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多想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坐到永远,可生活一如既往不那么平坦。后半夜,瀛洲的大地颤抖起来,土地开裂,乱石落下。天童看看肩头上的安心,面无血色,昏迷不醒。吸血虫吸食了安心太多的血气,安心已经没有气力稳住身下的鲲鱼了,而鲲鱼也感受到身上的束缚渐渐少去,正努力挣扎着入海。
瀛洲岌岌可危。天童等人一筹莫展。约莫凌晨时分,安心微微苏醒,耗尽气力艰难稳住身下鲲鱼。
天童站在山顶,心中纠结,却眼看不断有飞石落入大海。片刻想到一出路,这出路还在海里。
天童擦擦安心满头的汗水,温柔地挑起安心的头发。“师姐,你再等我一会,一会就好。”
“师姐等你,师姐会想以前一样一只等你。”安心勉强地说了句话,可眼神却迷离不坚定。
事不宜迟,天童安排平行留下,却带着虎头人的灵魂下了海。他们的目的地,还是海中废都,他们要找的却是上次险些要命的蜘蛛鱼。
下到废都,两人分工明确,虎头人的魂魄不怕被叮咬,径直地走向那个内有大洞的大殿。果然,刚走十几步远,那蜘蛛鱼守卫嘶嘶地窜了出来,张牙舞爪地冲了过来,几只刺爪扎了过了,却穿过了虎头人的身体,蜘蛛鱼正在诧异。虎头人已经射出阴阳线,扎在了蜘蛛鱼身上。
可是虎头人的傀儡术还不是很纯属,蜘蛛鱼反复地挣扎,虎头人用尽地控制提线,却根本不按他的动作来。
两人正在挣扎纠结,突然一根线崩断,眼看着蜘蛛鱼挣脱,逃窜去大洞。说时迟那时快,天童飞快地从天而降,双手散出阴阳线,牵绊住蜘蛛鱼,那鱼挣扎几下,身体却不受控制了。
“师傅,您就是要用这个石化那条鲲鱼吗?”虎头人上前帮忙。
“不,这条太小,我要的是洞里那条未露面的大鱼。”
两人说话间,听见海面上波涛乍起,石块纷纷落下,天童知道安心撑不太久,心中默默祈祷,手上牵制那蜘蛛鱼去了洞口。
那鱼冲着洞里不住地哀嚎,洞里一个巨大的声音不时回应,天童判断的对,洞中一定住着一个大的,靠小的供养生存,一定要把它引出来。焦急的天童只得勒紧阴阳线,蜘蛛鱼痛苦地更大声地哀嚎。
洞中什么东西颤抖着,怒吼着,眼看就要冲了出来。天童取出背后弓箭,缠绕住阴阳线,嘱咐虎头人:“看你的了。”虎头人坚定地点头回应,便抓住阴阳线。天童弯弓射箭,箭带着虎头人和蜘蛛鱼直冲水面。与此同时,一个庞然大物从洞中冲出,飞沙走石,追了过去。
天童定睛一看,是一个肥胖的八爪鱼样的生物,平行看到它背后还拖着一个巨大的针刺,心中既开心又担忧。不知道它是否有石化功能,也不知道它是否能石化这么大的鲲鱼。
担心已经无用,天童纵身游向海面。
海面上,天童的箭直直地插在鲲鱼身上,下面吊着那小的蜘蛛鱼。而虎头人正用尽方法挑逗那条大的。
大的蜘蛛鱼几次解救小鱼无果,被虎头人纠缠得烦心,高高扬起了尾部的毒刺,狠狠地冲来,结结实实地刺在鲲鱼身上。那鲲鱼如触电一般,颤抖了一下不动了。片刻后,从毒刺处开始蔓延石化,很快变成一个石雕。瀛洲至此永固。
虎头人解下小蜘蛛鱼的束缚,放两鱼回去。天童也已经到了岸上,没有理会鲲鱼,直冲冲地去往鱼嘴山。走到半山却看见平行抱着安心往山下走,目光呆滞。
天童的心里都快裂开了。
“师姐,你说过等我的..。。”
安心葬礼,天童轻抚着师姐的面庞,许久不见天日的脸庞,异常得白皙。天童泪流成河。
跪着的平行,抬头看着姨母,正看到焚香的烟在安心的面庞环绕,却改变了方向。安心还有呼吸!?
平行忙起身把脉,依然毫无动静,但是却想起姨母会用得龟息大法,生陈代谢可以异常缓慢,便一直把脉不松手。夜半,平行就快熬不住,却感到手上的脉搏不知是幻觉还是真实地跳动了一下。平行忙去听呼吸,却是真真切切的一声轻轻的呼吸。
姨母耗尽了气力,龟息法冻结了身体的活动。姨母没有死去,却也不知什么时候能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