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光线至车帘的撩起而照射进来。
那汉子迎着光,对着里面的愣子喊了一声。
目光流连在我的身上:“啧啧,醒了了啊小姑娘。”
他看着我,那原本就上挑的眉头又上挑了几分:“我们也不想干嘛,就是想换点酒钱,你不闹,我们也不会伤你半分,大家都好。”
他说的天经地义,竟让我找不到理由反击,额,好吧,嘴巴还被堵着呢……
然后,他对着愣子点头,“把姑娘给抱下来吧,动作轻点!”说完,对着我笑了笑,像是在彰显着对我的“诚意”。
愣子先下了车,再长臂一伸,将我捞在肩膀上扛着,然后摇摇晃晃的走着。
我头朝下,感觉所有的血液全部都涌上了脑门,看着那些迅速转换的草丛更是眼花缭乱。
走了没多长时间,愣子把我放在一个后院的大树下,然后站在一旁继续看我。
我无力的翻了一记白眼。
我细细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坏境浓郁艳丽,看样子是某个花楼的后院。
花楼一般都是晚上开门迎客,白天都是休息的,看着周围安静的氛围,看来是对上了。
方才的那个汉子不在,想必是去请这座花楼的管事了。
我坐在树荫下,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天空。
天气很好,碧空白云的,就是那顶在上头的大太阳有些炎热,晒得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我眯着眼睛打盹,隐隐约约从远处飘来脚步声,还有几声交谈……
我机灵了一下,困意全无了。
眨了眨眼睛朝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那汉子领着一位身着暗红色锦绣袍子的中年妇人走过来,身后还跟了两位年纪不大的姑娘。
我心一紧,估计那位妇人便是这座花楼的老鸨了,随即在身后捏了口诀,迅速的蹿到她的身上。
“六娘,您瞧瞧,就是这个姑娘了……”那汉子走近,指着我对那位称作六娘的老鸨道。
六娘眯着眼睛,眼角有细细的鱼尾纹露出来,她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的大量了我一遍,眉头一挑,狐疑的看着那汉子:“我说盒仔,你该不会是以为你六娘人老眼花吧。”
她颇为嫌弃的看着我,继续道:“就她这长相,连我们香月坊的倒水丫头都不如!”
盒仔瞪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六娘,然后看了看六娘身后的两位姑娘,又盯着我看了一会,道:“六娘,您该不会是在开玩笑吧,您再仔细看看!”
六娘皱着眉头有些不悦:“怎么着,你当六娘我坑你的价格是不?”
六娘走近,站在我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回首对着盒仔狐疑:“盒仔,你该不会是来诓骗六娘的吧!”
“你说说,我们合作过多少生意了,那次六娘我是少给你钱的!”
“你这次有何必那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丫头来和六娘我置气呢!”
盒仔皱着眉头听着,有些百口莫辩的看着我,继而有对着六娘身后的两位姑娘瞧了瞧,眼底是深深的疑惑与怀疑。
我不由觉得好笑,垂下眸子装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