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明愣了一下却也恍然过来,他也是个爽直之人,回想起先前的经过,倒是哈哈大笑了起来,“你小子啊,我堂堂院士亲自给你看查,你倒是觉着我占你便宜了是吧。”
“哼,你看查看查,查了三次,次次都是靠着我就睡着了,你拿我当人形自走安眠药么。”思奇冷哼着,麻溜的穿好衣服捂着胸口,防色狼似的盯着赵东明,“本少爷都被你非礼成那样了,你倒是查出了什么没?”
“没。”赵东明憾然的摇着头,“是在下才疏学浅,竟是认不出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思奇有些默然,若是连赵院士都捣鼓不出来,那暂时真是没其它主义了。
“不过我倒是有一点猜想。”赵东明忽然正色道,“我怀疑,你体内的这个是一个生命,一个正在发育的生命。”
“我艹。”思奇一下子摔地上了,满脸惊慌的捂着肚子,“你什么时候让我怀上的。”
“那个,不在肚子那儿,在你的心口。也不是我给你怀上的,应该是你很小的时候有人给你种上的。你仔细想想,这么些年,总有些线索吧。”赵东明慢慢引导着,满眼的期待,他真是迫切的想要找到线索,弄明白这是啥情况了。“这关系到老子的转正啊,研究员资格啊,弄到研究员资格,老子又能从学术之城领一笔研究经费了啊。”他的心里早已翻江倒海。
思奇紧蹙的眉峰横不能连成一字,“莫非。”他心里已然想起些什么,却是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真诚到带着歉疚的说,“真心没有什么线索。”
赵东明神色黯然了些许,转念又满脸狂热的望着思奇,“怎么样,你要不要留在我洞明峰学习啊,我收你做亲传,这样杨天训那个老东西就甭想把你开除学院了。”
这倒是思奇讶异了几许,“做你亲传就可以不守学院规矩了?”
赵院士神色间尴尬了些,但还是硬着头皮点着头。思奇是个聪明人,一眼就瞧出了不对,“怕是做你的亲传跟做八院子弟是两回事儿吧。”
赵东明本就不是个善于曲言弄语的人,索性仰起头走到书架旁,摆出一副整理书架的模样,低着声应着,“这个,区别倒也不是很大,至少这学习的内容是一样一样的,而且我还会全程全方面的亲自教你,我好歹也是个四段六品的大拿,江湖行走报我的名号也会方便的多了不是。”
“所以说,做你的亲传就是做你的弟子,但不是你的学生,因为没有这南天学院学子的身份是不是?”前后一琢磨思奇了然了,“这么说,你也不是看上了我才收我做弟子的,你是看上了我体内这东西。”
“这可是世所罕见,举世未闻之物啊!你知道它有多少学术价值么?要是能把它研究透彻了,学术之城的名人堂里早晚都有你我的席位啊。”赵东明满眼狂热的扑了过来,“你留下来,你要相信我,我肯定能给你一个满意的论文,啊不,研究报告。”
“得了吧,当今的论文十篇有九篇是抄的,还有一篇是拼凑的。”思奇耸了耸肩,“我还得去南荒呢,麻烦你了我的大院士,你还研究出了啥?”
被如此干脆的拒绝了,赵东明的心里还是有些失落的,但好在一个身为老学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胸怀坦荡,最最重要的就是对研究素材的孜孜不倦,死皮赖脸。一秒收敛好了情绪,赵东明拉着思奇的手,“我觉得,我也有必要去南荒表达一下我对祖国母亲的热爱,我决定跟着你走。”
…
“以上,就是为什么我们的远征小队里多了一位院士级别的存在,这个我们的赵院士,思想觉悟也是越来越高,紧紧的跟上了革命的步伐,可喜可贺啊。”在小组工作总结会上思奇如是概述到。
矮子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就是说,老大你怀了赵院士的孩子,赵院士舍不得你,所以死皮赖脸的要跟上来?”说着大拍了桌子,豪气干云霄的踩在椅子上,“老大就是老大,不仅能泡上妹子,还能让妹子追着要嫁,现在连院士的孩子都怀上了。我们一定要坚定不移的跟紧老大的步伐,在把妹的大道上越走越远!”
“我看你是在傻缺的道路上越滚越深了。”思奇跳过来就是一脑瓜蹦儿,“你看你踩椅子上才跟大家一般高,先天已经有缺陷的,大脑还不努力发展,你说说你将来怎么办。”
“不过本是一趟精彩刺激的冒险之旅,被赵院士这么一搅和倒是觉得挺没劲的了。”牧歌骨子里也不是个安分的人,狼王大公子,少狼王的身份从小就压在他的肩上,逼得他做事要稳重,行为要顾全大局,早已经让他难受不堪了。难得有机会去冒险,他全身汗毛都激动的嚎叫着,可这转眼又成了院士带队的观光之旅,登时又是索然无味、兴致缺缺的萎顿了下来。
“嘛,事情有弊也有利,好处就是咱不用准备多少,明日便可出发了,就酱,散会。”思奇倒是无所谓,他本就是个怕麻烦的,走无尽的天路时,他早看出来是个定制,但就是懒得去找破绽,愣是打算让阿福背着他走到终点再说。现在被胁着要下南荒,也是早早的拐了一票打手准备带过去,如今这赵东明,四段六品院士级别的存在主动贴上来说要跟着一块儿去,他求还不急呢,心满意足的就打算去打盹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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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他们明天就要下南荒,那赵东明还打算跟过去?”天璇峰,杨天训的床上,他搂着怀里的娇人儿,慢慢的捋着他的发梢,慢声的说着。
邹天明面色有些潮红,脸上也挂着倦容,想起先前一番龙风阳云,嘴上便翘起了一抹满足的微笑,“人家可是冒着很大的危险才探查到的呢。不过先前思奇那小子跟着赵东明进了藏书楼的密室,那里头发生了什么,人家可查不到了。”
“这小子来路可不小啊,这赵东明虽说是老疯子那边儿的人,但平日里忙着一堆学术课题,就连这迎新大典他都丢给学生打理的。现在竟能为了思奇放下手头的研究不做,跟着跑南荒去。”
“可不是,真不知这小子有什么好。”邹天明挪了挪脑袋,又向杨天训的怀里缩了缩,“人家,人家…”说着,脸又红了起来。
杨天训翻个身子抱住了邹天明,“亲爱的,能不能委屈你。”
邹天明扑楞着大眼睛看着杨天训,“只要你说,只要我有。”
…
洞明峰顶,西扬刚帮赵东明整理好行装,转过身来有些疑惑的问着,“老师不是去南荒祭古么,为何带了这么多实验仪器?”说着眼神儿一亮,“莫非祭古是假,其实是有什么新的大型定制要去做测验?”
“做什么测验,眼下什么都没有我的研究材料重要。”赵东明埋头在书海里纵横着,也不知他使的什么定制,一个个文字从书本里跳了出来,鱼跃如他的双眼。
忽然定制一顿,一切恢复如常,赵东明叹了口气,“冤家到了。”
门外,杨天训的声音响起,“老赵啊,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