,天使不断挣扎着,嚎叫着,身体逐渐碎裂开来,化作碎屑掉落到地上。

一击必杀!曹楠长大了嘴,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任凭天使的碎片砸落到他周围的地上。许久之后,少年的身影在不远处显现出来,朝他挥了挥手。曹楠急忙向前奔去,就在他即将到达的一瞬间,少年的身影却已经消失不见,再次出现时,已经是在更远的前方。曹楠不断追逐着少年的身影,很快就达到了一个深坑的边缘。

金色的长枪静静地插在最深处,曹楠望向少年,少年却只是笑着看着他。曹楠一跃而下,伸手将长枪拔了出来。长枪被握在手里的一瞬间,发出一团耀眼的光芒。整个枪身融化开来,化作金色的液体。液体顺着曹楠的手臂缓缓流动,逐渐渗入他的肌肤。

没有任何痛苦,曹楠若有所思的抬起头,少年正笑着向他招手。少年的身形逐渐开始变淡,最终消散在空气中。曹楠抬起脚,踏空而行,一步一步地走向到地面,走向空中的王座。

又是一个夜晚,曹楠睁开眼,打量着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房间。在吸收了少年的神识之后,曹楠已经和少年融合在了一起,经常产生错觉,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曹楠还是少年。

一的长剑静静搁置在武器架上,锋利的剑刃在月光下反射着寒光。曹楠转了一圈,最终在镜子前站立,静静地望着镜子中的少年。

一本日记安静地躺在书桌的正中央,封面上的字迹略显幼稚。虽然之前从未见过这样奇怪的文字,曹楠依旧下意识的读了出来——“写给另一个罗伊。格罗佛迪。”曹楠打开日记,仔细地阅读了起来。

“吾名罗伊。格罗佛迪,凯恩斯之子。十四年前的信仰之战,教廷战败,自由联盟获得最终的胜利。在这一战中,我的父亲带领着暗锋军团成功击杀教廷最为强大的兵器——八翼天使维摩阿。

战争虽然已经结束,阴谋却永远未曾完结。为了报复,教廷将陨落的八翼天使维摩阿的灵魂强行注入到我的身躯中,当时我年仅四岁。维摩阿的灵魂强大无比,弱小的我根本没有反手之力。我的灵魂不断被吞噬,我的精神也开始变得极不稳定。按照教廷的阴谋,在维摩阿完全侵蚀掉我的灵魂之后,便可以将我的身份占为己有,代替我成为迪卡公国的英雄之子。英雄之子的叛变,必将导致自由联盟的崩溃。

想要拯救联盟,也为了让我免受灵魂被侵蚀之苦,唯一的方法便是亲手将我杀死!无数个夜晚,父亲执剑站在我的床前,却又无数次离去。母亲知道父亲的计划后,终日以泪洗面,不敢离开我的床前一步。一年之后,母亲终于承受不住精神的折磨,离我而去。

就在将母亲下葬后的第二天,一位强大的死灵法师找****来,声称可以解决父亲的烦恼,条件却是五千名暗锋骑士的生命和灵魂。父亲拒绝了死灵法师的提议,却没能阻止消息散布出去。

随父亲出生入死的骑士们,自发来到父亲面前,请求为他分忧。父亲当然不从,这些骑士们便卸下铠甲,一个接一个自刎在父亲帐前。从清晨到半夜,没有人退缩,也没有人迟疑。鲜血渗入泥土,染红了整片沙场。夜幕下,死灵法师的吟唱开始在夜空中回荡。

死灵法师没有食言,他用五千英灵在我的灵魂里构筑了一片意识海,而天使的灵魂也被封印在了其中。最后一击的匕首交到了我的手里,五千名英魂凝聚而成的利刃。我握着这柄利刃,久久无法下定决心。我曾经坐在父亲宽阔的肩膀上,看着这些大陆上最精锐的骑士们策马冲锋,剑锋所指,席卷天地。他们虽然已经死了,但是他们的灵魂依旧存在于我的世界里,对于我而言,他们依旧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我下不了手,我没有办法因为我自己而毁掉一条条鲜活的灵魂,何况他们曾为了我愿意放弃自己的生命。我终于体会到了父亲的痛苦,他虽然是自由联盟千万人民的英雄,他可以面不改色地面对敌人的刀刃不退一步,却无法在一个简单的问题面前做出理智的抉择。

我犹豫的太久,最终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八翼天使的强大毋庸置疑,这些年来,它虽然被禁锢在那里,却无时不刻不在侵蚀着我的意识海。封印已经不再牢固,它随时可能挣脱出来。为了防止最坏的事情发生,我只能选择和他同归于尽。这是最坏的选择,格罗佛迪会因为我的死亡而烟消云散,五千名英勇的骑士也将白白牺牲。他们的灵魂将被困在那个无主之地,永世不得转生。还有那些日日夜夜背后守护者我的人们,我注定要令他们失望了。

幸运的是,你出现了,成为了我的另外一个选择。你像一颗流星一般划过意识海的边缘,一头砸进了我的王国。在你昏睡的期间,我偷偷查看了你的记忆,显然你不算不上一位合格的骑士,品行也与贵族相差甚远,但是我仍然决定将我的生命托付给你,当然也包括我那些未履行的责任。在那之前,我打算再进行一个简单的考验..

当你看到这本笔记的时候,说明你已经通过了我的考验,获得了我的一切,而我终于获得解脱。五千名暗锋骑士的神识被我藏在了意识海中,等到你足够强大的时候,希望你能够赐予他们再一次生的机会。帮我照顾好费利克斯爷爷,他是我这辈子最亲的人,别告诉他我已经离开了。照顾好格罗佛迪,这个伟大的家族因我而陷入灭亡的边缘,希望在你手里有能够重新焕发出生机。有时间的话,帮我去看看他.。。”

曹楠翻过着一页,后面却已经是一片空白。曹楠合上笔记本,陷入到沉思之中。其实到现在,他都分不清自己到底算是罗伊,还是曹楠。

意识海中,曹楠呆坐在王座之中,记忆中的画面一幅幅地掠过他的面前,最后画面定格在一对车灯的光芒那里。这曹楠穿越前,最后的记忆。那个时候,他便已经死了。

“曹楠”已是过去!“罗伊。格罗佛迪”才是未来!曹楠缓缓站立起来,他的外貌剧烈的变化着,当他站立时已经完全变为了罗伊的模样。全新的罗伊踏空而行,挥手间,那些记忆的画面如沙般溃散,化作点点光芒融入空中。

“吾名罗伊。格罗佛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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