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帝都皇城议事殿内,皇帝陈鸿飞威严的的伫立在龙椅前,仪凤皇后及一干大臣陪在他身旁,众人只是静静地望着地上的五皇子。在陈国礼仪中,每位皇子出生一年后,都会举行一次类似“抓周”的仪式。
地上的小人抬眼看见周围满是自己未曾见过的东西,好奇的四处翻动着,却依然没有做出选择的举动。
陈鸿飞静静的看着地上的孩子。小人仿佛感觉到了台上身着明黄龙袍男人的目光,瞅了一眼,便一股脑的向上爬去。
“这…”内侍想出手想阻止。“慢”,陈鸿飞伸出手制止他,“朕倒要看看这小儿想要干什么。”
小人也不急,慢慢的爬上台阶,爬到男人的脚下。
陈鸿飞俯身抱起他,佯怒道:“你这是要干什么?台下这么多东西你不要,非要跑来朕的身边来”。却看见小人始终不抬头看自己一眼。陈鸿飞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竟是他腰间的佩剑!
陈鸿飞抽出剑,对着小人儿比划比划了几下。众人一片惊恐,都以为这五皇子想要皇帝腰间的皇剑而激怒了皇帝,连忙低头齐声大呼:“皇子尚幼,请陛下三思啊”。陈鸿飞也不管他们,径自放下小人儿,解开腰间的剑鞘,收了剑,递过去对小人儿说:“拿去。”转身坐上了龙椅。
众人默然。。
“今日,朕为你取名‘熙阳’,连同皇剑一同赐你。”顿了顿,陈鸿飞又说:“古之云‘持玉扇者,掌国之兴衰;持皇剑者,掌国之存亡’,如今我两子分持两物,何愁我大陈不兴呢?哈哈”
众人齐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十五年后……
南方殇国举兵压境,南疆告急。
议事殿内穿出一阵阵争吵声,“你们这些卖国求荣的鼠辈,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的让我们向殇国妥协,当年追随陛下在战场上连独孤严都未曾放在眼里,现在他区区一个二皇子来了就让我们妥协?之前若不是你们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鼠辈只知道一味反对出征,我田羽早带兵打入他们京都去了,还会有今天的事么?”说话的正是伐南令田羽。
田羽对面的国师张离泊却没有任何怒意:“田将军此言差矣。张某不是畏惧殇国,就如今形式来看,我们陈国多年都在发展经济,军事上几乎没变。现今殇国有是有意来袭,仓促之间,我们如何应战?现在上上策就是暂时向他们妥协,等来日西北方的援军到后,再和他们一决胜负也不迟。”
两人说完,殿内顿时炸成一锅粥了。“你们这些个文人个个胆小如鼠”“你们这群莽夫不识大体”“你们卖国都卖到皇宫里来了”“那样只会祸害我大陈国子民”……
陈鸿飞闭着眼,正襟危坐在龙椅上,身旁站立着三位年龄最长的皇子。
“够了!”陈鸿飞睁开眼,凶光四射:“如今正是存亡之秋,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吵架斗嘴,身为臣子,你们职业何在?”
殿内顿时鸦雀无声。陈鸿飞扫视一圈继续说到:“燕城和飞燕关已经被殇军攻破,如今只剩下离歌城还在负隅顽抗,朕是不能不管我大陈子民的,形式所迫,朕要御驾亲征。”
满朝文武闻言都是一愣。张离泊立即跪下,“陛下三思啊,战场上刀剑无眼,陛下乃是万金之躯,切莫意气用事。”“陛下,南疆战事交与微臣便可,何须御驾亲征呢”田羽自然也是不希望陈鸿飞前去冒险的。
“爱卿不用再说了,朕意已决,明日启程。”陈鸿飞自然知道这是对他好,然而形式所逼,他只能这样才能稳定军心。陈鸿飞起身离开了龙椅,“伐南令田羽听旨。”
“臣在!”
“朕封你为大将军,即刻动身,前往离歌城指挥布防,等待大军的支援。”
“臣遵旨!”
“大皇子陈展图听旨。”
“儿臣在!”
“朕离开帝都这时日里,帝都由你全权负责。”
“儿臣遵旨!”
“二皇子陈知微听旨。”
“儿臣在!”
“你立刻调动百万亲兵,连同你明日随朕出征。”
“儿臣遵旨!”
“三皇子陈霸义听旨。”
“儿臣在!”
“明日大军出城之后,你亲自前往西疆云中城去,招募兵马以备不时之需,不得有误。”
“儿臣遵旨!”
“国师张离泊听旨。”
“臣在!”
“朕不在帝都时,由你亲自辅佐陈展图。”
“臣遵旨!”
陈鸿飞又扫视了一圈,“你们各司其职,这次务必大获全胜。”说完后立刻离开了。
内侍大呼:“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十六年后,议事殿外大院。
陈熙阳静静的坐在那里,玉面冷眼,听着面前两个人小声低估。
“四皇兄,你说父皇为什么只让那三位皇兄进殿议事,却不准我们进去呢?”说话的是六皇子陈机变。
四皇子陈柳柔笑了笑:“就算我们去了,有些事也无能为力!”陈柳柔话锋一转,“不过父皇安排他们去了,一定有什么事需要他们,听说南方的殇军又打过来了,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陈柳柔说完又回头对陈熙阳说:“五弟,你怎么想的?”
陈熙阳起身说着:“按照父皇的性格,既然把三位兄长召集过去了,那就一定是有对策需要他们去完成,想必是没什么大碍,我们也不用太操心。”
交谈间,议事殿的大门被打开了,三位皇子及一干大臣从里面鱼贯而出。陈柳柔和陈机变连忙迎上去:“皇兄”,又拱手对张离泊行了个礼:“张国师”。张离泊回了礼,目光一瞬间就移到了不远处的陈熙阳身上。张离泊和他们简单交谈了几句,便留下他们兄弟五人,自己快步走到陈熙阳身边:“五殿下,你可知道今日殿内所议何事么?”
陈熙阳五岁时,陈鸿飞下旨让张离泊进宫教他习字,直到陈熙阳十岁时,陈鸿飞才允许他学习武艺,却并不给他找老师,这也让陈熙阳十分苦恼。
陈熙阳听了张离泊的话,点了点头“回先生,弟子知道一点。”
“你知道什么?”,张离泊继续问。
陈熙阳不慌不忙:“不久前听闻南殇军队进犯我大陈边境,今日所议之事,想必就是此事吧。”
“的确,”张离泊深吸了一口气,“你父皇要御驾亲征还带上了二殿下,又安排太子留在帝都处理一切政务。当然三殿下也被安排了事情,他要只身前往西疆招募兵马,明日他们便全部都要动身离开。”说着张离泊停了一下,“你父皇已经开始磨练他们了。你也不小了,或者等明日陛下启程后,你去找太子殿下说说,让你陪三殿下一同前往西疆。”
“是,先生。”陈熙阳点了点头。
张离泊无奈的叹了口气:“不想说话也罢……”,清了清嗓又说:“好了,你们兄弟几人也都长大了,明日一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不如今晚就都来寒舍一聚。”
陈熙阳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
张离泊和陈熙阳对话是唱独角戏,他早已经习惯了,也没在意,独自一人转身就离开了。
“恭送先生。”陈熙阳对张离泊的背影行了个礼。
见到张离泊头也不回,只是摆了摆手立刻又直起了身子,走到大皇子陈展图身边:“大皇兄,先生邀请我们今晚去他家聚一聚”
陈熙阳如实告诉陈展图。
陈展图想了想:“也好,这一别,还不知道再见面是什么时候了,不如就去看看。你们先各自回府两个时辰后在南宫门前碰面。”
众人点了点头,便分散开回各自的府邸去了。
二皇子陈知微和三皇子陈霸义同陈熙阳的居处很近,私下的关系也是很好,这两位皇兄,也颇为照顾陈熙阳。
虽然陈熙阳年龄较小,但是武艺却丝毫不比别人差,兄弟之中除了二皇子陈知微能和他打平手外,没人打得过他。
“二皇兄,父皇为什么只带上你呢?”陈熙阳在这两位皇兄面前才有话,也不遮掩。
“哈哈,我们兄弟几个中,就数你二皇兄武艺最高。难不成你也想去么?”陈霸义听着陈熙阳的问题觉得好笑,忍不住挖苦了他一下,见陈熙阳面色依旧,自讨没趣,又补充了几句:“放心,二皇兄不会受伤的,父皇带他去只是为了长长见识。毕竟父皇不能每次都御驾亲征,陈国的江山往后还是要靠我们兄弟几个去守卫。大皇兄身体一直都很虚弱,行军打仗他做不来。倒是你,每次练武时都想尽办法偷懒,上了战场看你怎么办。”
陈熙阳听了这话,望着他的眼睛问了一句:“你打得过我么?”
“你……”陈霸义被堵的没话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好了好了,”陈知微看不下去,“皇宫之内这么多人听着,你们还是算了吧。”陈知微停了一下,“到是三弟你一个人去西疆能行吗,我总有些担心。”
陈霸义拍了拍胸脯,“哎,你放心好了,就是征兵而已,我应付得来。再说西疆不还有伐西令武三全么,有事我可以找他帮忙。很早就听说他领军很有一套,这次我也正好跟他学学。”
见陈知微还是有点犹豫,陈熙阳说道:“二皇兄,先生让我也跟着去西疆,说是历练历练。”
陈知微又思索了一会,点了点头:“也好,你们二人一同前往相互也有个伴,我也能安心。”见二人都应声了,又说:“好了,你们都快些回府准备一下,别忘了在宫门集合。”
三人加快了脚步,各自走回了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