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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巫婆设圈套

能够让我的宝贝儿子治好顽疾,脱离苦海,我保证买回绫罗绸缎,将那边的山头覆盖,让山鬼不再挨冻受冷。望神灵保佑,望神灵保佑!”

区巫婆阴沉着脸:“在神灵面前许愿,不是儿戏的事,你要牙齿当金使。”

苏寨主信誓旦旦:“那当然!那当然!如有食言,我将遭雷打电劈!”

区巫婆半闭眼睛,又喃喃地念起了驱鬼的咒语来……

念罢咒语,区巫婆手舞足蹈了一番,那样子就像一个疯婆在跳舞,然后煞有介事地向苏寨主说:“我刚才已经请了天神二十八宿替你家驱赶小鬼。从今晚开始,你儿子的病很快就会好起来。”

苏寨主向区巫婆弯腰,作揖行礼:“谢谢!谢谢!”

区巫婆:“我替你请神驱鬼,自己就会折寿,你可要给我再作一些补偿呀!”

苏寨主:“请问,还要我给你作什么样的补偿呢?”

区巫婆伸出了两只手掌,散开十指,晃了晃,假作大方地:“我一般替人家作法驱鬼,要收五十斗谷的,今天见你有诚意,我就收你少一些,就收十斗谷吧。”

“行,行,就照你说的去办。”苏寨主满口答应。

区巫婆屈指算着数:“连同刚才那二十斗谷,总共是三十斗。”

“是的,就三十斗。”苏寨主马上叫来几位家丁,到粮仓挑了三十斗谷,跟着区巫婆送到她的家里。

请巫婆作过驱鬼之法以后,当天半晚,苏玉佳还是大声讲着梦话,猛叫有鬼,弄得苏寨主心烦意乱,无法入睡,呆躺在床上自言自语:“那个区大师不是说已经请了天神二十八宿将小鬼驱赶走了吗?怎么还有鬼呢?”。

几天过去了,苏玉佳的病情不但不见好转,反而变得越来越不妙。

苏寨主面对着这残酷的现实,知道那个区巫婆所施的法术不灵。后来,他在山中偶遇到石敢当。石敢当知情后便带他前来找石成想想办法。

石成听完苏寨主的讲述,道:“啊,原来如此!”

苏寨主讲着讲着,禁不住老泪纵横,哽咽道:“我苏伟雄不知前世做过什么缺德事,遭这个报应。我苏家五代单传就只有玉佳这一根独苗,以后承继产业,繁衍后代就全靠他了。唉,想不到他如今是让病魔缠榻,沉疴在身。我已垂垂老矣,生死轮回,本是自然规律,谁也无法抗拒。但人生最惨之事,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见儿子的病情一天天的恶化却无法给他医治,这真让我肝肠痛断呀!”

听了苏寨主的诉说,石成向石敢当道:“所以,你就专程带苏寨主来找我?”

“唔,你医治我的蛇伤很有办法,你娘亲的皮肤病也被你治好了,所以我想你或许有办法帮助这身陷绝境的人。”石敢当指了指身旁的苏寨主。

苏寨主恳求道:“我听敢当说你曾经在外闯荡过,见识当然比我们这些山里人多。所以我也前来求你医一医我的儿子。”

石敢当在帮苏寨主说情:“亚成,大家都是双石山的人,你就设法帮帮苏寨主吧。”

石成向着石敢当双手一摊,说:“你也知道,我们并非医学世家,我也不是郎中,我替娘亲治病,不过是根据自己的体会开药设方而已。我又怎敢随便给他人医病呢?”

苏寨主讲出了他的肺腑之言,恳求道:“我的宝贝儿子已患病三年多了,我已遍访名医,都不见效。亚成兄弟,你不妨靠你的经验试一试,如果能够医好我的儿子,我会重重地酬谢你。倘若我儿子有什么冬瓜豆腐,我也绝对不会怪责于你。”

石成仍在犹豫:“这……”

石敢当催促道:“亚成,能帮人时要帮人。你来这里时间不算长,但我知你做事十分细心与把握的。这一回苏寨主一家有大难,你无论如何都要帮他一帮。”

苏寨主迫切地拉着石成的手,摇了几下:“是呀,如果你能医好我的宝贝儿子,我就赠你十亩良田,百顷山林。甚至我即使搭上老命,也在所不辞。”

石成摆了摆手:“苏老伯,有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如果真的能够让你的宝贝儿子脱离病魔的纠缠,找回健壮的身体,也算是功德无量。我不需要什么的酬劳,你的田地,你的山林我一分也不会要。”

李英在旁听着,向石成发声:“成儿,既然苏寨主上门求你,你也不妨尽你所能,前去一试,或许会有奇迹出现哩!”

石敢当指着李英,道:“亚成的母亲就是个大好人。”

苏寨主向李英行礼作揖道:“你老人家也是一副菩萨慈悲心肠,积这样的德行,你的儿子以后一定能成大器的。在这里,我代表我儿子向你致谢了。”

石成咬着嘴唇,眼睛凝望远方,好一会儿,说:“好吧,那么我就跟你前去走一趟吧。”

苏寨主的老脸绽开了笑颜:“太多谢你们、太多谢了!”言罢向李英弯腰作了一个揖。

李英摆了摆手:“大家都是山里人家,用不着如此客气。”

石成:“苏寨主,现在我到你家去,察情而办吧。”

苏寨主高兴地:“好的,你随我来。”

石成“妈,你先在这里休养,我很快就回来的。”

李英:“我会照顾自己的。你放心去吧,别挂念我。”

石成临出门时,在草棚一角取过采药用的竹篓,再将镰刀放到竹篓里,往后一搭,背着竹篓跟随着苏寨主、石敢当出门而去。

云排村在双石山的另一个山坡上,四周长满了苍翠的树木和色彩缤纷的野花。

峡谷的溪流在离村子不远处流过。

苏寨主的家比石敢当的家大了许多。庭院门前用竹篱笆围着,杉木搭起的大门上吊着一根刺蒺藜,上门贴着一块黄纸,上面用红笔写满弯曲如鸡肠的道符。这是区巫婆给他用来驱鬼镇妖的东西。

石成进了苏寨主的大院,放下了竹背篓,再走进厅堂,木制家具十分讲究,但里面的布置就大有异样:门头、墙壁上高高低低贴满了黄色的符咒,上面用红笔写着:“敕令,大将军到此”等字样。

苏寨主儿子苏玉佳在里屋左边厢。

阳光从窗棂中斜射进来,四壁和床头都贴满了黄色的符咒。

苏玉佳有气无力地躺在床榻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被上压着三道黄色的符咒。

苏玉佳的脸庞两颊深陷,鹳骨高凸,脸色苍白有如白垩,两眼无神,连耳朵的肉也似乎缩小了。他的手臂是皮包着骨,皮肤干燥,几乎没有一点水分,更没有油光。

面对这个虚弱不堪、行尸走肉般的儿子,不但苏寨主心痛得要命,连惠能这个外人见了,也觉得十分心酸。

苏寨主劝慰道:“玉佳,我给你找到一位名医来了。”

苏玉佳对此毫无反应,那双眼睛好像死鱼,呆呆地望着惠能,阴翳的瞳仁里不时跳跃出的星点亮光,那是一种惶恐的神色。

苏玉佳有这样的表情,并非偶然。皆因苏寨主每次请郎中前来给他诊治都说这样的话。他认为,这是父亲重复多次的美丽谎言。所以,他对前来给他诊治的郎中都是那么冷漠。这时,他有气无力地说:“我横竖迟早都是要死的,别再这样反复折腾我吧。”。

“玉佳,别这样说,石成是个有本事的人,他会将你医好的。”苏寨主言罢,搬来一张椅子,让石成在床沿坐定下来,

“请把你的右手伸出来。”石成坐了下来后,亲切地向苏玉佳道。

病床上的苏玉佳习惯性地将右手从被窝里伸了出来。

石成将左手按住他的右手腕后寸口处,定好了寸、关、尺,屏神谛息,由对方手腕微弱的“扑、扑”声中,静听他脉搏的频率、力度、长度、宽度、均匀度和流利度,再叫苏玉佳张嘴伸出舌头来细察,末了,石成问道:“你近日吃饭的时候,觉得怎么样?”

苏玉佳轻轻地摇了摇头,回答的声音十分细弱,犹如风中将断的游丝:“到吃饭时见了那些饭菜,一点胃口也没有。”

苏寨主搭上话来:“我好不容易叫人在山上捉回了穿山甲、打下了斑鸠,炖汤给他吃,我闻到那汤是挺香的,但他却厌食,不想吃。”

苏玉佳似乎有满肚子的冤屈,辩解道:“我的肚子确实很饿,但不知为什么,见到那些东西就想呕吐,这叫我怎样吃得下去呢?”

石成蹙眉沉思着:“这……”

苏寨主指着儿子,焦急地问石成:“他得的是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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